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陈福站了出来,林涛心里松了口气。
陈羽不作声,呈观望态度。
陈福做了多年陈家官家,算是个红人,不少大佬见了他,都得叫一声‘福爷’。
他的话,一向算是有分量。
但,他刚刚下达的逐客令,这个面若俊辰的男子,居然不为所动。
甚至,无动于衷。
连我福爷的面子都不给,是不是活腻味了?
“说你呢,现在给我立马滚蛋,要不然等老爷的头七过了,我让你下地狱!”
陈福高高在上,耀武扬威,一副狐假虎威的模样。
秦棠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只字未言。
“耳朵聋了是不是!好,我给你两个耳刮子,帮你治一治!”
陈福捋起袖子,准备殴打秦棠。
他立于高台,下面是金陵诸多大佬。
在数百人面前,掌人嘴巴,在陈福看来,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
“呦,福爷这是要动手打人啊。”
“有意思有意思,福爷应该觉得很兴奋吧。”
台阶下,已经有人观测到了这一幕,纷纷笑道。
“老子让你耳朵聋!”
陈福的手,猛地扬起来。
接着,无论是近在咫尺的陈羽等人,还是台下观望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位身材婀娜,长发及腰的女子。
忽然把撑开的伞,收回去,然后捅向陈福的肚子。
陈福吃痛,惨叫一声,龟着腰捂住肚子。
这,还没完,让诸人惊掉下巴的是。
那个女子,单手揪住陈福的衣服领子,轻描淡写地往后面一抛……
就是这么轻轻一抛,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小女子的轻轻一抛,居然把陈福给甩出十几米远空。
然后,陈福抛物线般,坠落向百级台阶之下!
空中划过凄厉的惨叫声。
接着。
“砰!”
殷红的鲜血,飞快扩大,陈福惨死当场!
嘶嘶!
这到底是什么人,直接把陈福给坠楼杀害了?
没人再思考,那一男一女是不是想哗众取宠,所有人几乎全部肯定,他们是来砸场子的!
这种场合,被人砸了场子,对于大家族而言,差不多算是颜面扫地了。
陈羽一忍再忍,当龙七把陈福给扔飞的那一刻,就忍不住了。
“秦棠!你在我父亲的葬礼上,到底想搞什么!”
秦棠没回答愤怒到,快要捶胸顿足的陈羽。
而是走到了,早就设置好的立式话筒,拍了拍确认发音良好,才开口道:“诸位,万分抱歉,让大家受惊了。”
众人:“……”
“我今天来,不为别的,就是想送陈知府走最后一程,顺道表彰一下,他的清廉作为。”
秦棠笑的儒雅随和,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
龙七从腰间,取出一个卷轴,递过去。
“我闲来无事,所以为陈知府亲自写了一副挽联,让大家一起品鉴品鉴。”
哗!
秦棠解开丝带,长两米,宽半米的挽联,迎风而落。
赫然是正楷书写的两行墨字。
“坏事做尽不得好死”
“老天有眼罪有应得”
嘶嘶!
这副挽联,简直就是在羞辱死者啊!
无数人,心神紧绷。
无数人,冷眼相看,各怀鬼胎。
在场下,最为身份尊崇的第一排,以为两鬓斑白的长者,默默点头。
“这个小孩儿,有点嚼劲儿。”
他气势庞然,五官严肃。握着玉石球的右手大拇指,还有个玉扳指。
此人名叫魏长庚,是外地迁移金陵产业,紫轩商会的会长。
魏长庚人喜静不喜动,商业活动极少抛头露脸,一向由他的儿子出面,所以知名度不高。
但是,他绝对是个狠角儿,要不然,他带领的紫轩商会,也不会与本地七家族争个你来我往。
林远斌和李莫申生前,也和儿女提过,最要提防的,就是魏长庚!
他本来只是参加一场葬礼而已,不曾想看到了,让他颇为意外的场面。
金陵果真是藏龙卧虎之地,年少人不可小觑。
魏长庚微微偏头,看向儿子魏子平,道:“你觉得台上那人,如何?”
魏子平身材魁梧,戴着副眼镜,书卷气浓重,但眉宇之间也有显而易见的傲气:“比一般人,稍微耀眼一点而已,不值一提!”
言行,倒是非常符合他的性子。
也难怪,这魏子平自小家境优渥,事事争第一。
大学没读完,就修满了课程,获得了欧美十六国的博士学位。
而且,还精通各种格斗武技,算是个文武全才。
比起金陵家族,那杨晨韩飞等富二代废物,魏子平是个不折不扣的异类。
魏长庚,也对他寄予厚望,大事小事都可以交给他去做。
“你是不是,有点太贬低这个人了。”魏长庚细细看了会秦棠,继续道。
“呵呵……一介莽夫而已,父亲你怕是真的看走眼了。”魏子平连连摇头。
在他看来,让手下杀了陈福,葬礼公然送辱联,这都是莽夫所为。
他要是真有本事,费这么多劲干嘛,何不直接废了陈家?
沉默了一会儿,魏长庚搓动手里的玉珠,道:“我倒是觉得,这个人,可以一用。”
他紫轩商会,是从外地迁移产业过来的,能和金陵本土七家族打的难舍难分,很不容易。
尽管魏长庚用尽方法,却始终被压着一头。
但,如果有个强大的势力加入进来,说不定紫轩商会,就可以扭转战机反败为胜。
“这小子,敢这么挑衅陈家,背景能简单?”魏长庚吸了一大口烟,徐徐道:“把这小子拉拢到我们阵营,与七家族为敌,岂不快哉?”
魏子平也点点头,但忽然改变主意:“还是先不要这么急,那小子到底是不是废物暂且还不知道。而且……多了这么个废物,要是没有实质性帮助,最后说不定还会拖累我们。”
这点,魏长庚早就先一步想到了,他不紧不慢地道:“有些东西,用完就扔,该报废报废!”
魏子平露出笑意,“父亲的意思,卸磨杀驴?”
“唉,你说的什么话,那叫当断则断,这点你可好好学着!”魏长庚看了眼儿子。
“父亲教训的是!”魏子平嘿嘿直笑。
就在这段时间,高台之上,突发变故!
“父亲,你看那人,是要做什么!”
魏子平眼神凝重,忽然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