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私盐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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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半天,赵岩只觉得造玻璃镜子应该最是暴利,如今的镜子还被意大利人垄断制造,大概再过个七八年,十几年后才被法国人窃取了制造工艺,又过了一段时间,玻璃镜子的工艺才世人皆知。 。.

    从西方到东方,显然有一段距离要走了,如果他把玻璃镜子弄出来,再弄一些严格的保密制度,垄断个几十年应该不是问题。

    而且就算是镜子的制造工艺流传开,也无法与他相竞争才对。因为这年头的镜子用齐汞法制造,不仅不够明亮,而且耗时长,一块巴掌大的小镜子要弄上一个月。如果用镀银法的话,很方便,又无毒,且明亮。

    再加上这年头还没有板块玻璃的出现,他完全可以用镜子的体积压倒欧洲的镜子,最起码也能独占亚洲市场。

    制造玻璃他熟,在研究所有段时间专门给那猥琐博士做玻璃,那家伙不仅让他弄玻璃镜子,还让他做各种玻璃制品,还逼着他背了一本厚厚的《特种玻璃制造工艺》,当时没少嘀咕那家伙心理病态。

    只是这原料一时间还没着落,石英砂应该不愁,在山东储量很多,长石也不愁,全国到处都是。

    把材料找来,建个窑子就差不多了,退火工艺自己掌握的还算到家,带几个徒弟出来也算简单。

    只是现在根基不稳,人不太容易控制住,好是自己动手吧!

    想到就做,赵岩马上行动了起来。 。

    一边让赵全出去派人出去找材料,一边拿出一些银子在后门的花园边建小窑子,赵全虽然不知道赵岩在干什么,但只以为是赵岩的一时兴起,弄些东西玩。

    所以赵全也没在意,更没有去问,只是把人派出去找材料。他则忙着联络之前赵家的人脉关系,筹备着干一笔大买卖。

    赵家现在银子不多,再不赚银子,这家业就要破败下去了,赵全觉得现在公子还记不起事情,自己应该挑这个担子。

    这所谓的生意,就是贩卖私盐。

    “全叔你带人去贩卖私盐?”赵岩听赵全的决定,不由大吃一惊,这贩卖私盐可是犯法的。

    “老爷以前做的路子还在,做这生意倒也简单。”赵全点了点头说道,“现在唯有先赚些银子,然后到外地去买批粮食回来,这样就才能尽快把家中的田亩都种上庄稼。”

    “好吧!那这次全叔你带人走一趟。”赵岩思忖了片刻点头答应,心中倒也是平复了下来。

    贩卖私盐这东西,说危险也危险,说安全也安全。

    危险是对于那些没有实力的人来说,碰上盐运司的盐丁就完蛋,不但私盐被盐丁抢走不说,还要丢掉性命。 。

    而对那些武装护送的队伍来说,官府是不敢去管的,都是听之任之。而且私盐在明朝中后期很普遍,淮盐的年产是是五六亿斤,超出盐引份额许多倍,这些余盐,都是私盐。

    要知道明朝对地方的控制力是非常薄弱的,几乎达到了历代最低的水平,这也是为什么农民起义不断,官军叛乱连连。

    这都得从朱元璋说去,朱元璋出身贫寒,能体察平民之苦。为了自己建立的朝代能使穷苦百姓过上好日子,不被官员欺压,在地方上打下税收定额,并规定官员不得下乡视察等等。

    这导致了什么情况呢?

    首先说税收,明朝的官员对收税很不上心,甚至不愿意多收税,实在被逼得没办法才设个关卡收点税,收到定额马上撤掉关卡。加上建国时打下的石碑,定额没有随着人口、耕地的增长而增加,几乎没变过。

    官员不用心收税在于,收多了税也无法升官,再则会被人弹劾,明朝的言官简直是如狼似虎,甚至连皇帝都敢攻击,要是被参上一本横征暴敛的奏折,可就倒霉大了。当然,贪污也是有贪的,但也贪不了多少,一般都摊派点杂税。

    朱元璋当初定下的这些政策,导致明朝的乡镇高度自治,地主独立性非常强,对人民的思想控制力非常薄弱。这也是为什么宋朝能出那么多有节气的官员,而明朝出的尽是一帮为了自己和家族的荣华富贵可以出卖国家、民族的汉奸。

    税收上打了定额,导致明朝税收一直不增长,也就张居正掌权时大幅度增长了一次。同时因为税收过低,免税阶级太多,导致国家财政非常拮据。国家没钱,抗灾、抗侵略的能力变得非常薄弱,根本经不起什么大变故。

    朱元璋的出发点是好的,但出身贫寒也让他的眼界不太宽,思想厌恶朝廷收税,厌恶官员的一些作风等等。

    朱元璋就此埋下了这两颗定时炸弹,一颗是对民间的放纵,一颗是税收的过轻。

    这两颗定时炸弹,终于在明末引爆了。汉奸辈出,朝廷财政枯竭……

    当然,这两颗定时炸弹也给了上层阶级非常幸福的生活,不用当兵,不用纳税,三妻四妾,佣人家丁一大票。

    好心做坏事,没文化真可怕。

    ……

    准备了两天,赵全带着五十多个家丁,全副武装的出发了,甚至有军中使用的弓弩,还都是上等货色。

    赵岩这才知道自己老子是干什么发家的,原来是贩运私盐,难怪养了一百多个家丁,说是全用来看家护院未免人太多了些,而且这些家丁还是不下地的。

    以赵岩估计,现在孔有德叛乱刚过,登州境内的势力大多不强。那些匪盗都是饥民组成,也不敢盯上他家的地主武装。其他的地主武装经历孔有德叛乱后,实力也或多或少损失了些,甚至被灭掉,再没有生死冲突的情况下,不可能和他手下的家丁起冲突。

    至于官军,官军战斗力也就是那样,胆小怕死,敌人一硬他就软,也不足为虑。唯一战斗力算强的,那便是镇压了孔有德叛乱的关宁铁骑,关宁铁骑的前身是戚家军,后来被祖大寿为首的祖家控制。

    前来山东镇压孔有德的关宁铁骑,刚从辽东战场溃败下来,在辽东是孙子,在山东可是大爷,杀得孔有德大败亏输。

    从侧面上看,也表现出了明廷对地方控制力的薄弱,一个小小的孔有德,竟然在山东横扫二府十余县,杀了一个山东巡抚,一个登莱巡抚,还俘虏了原先的登莱巡抚毛元仪,念在旧日上司的情份上,孔有德把毛元仪给放了。

    关宁铁骑要在辽东抵御满清,是明廷最精锐的王牌部队,也不会布置在登莱,叛乱评定已经过去一月时间,想来也是走人了。

    登莱在孔有德叛乱之后,再也没有人提及海上牵制满清的战略部署,总体的武装力量比以前更弱了,而且十分的萧条和混乱。

    不过浑水好摸鱼,正好适合他发展。

    但现在已经是崇祯六年八月了,离明亡只有十一年,这十一年里满清还会多次来山东劫掠,赵岩不由感觉时间紧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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