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二狗子的黑小子就要示范动作,张唯觉得新鲜,饶有兴致的向二狗子瞧去。
只见二狗子对着张唯道:“你大爷,这‘苏秦背剑’的动作很简单,人站直,两腿并拢,然手一手从脑后伸向后背,这另一手嘛就从腰后伸向后背……”二狗子说着,将两手一上一下的反想后背,很敬业的接着道:“然后两个手掌握在一起,握严实了。”
这招“苏秦背剑”厉害,一般人恐怕是做不到,两手一上一下反背着,还得双掌相握,难度够高,而且这一背还得半个小时,可谓难受至极。
二狗子显然是经常示范这动作,做起来流畅至极,动作也很标准,直挺挺的站在那对着张唯道:“你大爷,都看清楚了吧?”
张唯瞧着有些滑稽,忍住心里的笑意,点了点头,表示看清楚了。
二狗子动作一示范完,野鸡对着一名样貌猥琐,两眼昏噩的干瘦男子道:“油条,你去给他示范下一个动作。”
油条很听话,乖乖的走到空地一侧的墙边。
“下一个动作是专门为强奸犯设计的,叫做‘黄狗飙尿’。”此刻的野鸡俨然跟一教官一般。
张唯差点听得笑出声来,“黄狗飙尿”?亏这帮家伙想得出来,张唯暗吸一口气,好容易止住笑意,赶紧向油条瞧去。
只见油条躬下了身子,两手撑地,屁股高高撅起,然后抬高右腿,高高的搭在墙壁上,而另一条左腿却绷得直直的,动作难度类似于那些搞舞蹈的基本功,自然,那叫油条的强奸犯做出的动作稍微欠缺了点,倒真像是公狗撒尿的造型。
盗窃犯与强奸犯的动作一示范完,接下来的就是抢劫犯的示范动作,名字令人喷饭,美名其曰“母鸡抱蛋”!
绰号叫“烤鸭”的抢劫犯动作没有那么复杂,立正姿势,然后90度弯腰朝前做鞠躬,跟着双手向后反去,伸直。有点像文革时期红卫兵斗牛鬼蛇神的“喷气式”造型。
烤鸭的造型一做出,俨然变身为教官的野鸡走上前,一脚就踹在烤鸭的屁股上。
“你他娘的又不是做了一次两次,给老子示范标准点,脚打直咯,两臂还要抬高!再高点!”野鸡嘴里骂骂咧咧的,捉住烤鸭反背伸直的手,朝上猛的一抽。
只听烤鸭痛哼一声,不敢反抗,尽最大限度的将反向后面的双臂朝上抬着。就这么几秒,烤鸭额头上的汗瞬时冒出。
野鸡对着张唯道:“小子,看清楚了吧,这才是最标准的动作,等会儿你做的时候可别跟老子偷工减料的。”
张唯表面上唯唯诺诺,心里却在冷笑,这些在押犯倒是挺会找乐子的,再瞧这几个猥琐的家伙似乎挺惧怕光头汉跟野鸡,张唯算是明白,自己遇上了传说中的牢头。
最后轮到身形肥硕的胖子,这家伙犯的是诈骗案子。为诈骗犯设计的动作看似比较简单,不过名字却是取得诗情画意,“举头望明月”,不过不是举的脖子上的头,而是下面的双腿之间的“小头”。
后仰翻拱桥,四肢撑地,下身高高的挺起,动作做标准了,那男人命根子的轮廓清晰的突起,而且一旁还有强奸犯专门伺候,用手指去弹**,力道把握好了,**一翘,就有了“举头望明月”一说。
只是这个胖子实在有点可怜,肚大腰圆,怎么做也做不标准,勉强做出后仰拱桥的造型,那叫油条的强奸犯一脸猥琐的弹起了**,胖子不堪刺激,翘是翘了,但实在是小了点,一点没有那种雄壮抬头的伟岸。
这种带着侮辱性质的体罚不但伤人、伤身、伤精神,而且还无聊到**,打死张唯都做不出来这些侮辱自己的动作。
这只是其中的4招,听野鸡的意思是,这监号里一共有18招,今日晚了,先做上两招,到明天再做几招,直到做齐全18招为止。这种号子里特有的体罚还只是开胃菜,完了后就是看“电视”,分黑白与彩电,看黑白电视就是将两只眼睛打成熊猫,看彩电就是揍得口鼻出血,总之是鼻青脸肿,口鼻见血才算过一小关。
至于什么全频道、十八禁、伪娘控、吊沙袋等等,可谓名目繁多,花样不断。总之进去的每一个新人得接受这地狱般的系列体罚,专供监牢里的牢头老大找乐子。不但如此,新人要想在号子里好过一点,还得给牢头老大做按摩、搓背、擦屁股、孝敬香烟零食等等,直到将牢头老大服侍舒服了,牢头老大最后再给你来一个钻裆下胯的入门仪式,进来的新人也就毕业了。
都说看守所内的监号黑,但黑到如此地步也算是叹为观止,而且进看守所是第一关,到判决下来进劳改监狱后,还得重温一遍课程,免得忘本。能逃过此劫的往往都是杀人犯、重案犯,死刑犯之类的重犯。
在牢里混,就得狠,只有狠角色才做上牢头的位置。而这种暴虐分子往往变态到极点,成天琢磨整人的法子来苦中作乐,对这种变态的牢头老大来说,这法子不但可以消磨在监狱里的漫长时光,还可以树立在监牢里的权威,可谓一举两得。
这时,野鸡大刺刺的瞧着张唯道:“小子,你过来!”野鸡示意张唯倒空地处。
轮到自己了,张唯心里冷笑,那空地倒还宽敞,适合做动作,当下步了过去。
“小子,都瞧清楚了吧?瞧清楚了先做半个小时‘苏秦背剑’的动作,然后再做半小时‘黄狗飚尿’。”野鸡大刺刺的给张唯指定了体罚动作。
张唯瞥了他一眼,故意做出一脸的难色道:“鸡哥,这动作太复杂了,先前哥儿几个做得不是很标准,要不你再给我示范一遍怎么样?”
野鸡听得一怔,跟着眼露凶狠之色:“你说什么?你让老子给你示范?你他娘得活腻了是不是?”
张唯迎着他凶狠得眼神,慢吞吞的道:“怎么?他们都能做,你就不能做了?我瞧鸡哥你的身板儿做这些动作挺合适的,嗯,那啥‘举头望月’就适合你。”张唯嘴里说着,眼带嘲弄得瞥了眼他的下身。
这家伙只穿着一条裤衩,那话儿坠成一团凸显,瞧轮廓,尺寸着实不小。
张唯这话明显带着嘲弄,野鸡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得耳朵,这家伙吃豹子胆了?不但野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二狗子等四人也是一脸的惊异。
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光头大汉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嘿然道:“小子,我看你是找抽是吧?”
张唯瞥了光头一眼,慢条斯理道:“光哥是吧?这么晚了就不要瞎折腾了吧,别耽搁大家睡觉,你的床在那边,该去哪去哪。”
张唯这话一出,只听监号里的床一阵吱吱嘎嘎的乱想,一片哗然之声,那些在床上没下来的在押犯不由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有热闹瞧了,其中睡在下铺的几名相貌狞恶的大汉则纷纷下床,光着膀子走了过来。
又来4个,来者不善,眼瞧着这些狞恶在押犯呈半包围状围住自己,张唯表情淡淡的站立在床头空地处没动,身上的肌肉已悄然收缩。
这时,那名光头已在张唯身前站定,小眼睛打量着他,沉声道:“小子,你到底混那个码头的?”
眼前这小子镇静得离谱,光头心生警惕。
“嘿嘿,废话就甭说了,打算一个个来?还是全部上?”张唯神情淡定,扫视着眼前众犯,他不是暴力分子,但此刻实在点犯困,赶紧解决了好睡觉。
光头听得倒吸一口凉气,这小子够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