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无论他们三人都怀着怎样不一的心思,他们所乘的这只画舫还是很快就到了目的地——一座位于湖内的小岛。 w-W-w.7-K-aNKan.c-o-m。
虽说是小岛,但靠近之后却不会有“小岛”的感觉。如果不是之前看到周围确实都环着水,单单只是站立在这处能够停泊下十来艘现在所乘的这种画舫的码头,她真的会以为又转回到陆上。
“这座春声岛是临珠湖内几处岛屿中最靠近临平城的两座岛屿中的一座。面积上虽然比另一座春风岛要小一些,但能上这座岛的人却很少。因为能在这座岛上拥有宅邸的人家在临州州全都是数一数二的门第。若是没有这些人的邀请,就是门第稍低一点的官宦也是上不来这座春声岛的。所有来临珠湖的人都知道,与能让所有人靠岸停泊的春风岛不一样,这座岛可以算作是这些大家族的私属领地。”雷辰泽向跟在他身后走上码头的文秀这么介绍道。
在看到文秀带着疑惑的眼神四下张望之后,之前等在码头接待他们一行的一个管事又忙补充道:“这位少爷说得正是。其实要说是大族,不过也仅限于临州一地罢了。所以除却占东面那座几年就会变更一次主人的知府院落之外,能在这座岛拥有宅子的包括咱们鞠家在内实际上也只四家。 。就这岛的南面便差不多都算是鞠家的,而咱们鞠家在这座岛上修建的除了刚才那处最大的码头,就只有三座大小不一的院子了。这些院子平时也并太不常有人来,作用更多的都是用以招待像各位一样的家族贵客。
因为安全的缘故,这三座院子都修建在前边这座小山的山腰处。有着这些林子的遮掩,从这下边看是有些不显。”
对于这些介绍文秀只是在初时有些吃惊,不过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这里就是这些世家大族所共有私属岛屿,与从前在那个世界听说过的那些私人岛屿大概是差不多的意思。都是一种上层贵族们权利和金钱的另类体现方式,而那些隐藏在岛上那丛林翠绿之间的一座座宅子便是一种标榜他们不同于大众身份地位的标牌。总之,就是用来显摆的就对了。
文秀一边在心中对这种无论在哪个世界都存在的特权现象嘘唏不已,一边紧跟在雷辰泽的身后朝着码头不远处的一条幽静小道走去。这条小道顺着小小的山坡
无论她心里是个怎样的想法,都无法否认这里的环境确实十分的清幽。刚发出新芽带着浓浓新嫩绿意的树木,混合着泥土与水气的清新空气,时远时近的清脆鸟鸣,以及若隐若现的淙淙流水之声……这一切的一切都无不显示着这里确实是一处优美宜居的好地方。 。
“你累不累?”走在她前边的雷辰泽忽然回过头来,对正扶着春燕轻喘的文秀问道:“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还有很远吗?”文秀停下脚步,平稳了一下气息之后反问道。
“不远了,大少爷吩咐过让几位贵客暂歇的临风院是三处院子中最靠近山下一处。大约只要再走半柱香的时间就到了。”那个管事低眉顺眼的回答道。
“那就继续吧,到了他说的临风院再休息。”文秀抚着胸口对雷辰泽道。
听到文秀这样回答,雷辰泽也没有再多说,只是转身让那个管事继续带路。
而本来一直落后文秀几步远的万俟辰宇这时却走到了文秀的另一边,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便已拉起了她刚从胸前放下的手,一边拉着她前进一边生硬的道:“你这身子也太弱了吧,只是过是座小坡而已,就让你这般的难看。”
这小鬼到底是在体贴自己还是在挖苦自己啊?文秀一面任他拖着向前进,一面看着他的后脑勺哭笑不得的想。这身子这么体弱又不是她的想要的,谁让她接手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呢?若是她原来的身体,虽然也算不得有多强健但好歹也比现在用的这个要强。
“小姐,这,他这样如何使得!虽然你现在穿的是男装,但你还是小姐啊!”
就在文秀纠结于现在所用的这具身体那堪忧的健康状况时,扶着她另一边胳膊的春燕又急了。不过还算好,她总算还知道轻重,还记得现在他们是易妆出行。所以再着急文秀的闺誉,也还是没有冲动行事,只是压低了嗓子贴近文秀耳边提醒她。
在忠心为主的春燕的提醒之下,文秀这才反应过来。她似乎纠结错了问题的所在,比之这具身体是否健康来,她作为君家未出阁的三小姐的闺誉好像更重要。就如春燕所说的那样,仅管自己现在穿着男装,但好歹也是出身名门的千金小姐。跟他们兄弟俩同行本就不怎么应该,但还勉强能够圆得过去。可现在是让不是订亲对象的男子拉着自己的小手,就出格太多了。若是传了出去,自己那本就已经蒙了尘的名声怕是更要声名狼藉了。
嗯,这还真是个需要要注意的问题啊!
“呃,那个……”半晌文秀都没有想出一个恰当的称呼来称呼万俟辰宇,不过即使是这样他也还是回过了头,一脸不耐的等着她后面要说的话。
“呃,那个……谢谢你的好意了,我自己能走得动,你用不着帮我的。”这句话越是说到后面文秀的声音就越是小。
这可绝对不是因为她有多害羞缘想得多么严重的缘故,如若不是要入乡随俗不敢标新立异,她根本就不在乎他现在的举动。因为他在她的眼里就是一未成年的孩子,让他拉扯一下自己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现在却不知道为什么,她在看着眼前这张带着丝倔强的俊秀小脸时居然会有一种莫名理亏的感觉。
也许是他倔强小脸上的那抹不太正常微红影响到了自己吧,文秀在心中想到。之前在听泉院花厅时就知道这孩子还是个纯情的小男生,他现在这样帮着自己需要鼓足多大的勇气啊。自己就这样拒绝,似乎有些不知好歹的伤人呢。
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她早在不知几百年前就扔到处何去了的良心发现的缘故啊。
好在这种尴尬并没有维持多久,在最前边领路的那个管事指着前边一座青瓦白墙的院子扬声道:“几位贵客,那里就是小的刚才所说的临风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