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
祠堂还在摇摇晃晃,众人纷纷抓住椅子扶手,否则只怕要被晃到地上。
管家慌慌张张跑进来,气喘吁吁,“不好了,听说汝阳侯府……造反了!”
“什么?”族长大惊失色,下意识地看了顾宁昭一眼。
她刚从汝阳侯府逃出来,那边就造反了?
顾宁昭也很惊讶,某人来冀州不就是抓汝阳侯的么,怎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那边管家还在继续,“听说是朝廷派了人来捉拿汝阳侯一家上京受审,结果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汝阳侯连夜出了城,调动了私兵,准备先攻下冀州城,借此跟朝廷谈判呢!”
走漏风声了?
顾宁昭下意识地想起昨夜两个人在侯府闹出的动静来。
不会是因为她吧?
还有,青露不是说,他昨晚说了今天会来吗,为什么到现在也没露面?
杂七杂八想了一堆,顾宁昭心中不由紧张忐忑起来。
族长看了一眼顾宁昭,见她愣神的模样,便道,“闹成这样,城外是不能去了。昭丫头先留在自己院子里好好反省思过,别再出门惹祸了。”
祝由符不会在被施术人身上留下任何痕迹,这一屋子人都不知道自己刚才当着顾宁昭的面说出多少秘密。
顾宁昭也顾不上跟他们扯皮了,匆匆回了院子。
她现在有点后悔,为什么昨天没问问他叫什么名字,来冀州是做什么的。
现在两眼一抹黑,也不知道他抓人的事顺不顺利。
心里一直记挂着,她晚上都什么食欲,随便吃了几口就说要睡了。
夜渐渐深了,顾宁昭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烙大饼。
纪舒白都摸进她房间,站到床边了,她还没有察觉到。
某人忍无可忍地清了清嗓子,逗她:“怎么一回到顾家,警惕性就这么低了,把你卖了都不知道。”
顾宁昭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就对上纪舒白似笑非笑的俊脸。
她坐起身,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怎么才来?”
纪舒白眼底的笑意加深了几分,顺势在床边坐下,“原来你今天一直在等我?”
“才不是!”顾宁昭一下子脸都红了,说话也不利索,眼神左顾右盼地游离,“是你说的,你跟青露说今天要来,我,我就是没想到会这么晚……”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大大咧咧坐在自己床上的男人,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你越来越得寸进尺了啊,谁让你坐我床上的,快起来。”
纪舒白赖着不走,故意跟顾宁昭卖惨,“今天忙了一天,累死了,好不容易来见你一面,让我歇口气都不行?”
“对了,我听说汝阳侯造反了?”顾宁昭这才想起来正事,忙问,“你不是来抓他的吗,怎么还让他跑了?”
总觉得这家伙看起来不像是这么不靠谱的人吧?
“放心,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他跑不掉的。”
纪舒白淡淡说着,却莫名地让人觉得十分可信。
他这样说顾宁昭就放心了,“只要不是因为我破坏了你的计划就好,不然万一牵连到冀州城的无辜百姓,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纪舒白眼底闪过一抹光亮,似乎没想到顾宁昭会说出这样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