顾芷萝脸色微变,矢口否认:“不是我!我为什么要害柏青?”
“当然是为了栽赃我了。”顾宁昭冷冷地看着她,“你从冀州起就不喜欢我,几次想要算计我。反正柏青又不是你的亲弟弟,你当然不在乎他的死活了。”
她说这话时,余光一直注意着雪姨娘母女。
果然,雪姨娘眼中闪过一抹极快的不甘和怨恨,又被她死死压制了下去。
雪姨娘是从白氏的陪嫁丫鬟提拔上来做妾的,天然就是白氏那一阵营的。
顾宁昭想要借此机会,在这个阵营里狠狠扎下一个钉子,破坏她们的关系。
顾柏青的病,就是一个极好的突破口。
白氏见顾芷萝指认不成反而把自己陷了进去,连忙站出来,“老爷,您别听阿昭胡说,芷萝怎么会害柏青呢。她又不懂医术,哪里知道什么芙蓉花粉的事?”
“母亲这话就错了,难道就因为我懂医术,所以府里人人有个头疼脑热小病小灾的,就都是我下的药不成?那恐怕府上的大夫才最有嫌疑吧?”
顾宁昭又看向顾远山,“父亲只要好好问问这院子里的人,今晚都有谁来过柏青的房间,谁碰过那枚香囊,自然谁的嫌疑就最大了。”
顾远山看向雪姨娘,“你来说说,柏青从临仙阁回来后都发生了什么事?”
雪姨娘迟疑着低声道,“柏青回来后没多久就睡了,应该没有人碰过那个香囊……”
“不是这样的。”
顾蔓珍突然开口打断了雪姨娘的话,她定定地看着顾宁昭,目光里有什么复杂的东西闪过,然后突然一指顾芷萝,“大姐姐晚上来过。她说怕柏青晚上没吃饱,特意送了他爱吃的点心来,还陪柏青玩了一会儿,才哄他上床睡觉的。没过多久,柏青就发病了。”
顾芷萝气得花枝乱颤,“四妹妹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话!我就是来给柏青送点心的。二妹妹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这样替她害我?”
“我只说了我看到的。”顾蔓珍面无表情,“至于是谁拆开了香囊,是谁往里面放了芙蓉花粉,那就不得而知了。”
“父亲,我倒是有个办法。”顾宁昭淡淡一笑,十分自信的模样,“药典上说,芙蓉花粉沾在手上极难洗掉,会残留在皮肤的缝隙里,遇到白矾水就会变成红色。既然大姐姐说不是她做的,那就让她用白矾水洗个手,自然真相大白。”
顾芷萝瞬间变了脸色,下意识地将手藏在身后。
顾远山看到这一幕,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痛心疾首地指着顾芷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柏青是你弟弟啊!”
“父亲,女儿一时糊涂,只想吓唬二妹妹一下,没有真的想害柏青啊……”
顾芷萝无法辩解,只能跪下哭着认错,试图打动顾远山,让他放自己一马。
顾宁昭在旁边火上浇油,叹了口气道:“大姐姐,你有什么仇什么怨冲我来就行了,何必要朝柏青下手呢?他还是个孩子啊!你怎么忍心呢?”
刚才白氏和顾芷萝是如何挤兑她的,如今被她原封不动还了回去。
雪姨娘刚才还在试图为顾芷萝遮掩,但是哪个母亲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沦为别人的靶子呢?
这个仇肯定是结下了。
“父亲,你刚才还说要送我去佛堂罚跪呢,现在是不是该换成大姐姐去了?”
顾宁昭步步紧逼,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病情稍缓的顾柏青,幽幽地道:“柏青的病我能治,就看父亲你愿不愿意还我清白了。”
顾远山眼神闪烁,最终下了决定。
“来人,把大小姐送去佛堂罚跪三天,不许给她送饭,让她在里面好好反省!”
“父亲不要啊,我不要去佛堂,我不是有意的!”
顾芷萝再怎么哭闹,最终还是被带了下去。
白氏看顾宁昭的眼神都恨不得淬了毒似的,被顾宁昭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先撩者贱,顾芷萝就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