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你笑什么,将刘二牛问的停了笑。
对方可是超一流高手,自己这一笑怕是要连累会长了。左思右想没想到该如何说,一时间冷汗都冒了出来。
刘二牛还没想好说什么,杨义已经替他说到:“手下人不懂事,刘前辈不必管他。”
刘矮虎冷哼一声,继续吃喝。杨义转头对刘二牛到:“下去再取些酒菜来。”
刘二牛如蒙大赦,赶紧下去了。下去之后就去找了陈直树,求陈直树帮他送去酒肉。自己刚才险些吓的尿了裤子。
陈直树也未多想,一口答应,端上了酒肉。
“刚才那个呢?”刘矮虎问陈直树。
“晕船。”
“哼,你也不老实。”
刘矮虎虽然这样说,不过没有继续为难他。
杨义:“刘前辈,久闻大名,我敬您一杯。”这到不是假话,刘矮虎号称嫉恶如仇,骑虎真人。常常看不惯一些恃强凌弱之人,之前张奔就被他教训过,那时张奔还不是墨斗山掌门,一次见一个小门派的掌门是个女子,而且年岁不大,出言调戏。对方不敢惹他,欲躲避开,不想却被张奔带人拦住去路。双方打斗一番,张奔马上就要将对方等人生擒,可恰巧碰见了刘矮虎,半条命都被刘矮虎给打没了,休养了三年才又补上。而后刘矮虎见到一次就教训他一次,直到张奔成为了墨斗山掌门。
南方一带武林人士都有听过刘矮虎的大名,有些人赞其英雄,有些人恨他入骨。
杨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刘矮虎端起酒壶,灌了一口。问道:“你叫杨义,何门何派啊?”
“风雷会。”
“风雷会,没听说过。”刘矮虎又灌了一口酒。
“新立不久,还望前辈多多照应。”
“你以为搭你的船,老夫就欠你的吗?”这句老夫,让人觉得怪异,明明样子是个孩子样。
不过杨义却是知道,眼前这“孩子”应该有六十多岁。
“刘前辈肯上我的船,是看的起在下,也是晚辈的荣幸。”杨义如此谦恭,到是另刘矮虎瞧不起。心道:难不成是个样子货的草包。
“你既然如此荣幸,把你脸上的面具摘下来,让老夫我瞧瞧。”江湖人带面具,一般都有必要的原因。
“在下不便摘去面具,还请老前辈见谅。”杨义脸色没有变,依然谦恭。
“矮虎兄,想来杨少侠有些原因,还望不要难为。”智见和尚出言,规劝刘矮虎。
“老秃驴住嘴,我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管。”刘矮虎大怒,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张奔心想:这刘矮虎,怎么跟智见和尚如此冲突。对方可是大悲寺高僧啊。难不成他俩有什么仇怨?
杨义朝智见看了一眼,智见已经低了头,继续默念佛经。
“小子,痛快些,摘下面具让老夫瞧瞧。”
“老人家何必强人所难。”杨义摇头苦笑。
屋里其他人,到是也有好奇心,外人不说,就是陈直树都想知道杨义这半边面具下是怎样面孔。
“小子,你口口声声叫着老夫前辈,老夫也不能以大欺小。”刘矮虎说着话,眼珠一转继续到:“你学我个本事,若是能学个七八分,我就再也不问,如果不能,就自己摘下这半边面具,别惹我老人家不高兴。”
刘矮虎说完,也不等杨义表态同意不同意,拿起酒壶,灌了一口,含在口中。而后长长深吸了一口气,只见这刘矮虎的胸口鼓的如同蒸起的馒头一般,噗的一声,口中酒如同一只穿云飞箭,射向船舱舱门外。
众人不约而同的向门外望去,却见一只飞过的海鸟,正好与这酒“箭”相撞,啪嗒一声坠落到甲板之上。
本来闭眼趴在甲板之上的老虎,听到动静。飞身而去,将那被酒“箭”射落的海鸟,一口叼了。三两下吃得是毛都没剩一根。
“刘前辈,功力高深,功力高深啊。”张奔自问是做不到的,竖着拇指,对刘矮虎连连恭维。
不过刘矮虎连看都没看张奔一眼,而是转头看向杨义:“如何啊?”
陈直树知道对方是凭借强大内劲和肺力,做出了如此惊人之举。超一流高手的内劲和体魄,当真是雄厚的可怕。不过却未担心杨义,或者说他有些巴不得看这笑话。对于通过威胁强迫,让自己加入风雷会的杨义,陈直树当真是没什么好感。
刚才一直在吃,此刻停了嘴的小和尚,轻轻拽动老和尚的衣袖,满脸期待的小声问道:“师傅,你会吗?”
智见并未答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小和尚的表情瞬间有些沮丧。
杨义扫眼看了看场上众人,陈直树一脸严肃,看不出什么表情;张奔恭维刘矮虎后显得挺开心,此刻也小口喝了一杯;智见依然闭目默念佛经,刚才之事也不知道是见到了,还是压根就没看见;小和尚似乎对这本事挺感兴趣,知道自己师傅不会后,有些失落;刘矮虎也不着急,只是静静的看着杨义,脸上带着几分审视之意。
“前辈功力高深,晚辈不及;不过若这么就摘去了面具,晚辈也不肯。”
“婆妈,你怕是不知道老子的手锤人有多疼。”刘矮虎一拳砸在桌子上,又提起了那袖珍的拳头,在杨义眼前晃了晃。
“前辈息怒,晚辈姑且一试,不成再说。”
“不成就摘了你那半边面具,哪里还有再说。”张奔也不管此刻坐了人家的船了,讨好了刘矮虎再说。
刘矮虎本也想这么说,却被张奔抢了先,斜眼瞪了张奔一下。张奔自知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赶紧低头。似乎这样就能不被刘矮虎注意到一般。
杨义也灌了一口酒,含在嘴中。深吸一口长气,但众人都知道,这酒“箭”最难之处,是能命中目标,刚才海鸟只是飞的低了一瞬,就被刘矮虎击中。这份把控和判断,才是最厉害的。
噗,酒“箭”射出,众人也同样朝着外面望去,但酒本就是透明,射出之后眨眼就不见了踪影,本有只海鸟飞过,却也根本未射中。
“你输了,还不快快揭下你的面具。”张奔再次抢话,不过马上又想起了刚才被刘矮虎瞪了一眼的事情,以至于话语声越来越小,越来越慢。到了最后几个字,连音都没了,就是干张了张嘴。
“杨少侠功力高深,老衲佩服。”到是智见先于刘矮虎开了口,对杨义称赞。
刘矮虎少见的没有跟老和尚作对,而是哼声道:“哼,你小子有点意思。”
场下其他几人却同时迷茫,这杨义到底做了什么,不是根本没射中海鸟吗?难道自己刚才漏掉了什么?
小和尚最是憋不住,又拽了拽智见的衣袖,小声问道:“师傅,这杨少侠到底做了什么?徒儿没看明白。”
智见看了眼迷惑的徒弟,而后道:“杨少侠刚才未射中海鸟,却是射中了只苍蝇。”
“奥,原来如此。”小和尚略一思考。
“你明白了什么?”智见再次闭目,问着自己徒弟。
“如此距离,我本该能看清那只苍蝇的,但刚才海鸟飞过,我的注意力都被那只海鸟勾住了,却未注意到被射中的苍蝇。”
智见微笑,轻宣佛号:“哦弥陀佛。”
张奔和陈直树此刻也才明白,小和尚所说的道理虽然浅显,却是人们常犯的错误。
“看来你们风雷会还真是藏龙卧虎啊。”刘矮虎没有继续为难杨义。
杨义依然面带微笑:“前辈夸奖,晚辈愧不敢当。”拱了拱手,继续到:“晚辈有一事不明,还要向刘前辈请教。”
“呵,这会到开始反问起我来了。”刘矮虎晃了晃脖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歇倚到了座位上:“说吧。”
“晚辈不知刘前辈为何总与智见大师不和。”
腾的一声,倚靠在座位上的刘矮虎,瞬间坐直了身体:“这老秃驴,也配称大师。怕不是大师都死光了。”
“我师傅怎么得罪你了?动不动就骂人。”到是小和尚也不满意了,站起身来,替自己师傅争辩。
“他若是真个得罪了我,我就直接出手杀了他。可惜啊,可惜。”刘矮虎连叹可惜,却不知道他可惜什么。
“你这人不讲道理。”小和尚。
“我不讲道理,怕是死在你师傅手中的千百条人命没处去说道理吧。”
智见依然闭目默念经文,只是嘴唇翕动的频率明显快了些。
“你胡说”小和尚继续争辩:“我师傅连个蚂蚁都舍不得杀,怎么会杀人。”
“是啊,如今扫地恐伤蝼蚁命,从前杀人如屠狗。”刘矮虎哈哈大笑,不知道是笑小和尚的天真,还是笑自己的无能为力,而后大灌一口酒。
小和尚显然是被气的不行,两只眼睛都晶莹了许多。抿着嘴,看了眼仍在闭目念经的师傅,半天未说话。内心却道:师傅,你怎么也不替自己说句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