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星期天,山南大学楚教授家里,吴天摇头晃脑的背诵着《论语》。
楚宁河对于外孙的聪颖简直是惊喜莫名,本来按照他的计划,是不会这么快就教他《论语》的,毕竟小家伙虽然短短半个月时间就会背了《三字经》、《百家姓》和《千字文》,可毕竟那么多字要认得并且会写,怎么着估计也得小半年的时间,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只过了一个多星期,今天他一来,自己一考核,他竟然全都会写了——要知道《千字文》上面可是有不少生僻字的!
于是,楚教授决定再次提高教学进度,直接搬出了儒学经典,四书之首的《论语》来,一字一句的给吴天解释着意思,然后再一句一段的让吴天背诵。
吴天也没让外公失望,楚教授只用解释一遍,吴天就立马能够理解,再跟着读上一两遍,就能背下来——本来上一世就读过,如今重生之后,头脑清晰,以成年人的理解能力,加上少年人的记忆力,背个书还不轻松?
“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吃罢了午饭,吴天对着外公摇头晃脑的一口气背完了《学而》又背了《为政》,这可是一上午的学习成果,乐得楚老爷子二话不说,又翻开书来,准备再接再厉继续教他《八佾》。
《论语》二十篇,依照这小子的学习速度,一天学五篇应该问题不大,四天就能把一本《论语》全教会了!
楚教授甚至都有心干脆再让外孙在家里多住几天,自己干脆请几天假,看看他能不能只用四天时间就吧《论语》全部背会!
谁知道吴天一看外公又翻开了《论语》,立马身子一塌,缩着脑袋嚷道:“姥爷,学了一上午了,脑袋都背书背成浆糊了,咱干点别的成吗?”
楚宁河一愣,不禁又呵呵笑了一下,看来是自己太心急了,毕竟吴天才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啊,真这样使劲的教,把孩子累过火了,让他对学习产生了抵触,可就过犹不及了。
“呵呵,那行,你想干什么?要不练会儿字儿吧?”楚教授丢下《论语》,立马又提起练字的话头来。
吴天顿时一副被打败的架势,头痛的道:“姥爷,学习要劳逸结合啊,你真把我当铁人使唤呢……”
“这孩子……”楚宁河哭笑不得的道,“那好,休息一个小时,你说干什么咱们就干什么,行了吧。”
“姥爷万岁!”吴天高兴的双臂一举,欢呼道,“我要去操场上荡秋千!”
楚教授笑呵呵的道:“好,叫上你姥姥,咱们荡秋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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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国,去了市委,工作还顺利吗?”
吃罢晚饭,楚宁河对来接儿子回家的吴建国问道。
“还行吧,柳书记对我挺客气的。”吴建国答道。
楚宁河微微蹙了下眉头,吴天也跟着皱起了眉头。
“小天,你皱什么眉头?”楚宁河立马问道。对于这个小家伙,楚教授是越来越上心,越关注就越觉得这小家伙简直是聪明的过了头,很多时候表现出的反应分明就是个成年人,如果不是偶尔露出一些小孩子的顽劣行为,楚教授都不敢确定他才年仅六岁了。
“柳书记还没把我爸当做自己人呢。”吴天撇着嘴说道。
楚宁河不禁惊讶了一下,道:“怎么说的?你给解释解释?”
“柳书记对我爸很客气啊,客气可是带了个‘客人’的‘客’字的,那不就是把我爸当客人了吗?”吴天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咬文嚼字的说道。
楚宁河和吴建国对视一眼,不禁又摇头一笑,这小家伙的解释倒是十足直白,直接从字词的角度看待问题,反倒比成年人的理解要直接多了。
“嗯,柳文成的为人还是不错的,只是做事情的功利心稍微重一些。”楚宁河抛开人小鬼大的外孙,对吴建国说道,“再加上他来山南是带着任务的,山南的局面对他来说很艰难,他防范之心重一些也正常。”
“是的,柳书记目前的局面是比较难啊,市里面的工作不太好开展……”吴建国也皱起了眉头。
吴天听了这话,心里不免又活泛开来,不过却不敢轻易再皱眉头了。
“嗯,你以前没接触过地方上的具体事务,现阶段要多看多听多学,不要轻易说话……”楚宁河又告诫道。
“是……”吴建国应道。
“是什么啊!”吴天又忍不住咕哝一声,立马又引来老爸和外公双双凝视,不禁脑袋一缩,暗悔多嘴——就算咱不同意外公这个观点,也大可以回家后旁敲侧击的点醒老爸嘛,这样高调的当个妖孽,风险系数实在太大了。
“说说,你又有什么不同意见了?”吴建国却不顾吴天要藏拙的念头,直接点将道。
吴天无奈的挠挠头,小脑袋一摇一晃的道:“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
吴建国不禁皱起眉头,楚宁河略微一顿,却呵呵而笑,道:“这家伙是说让你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呢!呵呵,上午学的晚上就用上了?能够学以致用,不错,不错,呵呵……”
吴天得了夸奖,嘻嘻一笑,低头暗摸汗水,亏得咱这急智啊,不然就真得彻底妖孽一把了。
“嗯,小天这样说其实也不错,如果有合适的机会,你能给柳文成提点好的主意,帮他把工作开展起来,那是最好不过的……”楚宁河说道,“唉,说实在话,当初我是不太赞成你去市委的,这条路不好走啊……不过你既然去了,那就得好好干,大环境应该是定下来了,即便有些磕磕绊绊的,终究影响不了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