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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晨回了阵地,取了一个捆在一起的九个手榴弹,一路上了屋顶,在屋顶上一个小跑,借着巨大的冲力,把拉开引线的一捆手榴弹扔向日军指挥部。他也不管能不能炸到了,能炸死一个那就是运气,林晨知道,现在的日军指挥部里全都是军官级别的人物。
没有让他失望,一捆手榴弹正正的砸到了日军的院墙阵地后面,带起了一阵剧烈的爆炸轰鸣声,把十几个小鬼子炸上了天。林晨跳下屋顶,向着战士们大声喊道:“弟兄们,日军的增援部队回来了,撤!”
敢死队撤去,十五分钟之后,回到了仵德厚所在阵地。
仵德厚早就已经把林晨的任务分派好,林晨依旧带领敢死队,率领七连,六连,三连,三个连集中兵力,攻击日军在台儿庄内南部的防线。而仵德厚自己率领一连、四连、五连,向东进攻。副营长赵志道率领二连、八连、九连向东北方向进攻。
三营至此为止,兵分三路,解救台儿庄内部的被困友军。
在接下来的两个多小时之内,兵分三路的三营一路势如破竹,解救出被困的兄弟部队,合兵一处,更是实力大涨,向着日军发起反冲锋。日军被**这一系列的动作打得有点蒙,再加上差点被林晨把指挥部给端了,指挥部里面死伤惨重,较低级的参谋人员更是十死六七。这直接导致了指挥部的决策迟滞,命令传达不通畅,也使得庄子内不各自为战的日军指挥不灵,反应迟钝,不能够有效的配合,被**各个击破。
到了晚上十一点左右,日军指挥部下下达了个部撤退的命令,随后,庄子里面的日军已经被赶到了庄子的西北角,在那里固守。
自从三营与傍晚时分进入台儿庄,台儿庄的占据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三营仵德厚与林晨的这一番横冲乱撞,不守章法的硬干,让那些站在更高层次的布局者嗔目结舌。
第一日,第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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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儿庄靠近西门一座四合院里,北房,最左边的一间房间。
这是一座保存还算完整的四合院,大石头砌成的房屋高大结实,上面有乌黑的痕迹,那是硝烟战火留下来的印痕。原本糊着窗户纸的窗子,窗户纸早就荡然无存,现在已经是大敞四亮着。
窗外还是一片模模糊糊的黑,远处的天际隐隐泛起一丝鱼肚白。这三月的北地,早晨的风依旧有些料峭。冰冷的晨风,夹杂着京杭运河的水汽,从窗户里扑入屋中,击打在床上少年盘膝而坐的**身体上。
林晨长长地吐出一口夹杂着黑色的浊气,睁开了眼睛,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感受到身上重新恢复的力量感,脸上泛起一丝笑意。
喃喃自语道:“这股热流还真是神奇,我自己摸摸索索着修炼,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运行的,只能是让那热流在身体里面乱窜,却没想到效果还真是不错,一晚上的修习,差不多恢复了以往六成的力量了,昨晚上那一场加一场的血战,可真是让人精疲力竭,耗尽了全部的力气啊!昨晚上把鬼子们赶到西北一角之后,绝对再也没有力气战斗,而且弹药也不够了,只好跟小鬼子对峙了起来。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弹药运过来没有,有没有支援的友军?”
昨晚上一番血战之后,小日本鬼子被赶出大部分庄子,被迫退守西北角的一个土围子,而此时庄子里的残余**在仵德厚、林晨的带领下本来想要一鼓作气,打下土围子,把日军彻底的赶出台儿庄。但是没想到日军大炮此时也顾不得自己人的伤亡了,开始向庄子内部开炮,直接导致三营和原先被困在庄子内部的三十一师原部队伤亡惨重。
而此时,三营也几乎是精疲力竭,弹尽粮绝,再也没有战斗力。面对这种困境,仵德厚也只能下令让一部分弟兄监视日军,剩下的兄弟休息,来日再战。林晨刚一回到这个为他准备的屋子,就累得一头睡了过去。这一天的时间,恶仗连连,他每次都是冲杀在第一线,失血过多,加上体力消耗殆尽。
凌晨三点,被肚子里面的饥饿感给弄醒了,便起身修行了一会儿,身体已经恢复了六成。
林晨起身之后,天已经蒙蒙亮,去外面的水井边打了一桶水就在井边擦洗起来。这擦洗完毕,仵德厚也起来了,他就住在林晨的隔壁,一个人一个单间,这算是两人的特权了。
两人聊了几句,勤务兵端了饭菜上来,羊肉米饭,这羊肉还是林晨贡献出来的,在他背包里,昨天差点被日本鬼子给炸成烧羊肉。两人来到院子里,看看院子里已经站了一圈军官,都是连长排长级别,闲聊着吃完饭,仵德厚和林晨两人便去了庄口的关帝庙。
刚一进去,就听到池峰城咆哮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一种不妙的感觉。池峰城向来被称作儒将,为人和蔼客气,喜怒不形于色,少有跟人大发雷霆的时候,眼下这种关头,有什么事儿值得他这样惊怒?
两人进去之后,刚好看到池峰城踢翻了一张桌子,而当仵德厚看到那个站在池峰城前面不断地擦着额头上冷汗的中年胖子军官,一颗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这个胖子他认识,吴德彪,是第二集团军后勤部的一个中校处长。人来了,而预计今天到达的军火却是没有见到踪影,这说明了什么?
仵德厚赶紧上前劝住了池峰城,那个中年胖子还在一旁不停地解释着什么。
林晨人微言轻,在一旁冷眼旁观,看到这三个人的神情,他已经隐隐的猜到了什么。还能有什么?肯定是预计今天到达的那批军火出现了问题,为什么会出现问题?
这他娘的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还用说,肯定是被这些后勤部的贪官污吏给贪污了,给倒卖了,现在用到了,慌了神,把这个中年胖子推出来当替死鬼!
林晨心里忽然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懑之感,只觉得胸腔里满满的都是悲愤,满满的都是一种想要哭出来的悲哀!自己和弟兄们在前线拼死奋斗,在前线和敌人们刺刀见红,赤膊相斗,受伤哪怕身死,都不会眨一下眉头!为了什么,不过是为了打赢这场战争而已,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的亲人们不再受伤害,能够为中华民族的喜乐安平,贡献一份自己微薄的心力!
而那些后面的贪官污吏们呢?他们又在干什么?这些肮脏的蛀虫,当此国难之时,依旧为非作歹,毫无收敛!连军火都敢贪污,这可是军火啊!在这个时代,军火就是战士们的生命啊!
没有了这批军火,林晨都不敢想象,自己的兄弟们会面临怎样的厄运!如果是日军发动大规模进攻怎么办,难道让自己的兄弟们用胸膛,有血肉之躯,去挡对方的刺刀子弹吗?
这些人,全都该杀!
待在这座关帝庙里,林晨只觉得越来越窒息,最后都快喘不上气来。
林晨径直转身,也不管庙里几位长官的反应,不管旁边卫兵似乎要惊讶掉下来的下巴,走出了关帝庙,再也不停留,直接去了台儿庄西北角的阵地。
就算是死,也要和兄弟们死在一起!
看到肩膀上扛着准尉军衔的林晨来了又走,那个军需官目瞪口呆,没想到在素来号称建军严厉的第二集团军池峰城部竟然还有这样一号人,惊讶道:“池长官,你这个部下,太不懂规矩了……”
池峰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上来就是一个耳刮子:“你的给老子闭嘴!”
看到林晨的到来,驻守在西北角的官兵们都发出了欢呼声,看着他们带有殷切的眼睛,林晨忽然觉得有些不敢面对他们。
终于,他走到一个高处,深深地吸了口气,道:“弟兄们,我林晨,对不起你们!那批军火,今天没能来到!不过,我林晨,会一直和你们在一起,面对鬼子的枪炮,咱们今生是兄弟,哪怕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下面的士兵们眼中的惊讶渐渐退去,变得了然,一个战士大声道:“长官,俺们不怪你,昨天俺们都看到了,你是个好长官!你不会克扣俺们的军火,俺们知道不是你!”
“就是就是,以前这种事儿又不是没碰到过,上面那些人克扣军火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不就是没有军火吗!俺们不怕,咱们还有刺刀,还有大刀,咱们跟小鬼子来硬的!”
看着下面那一张张赤诚质朴的脸,林晨眼睛有点酸。
不一会儿,仵德厚也来到了这里,两人对视一眼,都是无言。碰上这样的党国,这样的政府,还有什么办法?
正在这时,天空中忽然响起一阵短促而又凄厉的尖啸,林晨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炮击。
还没反应过来,耳边便响起一声熟悉的声音:“长官小心!”接着就感觉到一个身子把自己压在了下面,旋即就是一阵巨大的爆炸声。
爆炸造成的冲击波四溢,那碎裂的弹片被巨大的动能赋予了强大的杀伤力,被高温烤成赤红色的它们,如同钢铁风暴一般,席卷了几十米的范围。
林晨感觉自己背后像是被人抡了一锤,当即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被重重地掀翻在地,等他再次爬起身来时,只见面前不远处已经凭空多了个足有几米见方的大坑,坑中青烟袅袅,四周一片焦黑,四处都是断臂残肢。刚刚在这个位置的几名战士已经不见踪迹,只有一个战士双手撑地正在坑沿上惨烈地哀嚎,他腰部以下的躯干却已经不翼而飞了。
而自己身边,刚刚扑到自己身上替自己挡住了冲击波的于俊才,正静静的躺在地上,他的身上十几处弹片击中,其中一枚正正的命中了太阳穴,眼中,再也没有了神采!
林晨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吼:“俊才!”
跪在地上,眼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扑簌扑簌的掉落下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在,只因未到伤心处。
这一声炮击,拉开了三月二十七日的狂轰滥炸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