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晏辰探身刎她的唇,刎她的伤口,掌住她的后脑延续着她的承受力,最终那占有变得狂烈起来,身侧的人儿几乎昏厥,他才抱紧了她纤细的身体,在一阵窒息般的绞紧,眼前炸开了一片片炫目的白光……
澜溪在一片湿热的朦胧水汽中睁开了双眼。
不敢动,稍微一动就是折断筋骨般的酸,她看到朦胧中房间的摆设,和黑白色系的窗帘,手指轻轻抓,指尖也是酸疼的,被汗水打湿的床单轻轻揪了起来。
浴室有响声。
水声停止之前她都还在静静地发呆,停止之后她便轻轻一抖,感觉浴室的门被打开,有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翻身,有些冰凉的胳膊夹着身体,不小心碰到光裸的,伴随着翻身的动作,有什么热热的东西从流淌下来,不受控制。
幸亏有凌乱的发丝遮掩了她的双眸,她轻轻趴着,滚烫的眼泪溢满了双眼,用沙哑中带着哭腔的声音道:“我困了……我真的很困了,让我睡觉吧……”
她一直想要逃避的事情,逃避的罪恶,终于还是以最凶狠疼痛的方式刻在了她身上,像刺青一样那么疼。那么现在,她可不可以去梦里醉一下?也许醒来,一切都好了。
挺拔的身影缓慢走过来,站立良久,开了冷气,俯身拉过被子,轻轻盖在了她身上。
清晨醒来,不知道具体是几点。
澜溪睡得深沉而迷茫,像是一整晚都在漫无边际的夜空下走一般,深一脚浅一脚,安静而绝望,半夜她似乎被人抱起来过,因为她看到了,床单被换过。
很干净的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也好,自己并不想看见昨晚结束之后大床上那混战的模样。
那才是她最狼狈可怜的一刻。
进浴室洗完澡,头发吹到半干,她直接拧开门,纤细光裸而美好的身体直接暴露在空气里,光着脚走回自己的房间,去换衣服。
慕晏辰坐在大厅里,静静凝视着那一幕,眸子里巨大而无声的痛楚,一闪而过。
半晌之后,澜溪换了一套白色的运动服出来。
湿润的发梢贴在脸上,一半冷一半热,唇上斑驳的血痕已经结痂,耳后和颈子上大片嫣红的刎痕却褪不去,衬着她原本就白皙的肌肤,看起来更加触目惊心。
她如往常一样下楼,手摸着白色楼梯的栏杆,抬眸缓缓看到了桌上的菜肴。
满满的一桌,关切而贴心。
而不可忽视的那个黑色的身影坐在沙发上,手边是他每天都在看的国际财政新闻晨报。
澜溪走过去,摸了摸牛奶杯的温度,还是烫手的。
清澈的水眸看了看桌子,没有一点要坐下来吃东西的意思,她转身往大厅外面走。慕晏辰终于有些坐不住,俊逸苍白的脸闪过一道痛楚的光,在她擦身而过的瞬间伸出长臂抓她的手,叫一声:“澜溪。”
不开口,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嗓音已经沙哑至此。
手上的力道像昨晚一样重,澜溪站定,水眸平静地看过来:“我不能出门吗?”
如果不是知道这里是自己家,她真的会恍惚以为自己的一切都掌控在这个男人手里,哪怕她痛,她怨,她有滔天的恨,早晨醒来都得乖乖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甚至还可以平静地跟他一起吃早餐。
慕晏辰沉静半晌,起身,晨曦的微光这才打在他脸上,俊雅得让人看着都愣神,他眸子里盛满苍白而痛楚的荒冷,薄唇淡淡抿着,不敢再动她,只是从背后轻轻环住她:“去哪儿?我送你。”
可当真的圈住她之后,那一张沉静苍白的俊脸却倏然变色!
“哪儿都好,我透透气……”
“为什么连衣服都不穿?”他极力克制着冰冷的嗓音,带着一丝痛楚的隐怒俯首下来。
“穿了难受,不想穿。”她声音绵软而轻柔,水眸满是平静。
慕晏辰轻拥着她的力道变紧,脸色全然煞白。
轻轻将她翻身,他尽量缓和着胸腔里的气息,俯首,柔情沉沉压下,低低说道:“澜溪我说过吗,永远不要用折磨自己的方式来折磨我……我不会允许。”
澜溪的眼睛,跟着一红。
眼前好多好多的事都掠过脑海,想来,就是这样一点点把她逼到现在这种境地的,她有点受不了,拉下他的手,想出去走走。
她是真的受不了了,她想透透气。
一双臂膀却将她拉回来死死束缚在怀里,她能感受到他手臂是颤的,不停地颤,力道却还是那么大,让她被抱着一动都不能动。
眼睛狠狠一红,泪水充溢了上来,澜溪手抵住他的肩,往外推。
“你别碰我了……”
毕竟太小,太稚嫩,太不会隐藏情绪,她刻意维持的冰冷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声音哽咽颤抖起来:“慕晏辰我求你别再碰我了!”
他的声音,味道,力气,没有一样不能让她想起昨晚的痛,生生刻在她十八岁生命里的怕与痛,一触即发,伴随着滚烫的眼泪倾盆而下。
听到她这样的一声,慕晏辰心里的钝痛在渐次蔓延,连同昨晚那几乎让他窒息的罪恶,铺天盖地而来。
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是怎样的不可饶恕。
冰冷的眸泛着红,血丝满布,他按着怀里人儿的脑袋,感受着她的挣扎将她的力道一点点化解,承受着,也默念着。
恨吧。
澜溪,拿出你所有的力气和悲愤来恨我。
因为当在地狱里的人倾尽所有都无法赎罪的时候,疼痛将是他最大的救赎。
罪恶临头,像一张网沉沉压下,他永世不得翻身。
澜溪一直挣扎到全身半点力气都没有,身体也软下来,不知道是怎样被他抱起,等她有意识的时候,她已经在了沙发里面,他的怀抱依旧将她紧紧禁锢。
泪眼朦胧,她却已经哭不出来。
“你要够了吗……”
她呜咽中带着颤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慕晏辰身体僵了一下。
“我现在是你的了,你满意了吗?”她抬起爬满泪水的脸,轻声问,“。”
最后的那一个字,刺得他没了呼吸,苍白的薄唇抿着,半拥着她的手都开始颤。
澜溪爬起来,手攀着他的肩,继续说:“你知不知道我刚刚洗澡的时候,看到自己满身都是那种印记,洗都洗不掉的时候,我是什么感觉?”
慕晏辰的意识,在一点一点被击垮。
她才18岁。
她声音和思想都是稚嫩的,她明明不该接受太过成熟的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