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昭一下子就成了众人的焦点。
顾潇清了清嗓子，低声道：“阿昭可能是太想祭祖，一时情急，忘了咱们家的祖训了。念在她是初犯，就饶过她这一次吧。”
四堂婶义正言辞，“这怎么行？如果人人都像她这样，浑水摸鱼，混淆嫡庶，那顾家不就乱了吗？必须得狠狠地罚，让其他人知道不守祖训的厉害！”
很多人也跟着附和起四堂婶的话来。
他们都是顾家的嫡枝，自觉天生高人一等，自然不能允许有庶出子女也能享有祭祖的特权。
“再说了，她甚至都不是个纯种的大周人……”
不知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
顾宁昭在冀州住了五年，还是有许多顾家人把她当个异类，打从心底里排斥她。
顾远山和白氏从前面走过来，族长顺势把这个烫手山芋交了出去。
“昭丫头是你们的女儿，怎么处置，你们说了算吧。”
白氏惊呼一声，仿佛也十分意外的样子，神情自责，“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教好阿昭规矩，要罚就连我一起罚吧……”
顾远山下意识地阻止，“这又不是你的错。”他看向顾宁昭，神色严厉，“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也跟着来了？”
顾宁昭眨眨眼睛，一脸懵懂，“我不知道啊，是大姐姐的丫鬟昨晚来告诉我的，还让我穿得素净些，免得冲撞了祖先呢。”
“胡说，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顾芷萝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身子摇摇欲坠，要靠着顾潇才能站稳，“我七岁就能将顾家祖训倒背如流，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二妹妹，你不能因为自己偷偷跑来，就故意污蔑我啊。”
“是吗？既然大姐姐对祖训倒背如流，那来墓园的路上，我们明明同乘一辆马车，你为什么不阻拦我，非要等到了这里才说？”
顾宁昭一脸不屑地看着顾芷萝，这种栽赃陷害的手段也太小儿科了。
顾芷萝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求助地看向白氏。
“阿昭，你要是想来祭祖，大可以跟我说，就算不能让你进去，我也不能看着你犯错啊。”白氏一副慈母面孔，痛心疾首，“现在当着顾家全族的面，我就是想替你求情，也要看族长和顾家列祖列宗答不答应啊。”
四堂婶连连点头，“就是，万一真让她混进了墓园里，可是犯了大忌讳，我们全族要倒大霉的！”
这句话算是说中了所有人的心思，就连族长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顾远山有些抹不开面子，十分恼怒地瞪着顾宁昭，“你这丫头也太顽劣了，祭祖可是一年一度的大事，这能随便让你闹着玩吗？”
他一挥手招来侍卫，“来人啊，把二小姐给我押回去，让她在祠堂跪着反省！”
侍卫上前就要抓顾宁昭的肩膀，被她用力抖开，没好气的道：“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不就是烧香上坟吗，她才不稀罕呢！
顾宁昭仰着头，在众人的注目下高傲地往外走去。
衣袖下，她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握紧。
这该死的嫡庶有别！
早晚有一天，她一定要打破这个烂规矩！
顾芷萝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得意地笑了。
顾宁昭回到顾家老宅，直接给送去了祠堂。
砰地一声，大门从外面锁上，屋里顿时暗了下来。
顾宁昭才不会听顾远山的话，什么跪着反省呢。她在祠堂里溜达了几圈，四下打量着。
上次来祠堂的时候人太多，都没好好参观一下。
顾宁昭东摸摸西摸摸，突然眼神一顿，发现角落里有块牌位似乎不太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