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侧耳根,满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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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白的好运貌似用完了,因为他沿着花生藤那里走了一大圈了才看到两只小小的龙虾,还都是藏在花生藤的下面,想钓都不好钓,至于螃蟹啥的更是没有看见。

    “难道都死绝了?这不应该啊。”这是花生藤众多,水流也不急,小鱼小虾多得很,最适合龙虾螃蟹啥的觅食,如果这里都没有,那别的地方更不会有了。

    “晦气,不会是昨天罗叔的小小子给抓完了吧?”秋白只能想到这么一个理由,看来还是晚来了一步,既然这样,那就去抓那只秧鸡,希望运气不是那么差,秧鸡抓不到弄点秧鸡蛋也是蛮不错的。

    兜兜转转的去了河的对岸,这边已经是水田了,田梗上有些栽满了豆子,有些栽着果树,因为浅水河的水漫了出来,所以形成了不少缺口,这里可没有人来过,所以泥鳅黄蟮还是不少,秋白还看到两只龙虾,当然毫不客气的收进了竹篓。

    走过一块田梗,秋白停了下来,这块田梗上居然都是侧耳根,看着它们,秋白又心动了。

    农村其实很多好吃的,野果野草不少,就比如这侧耳根。

    侧耳根的学名叫鱼腥草,估计有些人吃不惯,不过秋白还是挺钟爱这个东西的,尤其是以前家里做的凉拌侧耳根,一定要猛放辣椒油,这个辣椒油越辣越好,都是用七星椒,朝天椒或是小米椒炸出来的,闻着又香又辣,直流口水的那种,用这种辣椒油拌的侧耳根才过瘾,几乎把腥味给掩住了,吃一口辣得直呲嘴,却越吃越想吃,秋白以前打工的时候在外地也点过这个菜,却根本不是家乡的味道。

    如果不是看着侧耳根,秋白已经差不多忘记了这个菜了,现在乍然一瞅长得这么茂盛的一堆,心里那根弦就触动了,不挖回去好像真对不起这双眼啊。

    “挖,必须挖。”秋白立马就下定了决心,没有麻小吃点侧耳根也是好的,只要不是炒菜的话秋白的技术还是可以的,像凉拌侧耳根秋白能肯定自己拌得出记忆中的味道。

    下过雨的田梗泥土变得松软,揪着侧耳根的上头慢慢往上扯,很容易就能扯出紫赤sè的根来,还连着清新的泥土,回家拿水一洗就可以凉拌吃掉,而且根和叶都不浪费。

    “啧啧,这么好的东西居然没有人来挖,简直是暴殄天物。”秋白一边拔一边感慨。

    其实浅水湾的人都知道侧耳根能吃,但是却不一定有那么多jīng力来弄,别人一天种地打牌啥的都把时间占完了,再说哪户农民家里没菜?何必吃这种野菜呢。

    吃野菜是一种情趣,这算是城里人的思维,而现在农村人还并没有那种想法,就像城里人都想住乡下,而乡下人却想进城一样,思维的逆差决定了两者想法的不同。

    这块田梗上的侧耳根长得相当茂盛,加上泥土又软,没用一会儿的功夫就拔了一大把在手里,都快有半斤了,而且剩下的还有许多,秋白想了想,停止了动作,好东西不能一下弄完,准备等下次再来。

    其实秋白真心考虑多了,这侧耳根虽然不能说是野草,但是几乎每块田梗上都有,要不然也不会有句顺口溜了:侧耳根,满坡生。

    就算秋白把这块田梗上的侧耳根拔光,别的田梗照样有,现在农村人也几乎不会吃这个,秋白完全可以不用担心,天天吃都够。

    使劲甩了甩,把侧耳根叶片上的露水都甩掉,秋白把这把侧耳根都别在了腰间,大背心再扎紧了一些,免得掉了下来,然后满意的拍了拍,这才摇摇晃晃的朝前走去,光看秋白现在的外表,咋都像一个种了十几年地的老农民。

    “这侧耳根能不能用太岁水浇灌呢?如果可以,那常年都能吃到了。”秋白脑子里掠过这么一个念头,随即哑然,太岁水太少了,如果能多点说不定能拿出剩余的来浇灌,现在么,满山遍野的侧耳根都吃不完,再用太岁水去浇那就浪费了,说不定把狼招来。

    “卟嗵,卟嗵。”

    几只青蛙从田梗边窜进水田里,顶得一尺高的水稻左右摇晃。

    “现在已经可以钓青蛙了。”秋白喃喃的道,发现农村生活真是美好,好事一件接一件的来,要是在城里一天到晚除了工作就是吃睡,哪有农村这么有趣。

    再次走进毛苇丛,秋白放慢了脚步,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吓着秧鸡,谁知道这田梗上青蛙多得很,接连不断的落水声,有些青蛙还特别大,所以那落水声就很响,秋白心里叫苦,暗自祈祷那只秧鸡是个聋子。

    “呼。”

    还没祈祷完呢,毛苇丛里就飞出一只秧鸡来,落在不远的田里消失不见,秋白脸都木了,还有比这更坑爹的么,这家伙太jīng了,比猴都jīng。

    秧鸡的叫声又响了起来,正是田里的那只,秋白听着却反而笑了,任秧鸡其jiān似鬼,也要喝秋白的洗脚水。

    秧鸡有个特xìng,如果它的窝里有蛋或是小秧鸡的话这家伙不会飞多远,而是就在附近叫,想把来犯的敌人引过去,秧鸡的天敌几乎都是蛇,有时候老鹰也不介意吃一口秧鸡肉,至于老鼠才不是它们的对手呢,秧鸡其实凶得很,腿长嘴尖,老鼠碰到它们就得倒霉。

    蛇或者老鹰可能会被秧鸡的转移策略吸引过去,不过秋白可不会,人家是文化人,所以一听秧鸡居然在附近叫唤,一下就明白了秧鸡窝里有东西,要么是蛋要么是小的。

    没有废话,直接把毛苇丛拔开,一个足球大的窝出现在秋白的眼前,窝边上有些谷子壳和细小的骨头,而窝里不出所料,四个秧鸡蛋静静的摆在那里。

    秧鸡的叫声更急了,不过秋白哪里理它,伸手就把秧鸡蛋给抓在手里,老实说,这还是他第一次弄到这玩意儿呢,平时的时候只能羡慕嫉妒恨的看着别人有。

    秧鸡蛋很小的,差不多大拇指头般大,灰sè的蛋壳上还有斑点,这么小的蛋要吃是不可能的,至少秋白没打算吃,而是准备孵化出来。

    在秋白那里,如果有人逮着成年的秧鸡,一般都会用绳子拴在家里拴几天,秧鸡别看比家鸡小,但是比家鸡凶猛多了,能啄死老鼠,但是不会吃,而打谷子的时候老鼠特别多,秧鸡就跟保护神一样,很是神奇,秋白打的也是这个主意,现在家里不是老鼠凶么,光靠黑煞可杀不过来,养上几只秧鸡专门啄老鼠。

    或许是感受到自己的孩子已经落入敌手,秧鸡也不再做无用功,悲凉的叫了几声,转身飞走了,而这个窝它一辈子也不会再回来一次。

    秋白心说对不起了,秧鸡在我的手里肯定比在你那里要强,只要孵化出来秋白就能保证小秧鸡不死,而一般秧鸡能长成的的几率只有三成不到,像这里的四个蛋,能真正成长起来的不会超过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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