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禾茗有些什么话想说,但话到嘴边又生生被她自己咽了回去,容琛已经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她不会再原谅他的。
容琛头被狠狠地压在地上,但余光还是一直看向邬禾茗,邬禾茗在接触到他的目光之后,身子抖了一抖,赶紧把目光移走。
容凡搂着她腰的手又用力的一些,把她往自己腰间拉了一点,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却在另外一个男人的怀里,容琛眼角情不自禁的流下一滴泪。
那滴泪却正好被邬禾茗看到,心脏恍惚间都漏了一拍,为什么他的眼神如此忧伤?
“皇上,摄政王要怎么处置?”李总管不分时辰的问了这么一句。
容凡眸子变得越发漆黑,越发阴鸷:“来人把先皇御赐的鞭子拿过来。”
邬禾茗瞳孔瞬间瞪大,先皇御赐的鞭子乃是通体的铁制成,伤人的威力极大。
李总管求救般的眼神看着邬禾茗,似乎是想要让她救他一命。
邬禾茗赶紧抬起头,看见了皇上坚毅的下巴,顿了顿才开口:“皇上,饶。”
“谁都不准为他求情。”容凡冷着脸拒绝她,在她还没有说出剩下一个字的时候。
邬禾茗紧紧的咬着下唇,说到底今天她是救不得他了。
一个侍卫呈上来先皇御赐的鞭子,那鞭子在落日的余晖下泛着冷光,看的人们不寒而栗。
容凡却拿起那个鞭子,在空中甩了一道,散发出幽人的暗芒。
容凡话不多说,命令侍卫们放开他,直接一鞭子就打了上去,容琛也是倔强,硬生生的受了,硬连一句痛都没有喊。
那鞭子划过优美的弧线打在他的身上,瞬间皮开肉绽,衣服也被打碎,直接化成了一片又一片的碎片,飘扬在这空中。
“来人呐,把皇后带下去。”容凡打完一鞭子之后淡淡的吩咐着,实在不想让她看到这般血腥的画面。
容琛嘴角流出深红的血液,整片后背都暴露在了阳光下,那道深深的血痕,深可见底,连骨头仿佛都分明。
他剧烈的呼吸着,满身的疼痛,竟然都比不上邬禾茗一句夫君来的痛。
邬禾茗本来已经有李总管搀着快要离开,但还是忍不住又往后偷偷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而已,她便僵硬在了那里,容琛的后背左肩膀的位置竟然光滑如新,丝毫没有胎记留下的痕迹。
她不可能记错的,当容琛命令别人杀了容凡之后,那一个早晨,容琛强硬的占有了她,动作粗鲁异常。
她在昏迷之际也记得特别清晰,容琛的左肩膀上是有一块很大的紫色胎记,她不会记错的,她不可能记错的。
当容凡将要挥第二鞭子以后,邬禾茗脑海里面一片空白,只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迅速地跪在容琛的面前:“皇上,求您放过他吧,臣妾求您了。”
容琛用手拉住了她的裙摆,鲜血染红了她白色的衣裙,邬禾茗已然不知道,她早已满脸泪痕,她像疯了一般的看着他:“你后背上的胎记呢,他在哪儿?”
容琛忍着剧烈的疼痛,还极力挤出一抹微笑:“傻子,我身上从来都没有过什么胎记。”
他面色铁青的说完这句话,这整句话在她眼里就像爆炸了一般。
邬禾茗泪流满面,疯狂的摇着头:“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
容凡冷冷的看着她,内心早已苦涩一片:“泱泱,快让开。”
邬禾茗现在脑子混乱一片,为什么那个人他后背有胎记,而现在的容琛后背没有胎记。
邬禾茗丝毫没有要让开的样子,容凡气的又挥了一鞭,那一鞭结结实实的打在他的左胳膊上,一个绿色的小玩意儿混着血掉了出来。
邬禾茗被吓得瘫坐在地上,看见那绿色的小玩意儿,却忍不住哭出了声来。
小玩意儿是南海的翡翠,邬禾茗偶然得到了这块翡翠,听说容琛非常的喜欢收集玉器,才把这绿色的小玩意儿送给他,没想到他还留着。
容琛被打的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头重重磕在了地上,浑身满目疮夷,容琛看心爱的翡翠被打落在地,充满鲜血的双手,无助的想抓回来却抓不回。
邬禾茗赶紧拿起来那块翡翠递给他,小心翼翼的扶起他,生怕触动他的伤口:“容琛,你还是爱我的对吗?”
容琛一直以来都是爱她的,只不过那个伤她很深的人并不是容琛本人。
滚烫的热泪滴在了他的手上,容琛挣扎着想用双手替她抹去泪痕,但手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容琛把那块翡翠递到她的手上,声音微弱而沙哑:“我们的定情信物,我从来没有丢。”
说完便直接晕在了她的怀里,邬禾茗整个人像被电击中了一番,原来她的推测全部都是正确的。
她伤害的是一直爱她的容琛,而不是以后那个人,她用尽力气嘶吼着:“阿碧,快,传太医,快。”
阿碧看到自家娘娘那副样子也着实被吓了一跳,听见这话赶紧往外跑去。
“站住!”冷冷的声音响在阿碧的身后,阿碧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僵持在了那里。
那可是大楚的王,谁敢不听他的命令。
邬禾茗现在恍惚已经魂飞魄散,面无表情的开口:“阿碧,快去,有什么后果本宫来承担。”
阿碧着实也听不到什么了,她这辈子一直忠心于自家小姐,听话自然要听自家小姐的,看着阿碧匆忙跑出去的背影,容凡眸子越变越黑。
“泱泱!”容凡低沉着嗓子喊他。
邬禾茗竟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要这样做,只是淡淡的回了他一句:“皇上,他是你的兄弟,如果你的兄弟要是死在了你的手里,皇上还能做一个明君吗?”
容凡慢慢走过去,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泱泱,你是朕的皇后,是朕的发妻,朕不允许你因为除了朕之外的任何人哭泣。”
邬禾茗自嘲的笑了笑,苦笑连连:“容凡,一切都错了,当我嫁到皇家的时候,我的整个人生都错了,我本以为我做出的是正确的选择,但恰恰相反,我做出的却是最错误的选择。”
容凡阴沉着眼睛看着她:“泱泱,究竟发生了何事?你可以和朕说。”
“不必了,皇上,等臣妾救活容琛之后再来向您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