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诺还没反应过来,通话就已经显示被挂断。
她愣了几秒,低头看着自己的睡裙,疑惑地嘟囔:“他什么意思?”
总不可能是随口表达一下他的审美吧?
依诺忽然想到什么,试了试刚才接通电话时的第一个姿势,小脸顿时涨红——shit!
她刚才走光了,而且,薄云晟肯定都看到了!
依诺气得对着电话手表大骂:“薄云晟,你个无耻的色胚!老娘咒你长针眼!”
难怪刚接到电话时,她“喂”了好几次都没人回应,原来是他只顾着占她便宜呢!
只是她再骂,薄云晟也是听不到的了。
薄云晟挂断电话后,内心却始终平静不下来。
刚才依诺的脸色虽然白里透红,有种孱弱的美,可是她到底是发烧的病人。
看她精神状况那么差,身边却一个人都没有,薄云晟莫名地有些不放心。
起身在床边踱了几圈步子,他最终还是无法进入工作状态,满脑子都是依诺刚才贴着退热贴的模样。
林梓宣从外面端了宵夜进来,见薄云晟在转圈圈,问他怎么了。
薄云晟却走到衣柜旁,拿出自己的衣服,一边脱病号服,一边吩咐林梓宣:“查查言言幼儿园所在的小区,看看沈依诺住在哪一幢别墅。”
虽然他根本不知道找到她的家又能有什么不同,但是总觉得只有去一趟,哪怕看一眼她房间的灯,也比此刻在医院里煎熬的好。
林梓宣刚忙完公司的事,又有一件事情砸到身上,有些无奈:“哥,怎么这个时候查这件事?”
其实他心里在咆哮:大半夜抽什么风!这种事要查也得明天吧?
薄云晟没有给出一个字的理由,不容置疑地道:“给你十五分钟。”
林梓宣:“……”
得了,他还是不要废话了,乖乖去查吧。
等林梓宣查清楚时,薄云晟也已经穿戴整齐,整装待发。
林梓宣一脸莫名:“哥,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薄云晟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去晨跑。”说着走推开病房门,走向电梯。
林梓宣一噎,屁颠儿屁颠儿跟在身后:“晨跑?你拿我当小孩儿哄呢?现在是深夜十一点多,你晨跑?”
意识到薄云晟没说实话,林梓宣脑筋一动,忽然想到了答案。
刚才薄云晟要查依诺的住址,现在又是风风火火要出门的架势,难不成被依诺勾了魂?
林梓宣没想到,这个沈依诺,竟然让薄云晟如此上头。
他也忍不住脑阔疼:“哥,现在人家母子三人肯定都睡了啊,你现在过去,也见不着人,还不是穷折腾?”
眼看薄云晟按下了一楼按钮,林梓宣急忙“大”字型堵在电梯口:“瞧你伤成这样,医生让躺着观察,你总得听医生的吧!”
“你不去,就让开。”
薄云晟听着林梓宣的絮叨,皱了皱眉,一只大手按住林梓宣的脸,就把他推向一旁。
林梓宣气得嗷嗷叫,但是也知道拦不住薄云晟,急忙紧随其后钻进电梯。
白天刚出了事情,这会儿又是半夜,他哪儿敢让薄云晟自己一个人开车上路。
有他开车和陪同,别的他或许管不了,但至少能保证薄云晟不带伤飙车,要是被依诺赶出来,至少也有人替他圆场吧……
林梓宣怕薄云晟伤情加重,一路上把跑车开得像是新手上路。
汽车一路平稳前行,等到了依诺居住的别墅小区时,却被值班保安给拦了下来:
“等等,这个车牌没有登记,请问您是哪一户的业主?如果不是业主,必须登记身份证和去向,由我们打电话向业主确认访客身份才能进入。”
林梓宣根本没想过,开着价值近千万的豪车,会在保安这里吃个闭门羹,开了车窗,眼珠子一瞪,气哄哄地道:“你先看看我这车!还有车牌号!”
全国仅此一辆的车,就在H城薄云晟手里。
这个和晟煌集团最牛的股票号码一模一样的车牌号,就更是云少的标志,当初竞拍的时候可是叫价一亿八千万!
保安真的按照林梓宣说的,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
林梓宣昂着脑袋,一副“认出我车了,还不赶紧放行”的欠扁模样,手放回方向盘上,就等着保安谄媚放他过去了。
然而,他所想象的情景没有出现。
“车好像是好车,”保安斜睨林梓宣一眼,有些讽刺地道:“但是开好车的就一定是好人吗?为富不仁、作奸犯科的多了。”
这句话简直就是对薄云晟和林梓宣人格的侮辱。
保安那种鄙夷和质疑的眼神,把林梓宣给气得当即打开车门,冲着保安喊道:“车就是身份、地位!作奸犯科发财的那些,敢这样大摇大摆把赃款开上路?”
“我告诉你,我可是来看病人的!你不要把罪名乱扣在我身上!”
保安看着从头到脚都是粉色的林梓宣,有点嫌弃,直接问道:“有理不在声高。”
“既然你说是看病人的,那花呢,果篮呢?这可是看病人的基本标配,如果连这两样都没有,我更不能相信你了。”
林梓宣被保安的眼神刺激到了,气得浑身直哆嗦,跺着脚怒道:“你居然怀疑我没钱?信不信劳资拿钱砸你!”
薄云晟面无表情坐在车后座,如同个雕像一样岿然不动。
可是听着林梓宣和保安啰嗦,他终于知道心急如焚是什么滋味。
看来是没完了。
就在林梓宣转身返回车旁拿自己钱包的时候,薄云晟已经打开后车门,下车就往回走。
薄云晟没有跟林梓宣打招呼的意思,头也没回地朝一边走去。
“哥!你去哪儿啊!”
林梓宣自责不已,看来他没能顺利说服保安放行,云少生气了啊!
他也顾不得和保安争执,连忙跟了过去。
“哥,等等我。”
只是慢了几步,但薄云晟的步子实在太快,林梓宣就只有跟在后面不停追的份儿。
等追上薄云晟时,已经气喘吁吁。
薄云晟站在围墙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林梓宣有种不好的预感,小心翼翼地问道:“哥,你,你想做什么?”
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翻墙?他表哥从小就是高冷王子范儿,怎么老了老了干起鸡鸣狗盗的事情来了?这是要晚节不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