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啊。”
左伦的车速很快,一下子就将那些记者甩的远远的。
苏籽一口气还没歇下,抬头,就看到坐在后座上的盛煜寒。
盛煜寒侧过脸,目光先是上下打量了苏籽一眼,而后薄唇轻轻一掀。
“你要谢谢的人是左伦吗?”
苏籽:“……”
前面,正在开车的左伦冷不丁觉得膝盖中了一箭,慌忙道。
“夫人,您不用跟我这么客气的,您要谢的话,也应该谢盛总,我只不过是替盛总办事而已。”
“谢谢。”苏籽不情不愿的对盛煜寒说道。
“这么没有诚意,说一句谢谢就完了?”
“那你要怎么样?”苏籽凑过脸,“以身相许吗?可我已经是你的老婆了。”
前方,左伦专心开车,为了防止自己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连忙按下一个按钮,中间的隔板缓缓落下,将所有的视线和声音隔开。
这该死的左伦,好好的把隔板降下来做什么。
车厢内本就狭小,这板子一隔开,愈发觉得透不过气来,更何况还有盛煜寒这座冰山坐着。
苏籽下意识往旁边坐过去一点,盛煜寒睨了她一眼,放在酒柜上的手,似有若无的轻轻点着。
“我帮你收拾了那对可恶的母女,你就这种态度?真要想感谢我,不如今天晚上在床上好好表现。”
苏籽一滞,盛煜寒突然靠近,搂住她的腰。
“奶奶今天又打电话来催二胎,搞得我压力很大。”
他放在她腰上的手,跟烙铁一样,吓得她连忙挣扎开来。
这都什么世道啊。
那边好不容易摆脱苏雪珂母女的摧残,这边又要落入盛煜寒的魔爪。
还能不能给她一点人身自由了。
孩子?那是不可能的,虽然这段时间,盛煜寒有点索求无度,但每次事后,她都会服用避孕药。
尽管知道这种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可她更不想在复仇期间,闹出人命。
“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打我的私人电话。”
安静了片会,盛煜寒突然道。
“打给左伦算什么回事?难道你觉得他的能力比你老公要好。”
说罢,那大掌像紧箍咒一样圈住她,圈的她喘不过气来。
“明白吗?”温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耳廓处。
苏籽身子一动不动,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明白明白。”
好在车子很快驶入盛家,盛煜寒没在车上做出什么过火的举动。
待汽车停下,苏籽忙不迭跳下车,腰际那块被盛煜寒用手搂过的地方,感觉快被烫熟了。
她慌里慌张的冲进大厅。
盛煜寒望着苏籽落荒而逃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坐在车内,许久没有下车,半响后,点上一支雪茄,猩红自手指间淡淡焚着,他慵懒的吐出一个烟圈,突然对左伦道。
“都调查清楚了吗?”
“都调查清楚了,是苏家,自从夫人参加服装设计大赛后,苏家的苏雪珂一直与夫人作对,从初赛到复赛,再到这两次的总决赛,苏雪珂不停的使各种阴招,但夫人机智,每次都反败为胜。”
“调查清楚苏雪珂和夫人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是,属下明白。”
……
苏籽一走进大厅,就看到许久不见的糖糖。
顿时惊喜的大叫出声,“糖糖。”
天气越来越热,小包子穿着粉色的蓬蓬裙,头发上带着水晶皇冠,像个十足的小公主。
“麻麻。”糖糖朝苏籽飞奔过去。
几天不见,小包子都吃胖了,苏籽在她肉乎乎的脸上狠狠亲了两口。
“你在干什么呢?”
“糖糖跟姐姐们一起插花哦。”
蓉婶站在旁边笑道,“今天是周末,糖糖小姐非得吵着要来这边看夫人,刚才我们带孩子去花园里摘了一些新鲜的花草。老太太也喜欢花,刚好可以带一点回去。”
几名女佣正半蹲在地上插花,苏籽一时兴致大好,也跟她们一起捣弄。
“哇,麻麻,你插的花花,好漂亮哦。”糖糖十分给面子的拍手。
苏籽双手抱胸,手指摸着下巴,“总觉得少点什么。”
突然,她灵机一动,“有了。”
随手从旁边的花草中,挑拣出一根新鲜的说不上名字的鲜草。
“咦。”糖糖歪过脑袋,“麻麻,你要做什么呀。”
苏籽的双手很灵巧,不出片刻,就编织好了一只活灵活现的蚂蚱,她把这只蚂蚱放在插好的鲜花之中,顿时锦上添花。
“哇,麻麻的手好厉害。”糖糖再次给足面子的鼓掌。
一旁,几名女佣都看的惊呆住了。
“不过……”小包子咬着手指头,胖嘟嘟的脸蛋皱成一团,像是竭力在回想什么。
“糖糖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这种蚂蚱呢。”
苏籽没太在意孩子的话,随口应道,“是吗。”
“是啊。”小包子想了半天,疏忽间双眼一亮,拉住苏籽的手,神秘兮兮的,“麻麻,我想起来了。”
说完,不由分说的拽着苏籽的手,朝楼梯走去,一直走到盛煜寒的书房门口。
“糖糖想起来了哦,粑粑的抽屉里,放着一只一模一样的蚂蚱呢。”
书房是盛煜寒的禁区。
苏籽明白自己不应该进去,但扛不住小家伙的热情,只能被她生生拽着走进书房。
一走进去,糖糖就松开苏籽的手,哒哒哒的跑到书桌前,打开正中的抽屉。
抽屉并没有上锁,糖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木盒子。
然后,拿到苏籽面前打开。
激动的喊道,“麻麻,你看!”
这是一个十分精美的木盒子,雕刻着繁缛的花纹和图案,苏籽虽不识货,但也知道这是市面上极其昂贵的越南黄花梨木。
但这么漂亮珍贵的匣子,里面装着的并不是什么稀罕珠宝,只是一只毫无价值的蚂蚱。
看起来有一些年头了,草早已经干枯,像是随时会在岁月的风干之下变成一尘粉末。
这一瞬,苏籽的心尖像是被什么重物突然捶打了一下,有些说不出的复杂情绪蔓延开来,很快消失不见。
她小心翼翼的捏住这只蚂蚱,放在眼前观察。
忽然,走廊另一头传来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