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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正男侥幸躲过一劫,他身后的勤务兵却被爆了头。 w-W-w.7-K-aNKan.c-o-m。.
小林正男急定睛看时,只见他的勤务兵像是被人猛烈地推了一下,然后向外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在倒下前,他的额头上便已经多了个鸡蛋大的血洞,脑后的大半个头盖骨更是完全被掀开了,肉靡状的脑浆溅得到处都是。
小林正男定了定神,再回头看时,冲进缺口的各步兵小队已经本能地做出了反应,大半个小队的士兵迅速占据了街口的环形街垒,准备就地阻击,剩下的步兵也在街口瓦砾场上各自寻找掩体趴了下来,轻重机枪和掷弹筒也迅速架了起来。
小林正男顿时松了口气,大日本皇军不愧是世界上的一流陆军,无论面对什么样的紧急情况,都能做到临危不乱、处变不惊,毫无疑问,如果支那军的决死队追出街口来,绝对会遭到皇军密集火力的无情射杀。
然而,小林正男希望看到的一幕却并没有上演,支那军的决死队并没有追出街口,而是在距离街口还有至少三百米时就停止了追杀,然后迅速躲进了大街两侧的民房内,紧接着只听轰轰两声巨响,皇军藏身的瓦砾场上突然爆起了两团巨大的烟尘,十几名皇军士兵直接坐上了土飞机,等他们从天上再落下来时,却已经分解成了许多块了。
“八嘎牙鲁,支那军狡猾狡猾的,他们在瓦砾堆里埋了炸药!”
刚刚还趴在瓦砾堆上的几十名鬼子兵顿时便哗啦啦地全站了起来,这时候溃退下来的前锋小队也正好越过环形街垒冲进了瓦砾堆,两下里一挤顿时便有些骚乱起来,小林正男骂了声八嘎,正要上前整顿队伍时,前方陡然升起了一发红色信号弹!
小林正男心中一惊,本能地感到大事不妙,然而没等他做出反应,耳畔便已经响起了激烈的枪声,急定晴看时,只见瓦砾场边上已经冒出了至少三个火力点,至少四挺轻重机枪居高临下,构织成了严密的不留任何死角的交叉火力网。 。
绵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大日本皇军此时完成了一群待宰的绵羊!
在支那军至少两挺马克沁重机枪、至少两挺捷克式轻机枪以及十几支步枪构成的交叉火网下,惊惶失措的皇军勇士就像是被人用镰刀割倒的野草,一片片地倒了下来,陷阱,这是个彻头彻尾的陷阱,掉入陷阱的皇军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嗖……”
远处屋脊上又有寒光闪过,小林正男猛然一个后空翻,骨碌碌地滚下了缺口。
…………
半个小时后,平野一郎大队本部。
“八嘎牙鲁!”平野一郎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小林正男脸上。
平野一郎简直不敢相信,在短短的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里,拥有三个步兵小队将近两百号人的小林中队居然被支队守军打败了,而且不是击溃,是几乎被全歼!小林中队的番号已经可以从第3师团的建制表上抹掉了!
自从“七.七”事变,大日本帝国与支那全面开战以来,第3师团大大小小参与了数十次战事,还从未出现过中队建制被全歼的先例,甚至连小队建制被全歼也是鲜有发生!然而今天,小林中队却替第3师团开了极为恶劣的先河!
“嗨!”小林正男转回脑袋,然后猛然低头,“长官,我会用武士的方式来洗涮自己的耻辱,但是,在为天皇陛下捐躯之前,我有几句话想说。 。”
平野一郎眸子里杀机流露,恶狠狠地嘶吼道:“说!”
小林正男诚恳地说道:“长官,宝山城内的支那军显然更换了指挥官,新任的支那指挥官非常狡猾,尤其擅长巷战,请长官考虑改变进攻策略,偌若继续一味强攻的话,恐将有更多的帝**人玉碎于此,拜托了!”
“这个就不用你来考虑了。”平野一郎冷然道。
“嗨。”小林正男再次低头应声,然后手持军刀进了隔壁的房间,稍顷,隔壁房间里便响起了一声利刃剖开血肉的龇啦声,旋即是重物堕地的声音,平野一郎令人拉开房门,只见小林正男已经面向东方跪毙于地,军刀在他的腹部切了个标准的十字,刃透后背。
“命令……”平野一郎猛然回头,野兽般的光芒顿时从他的眸子里喷涌而出。
站在平野一郎身后的另外三个中队长顿时便挺直了胸膛,平野一郎狞声道:“呼叫舰载航空兵,请求战术支援,电告联队部,请求炮火支援,山口、河野、松井中队,全员做好战斗准备,中午十二时准点发起攻击。”
…………
宝山城内,**将士正在紧张地打扫战场,搜集日军遗留武器。
“痛快,太他妈的痛快了!”曹兴龙一边收集鬼子兵的甜瓜手雷,一边兴冲冲地抬头向岳维汉道,“一家伙就干掉了将近两百小鬼子,我们营却只损失了十几个弟兄,照这样打法,我们一个营能拼掉小鬼子一个旅团,哈哈。”
“一厢情愿,痴人说梦。”岳维汉轻哼了声,说道,“这次小鬼子之所以上当,那是因为他们平素骄横惯了,还不知道我们的厉害,现在他们尝到了厉害,又岂能不吸取教训?再接下来,小鬼子就没那么好对付了!”
“嘿嘿。”曹兴龙挠了挠头,低笑道,“只要有长官在,弟兄们吃不了亏。”
附近的警卫排老兵纷纷附和:“就是,弟兄们还从来没有打过这样的仗,这小鬼子就像是跟长官商量好似的,长官让他们冲他们就往里冲,长官让他们退他们就乖乖撤退,长官让他们趴下他们还真就趴下了,简直比龟孙子还听话。”
“长官,要不您跟小鬼子说声,让他们退出上海得了,这仗也就不用再打了。”
“胡扯,退出上海怎么够?还得退出东四省,最好是回国把他们的狗屁天皇给做了。”
正当警卫排的老兵们说得天花乱坠时,不远处有个老兵却在翻白眼,那老兵身后的瓦砾堆上还躺着个军官,别人都在打扫战场,这军官却翘着二郎腿在闭目养神,说起来这厮在姚营也是有名的刺头,四连三排排长池成峰,全营仅剩的三个排长之一。
“排长,警卫排这帮孙子真不是东西。”老兵偷偷掠了岳维汉一眼,又回头向池成峰小声嘀咕道,“这么快就抱上那小白脸的粗腿了。”
“他姥姥。”池成峰爆了句粗口,悠然说道,“你还别说,这小白脸还真有货,这仗打得还真玄乎,昨晚折腾的时候,东一榔头西一锤子似乎不着边际,可今天一打起来,小鬼子愣是让收拾得满地找牙,没说的,服!”
那老兵嘿声道:“要不曹兴龙和警卫排那帮孙子能这么快捧他臭脚?”
“那个谁,在那瞎咧咧什么呢?”岳维汉似乎听见了什么,当下冲那老兵恶狠狠地瞪了眼,又冲躺在地上翘着二郎腿的池成峰道,“还有你,池排长,躺那等着天上掉钱啊?赶紧起来打扫战场,完事走人,小鬼子的炮子可不等人!”
“他姥姥。”池成峰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跃起,顺手又捡了两枝三八大盖。
待岳维汉转身走远了,池成峰又向身边老兵轻声嘀咕道:“他姥姥,小白脸还挺会摆官威,搞得小鬼子真跟他孙子似的,让打就打?”
话音未落,天上便陡然响起了尖锐而又急促的啸声。
“他姥姥,还真打!?”池成峰顿时大吃一惊,急仆地一滚便如同滚地葫芦般躲进了旁边断墙下,别看这厮长得傻大黑粗的,逃起命来却比猴子还要敏捷!说时迟那时快,池成峰刚刚闪开,他刚才站的地方便已经轰然绽起了大团烟尘,刚刚和池成峰说话那老兵一下就被气浪生生撕成了两爿,然后又掀到了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