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碧已经叫过来了许多太医院的人,李总管在一旁担忧地看着容凡,想说些什么但又不敢说。
邬禾茗紧张的看着太医院的人抬走了容琛,临走的时候缓缓的回过头:“皇上,请饶恕臣妾,臣妾需要一点时间去梳理一下来龙去脉。”
邬禾茗也不等容凡开口,便直接离开了养心殿,没有了邬禾茗的养心殿,容凡手脚僵硬的把那鞭子扔了下去。
鞭子落地发生一声脆响,宛若他的心也跟着破碎了。
太医院里。
太医们正在紧张地为他包扎着伤口,邬禾茗在外面紧张的等待着。
“殿下,殿下!”木凝一一听到风声就匆匆忙忙的赶来,没想到还是没能救下殿下,来晚了。
木凝一看见太医院就想往里冲,邬禾茗淡淡地伸出手臂拦住了她:“站住!”
木凝一现在满眼满心都是他受伤的事情,根本就没有把邬禾茗放在眼里,眼睁睁的就想闯进去。
“啪!”果不其然,又一个大巴掌落在了她的脸上,邬禾茗浑身都散发着怒气:“木凝一,你敢以下犯上?”
木凝一瞳孔猛然瞪大,心里简直已经把她剐了千万次,但表面上还得低垂着头:“不,奴婢不敢。”
邬禾茗淡淡的开口道:“他被皇上的鞭子刺伤,需要静养,这几日便养在太医院,就不必让他回摄政王府了。”
邬禾茗虽说是商量的话,但却用的是命令的语气。
木凝一抬起头来有些急躁:“皇后娘娘能不能让奴婢见一眼摄政王殿下?”
邬禾茗慢慢的蹲下去,凑到她的耳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你爱慕容琛,但你也要好好看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木凝一整个身躯已经僵在了那里,她原以为她已经隐藏的够好了,为什么竟然还是被邬禾茗发现了。
这么些年她和容琛没有在一起的原因就是容琛眼里心里都是同一个女子,那就是邬禾茗,如今邬禾茗这样说简直是把她的伤口深深的暴露在了阳光下。
“奴婢不敢。”木凝一僵硬着身子,僵硬的说出了这句话。
“木姑娘敢爱敢恨,有什么不敢的?如果木姑娘不想在这里碍本宫的眼,就赶紧回你的摄政王府去,别让本宫在他生病期间看见你。”
木凝一深深的看了一眼藏在纱帘里面的摄政王,眼睛里面都是紧张很不安,但最后还是化做了一口气:“是。”
木凝一自嘲的笑笑,走在无人的街道上,她一个多么高傲的人呀!皇宫将军队里面唯一的一个女将军,受了无上荣耀,最后却她一个年方二八的少女说成这个样子,她自己都有点替自己不直。
在送走了木凝一之后,阿碧简直用崇拜似的眼光盯着她看:“娘娘今天真的是让我大开眼界,平常那木姑娘高傲的像只孔雀,如今在您面前也快变成一只小麻雀了。”
邬禾茗现在根本没有心情说笑,容琛还在那里,生死未明,为什么直到现在她才发现了真相,为什么她都嫁给了容凡,她最宝贵的东西也给了他之后才知道真相。
太医院院士无奈的叹了口气出来:“禀告皇后娘娘,摄政王殿下所有的伤口都已经包扎完毕,需要静养一两个月,让伤口愈合,方能痊愈。”
邬禾茗紧张的点点头,一字不落的听着他说的话。
太医院院士走了,她才慢慢的靠近容琛,容琛黑眼圈看的极为明显,脸色苍白如纸,邬禾茗缓缓的伸出手,想要触碰他的脸。
却在快要触碰到她脸的一瞬间,被人拽住了手臂。
邬禾茗满脸泪痕地扭过头,却突然看见了容凡,赶紧跪了下去:“皇上。”
容凡自嘲的笑了笑:“邬禾茗,你是不是该给我好好的解释一下,你们刚才在干什么?旧情复燃吗?”
邬禾茗根本就不知道该跟他如何解释,就算解释了,这个时空也不会答应。
邬禾茗低垂着头,一言不发,只能看见容凡明黄色的短靴。
阿碧赶紧跪了下来,死命的扯着容凡的袍角:“请皇上恕罪,我们娘娘只是顾念以前的恩情,摄政王殿下和我家娘娘早就相识,是如同亲人一般的呀,皇上。”
阿碧企图寻找一个理由来把这件事给搪塞过去。
邬禾茗突然就抬起头,眼泪瞬间掉落在了地上:“皇上,臣妾以前一直以为容琛上次拒绝臣妾,是已经不再爱慕臣妾了,所以臣妾才死心,但臣妾今日发现后面好像另有隐情。”
容凡突然就把她拉扯了起来:“所以呢?你要离开朕在重新和他在一起是吗?”
容凡低厚的嗓音,颤抖的双肩,明显的展露了他的心痛和无奈。
邬禾茗痛苦的挣脱开他:“皇上!我做的一切都是错的,我不能再错下去了。”
是她的错,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容琛,给了容凡希望也是她的错。
邬禾茗挣扎着坐到了地上,双手抱着头:“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皇上不要怪罪任何人,是我不懂,是我没有了解事实的真相就一意孤行。”
容凡看着她现在这个样子也伤心极了,下一秒已经拂袖而去。
阿碧赶紧颤抖着把她扶起来:“皇后娘娘,地上凉,快起来。”
邬禾茗慢慢的由她搀扶着起来,眼睛开始变得血红:“阿碧,我是不是做错了,我这一回来好像伤害了两个人,可我真的分不清,我不知道。”
阿碧心疼的把她抱在了怀里:“娘娘,先别去想那些事情了,我们还是等待摄政王殿下苏醒过来吧,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摄政王殿下不像您认为的那般无情。”
邬禾茗紧紧的抱着她,似乎想从她身上来攫取一点温暖:“阿碧,我是整个大楚的罪人。”
“不,娘娘你千万不要这么想,你也不能这么想,当初每个人都以为是摄政王殿下率先抛弃了您,你那么认为是对的,但后来摄政王殿下又为何如此,每个人都不知道啊。”
邬禾茗现在的脑子像是一团乱麻,一直在纠缠,纠缠着,找不到出口的方向。
“娘娘,娘娘。”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意识渐渐模糊,最后晕倒的弥留之际,只听见了阿碧在一直唤她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