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僧微微一笑:“若是说起此事,那就要从当年三界大战说起了,当年三界大战,龙族以百鳞之首的身份参战,在关键的时刻帮助了天庭,胜利之后,龙族得封四海之王。”
“然而,很少有人知道,有很多妖魔根本就杀不死,他们本身代表了某种存在本身,例如贪心,例如饮食,杀了他们,可能会让现实世界崩塌,除了将他们封印关押以外,根本别无他法,于是,天庭、海底、地府、人间四处就设置了四大牢狱,分别是天庭云狱、海底剑狱、地府暗狱和人间红尘狱,各狱的镇守方式都不相同,但海底特别险重,以万亿吨的海水压制,再以龙族法力相镇守,为了镇守这些大妖魔,也变相封住了龙族的自由。”
唐僧最后说道:“你当西海龙王本体离海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吗?不,他是放弃了一切,才换来了这个机会。”
唐悔吃了一惊:“可是……其余三海龙王刚才不是出现了吗?”
唐僧点点头,说道:“不错,是离开了,可他们出现在这里的只是化身、分身而已,真正的祖龙真身从来不会轻易出现。西海龙王祖龙真身现身人间西番哈咇,必定是震惊宇内的大事,可是,结果你也看见了,天庭竟然没怎么罚他,只不痛不痒地给了个百年不入水晶宫,寸步不离西海剑狱?这岂能算是惩罚?这就是天上各方权衡之后的结果罢了。”
“原来如此……”唐悔又问道:“小白龙有那么重要吗?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一匹白龙马,我甚至想不明白,为什么西海龙王暴怒如此?”
“呵呵,你当小白龙只是普通的白马而已?”唐僧双掌合十:“西行之路,的确既险且阻,白龙化马虽不起眼,到底是大功德,是正果,他的正果若能反馈于龙族,那也是天大的庇荫,地位绝不输于四海龙王,因此,天下的龙族莫不眼巴巴盯着他,你可知道他当初是怎么犯的天条?”
唐僧说道:“西海龙王说他烧了自己一个明珠,对自己犯下了忤逆之罪,因此求天庭罚他,天庭给定了个死罪,也就是说,他是西海龙王亲自求罚的人,而现在,西海龙王却因为他的死,亲自出海报仇。由此可知,当初龙族对他多么有信心,果然,因为观音菩萨出面,他被免去了死罪。谁知,却在最后关头被悟空打死了,龙王岂能不怒?”
“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唐悔明白了,但是他又糊涂了:“这不就是西游吗?为什么扯上那么多势力,扯上那么多事情?哦——我知道了,所以你自己不上,让我来代替你走这西游路?”
“不,西行之路,我已经走过了。”
“呃?”唐悔傻眼了:“那你干嘛还要我出来再走一遍?”
唐僧微微一笑:“要相信自己,你不是替代品,你是极为重要的存在,记住,人曾为僧佛端坐,谁可走首不名中。北冲天际紫薇至,下落黄泉碧游宫。”
“咦?”听了这句诗,唐悔问道:“复活时间又到了吗?可是我还有很多要问的事情啊,唉……”
又一阵沙沙作响,又一片雪花飘落,唐悔睁开眼,看到的还是越来越崎岖的山路,还是峭壁悬崖,还是孙悟空一边走一边唱:“昔日里呀,有个大圣呀,脚踩筋斗云,那个头戴金冠带呀,他是花果山的,美猴王呀,一根如意的那个,那个金箍棒呀……”
唐悔不觉长舒了一口气,是这儿就好,这是小白龙还没出现之时,甚至于,自己的马还在呢,如果从现在开始一切从头,小白龙还能救下来,也许我的马也能救下来,只要我把马拉到一边……
哗哗哗!唐悔还在盘算着,忽然一阵水声响起,唐悔低头一看,鹰愁涧已经出现在眼前了,他悚然一惊,二话不说,赶紧下马,孙悟空回头一瞧:“咦?师父,你怎么就下马了?”
“啊?哦,我看看风景,这儿可真漂亮啊。”
就在这时,涧中传来一阵轰然巨响,小白龙从鹰愁涧中钻了出来,他推波走浪,向前就是一扑!
唐悔说了声:“徒弟,撤!”
“啊?哦。”孙悟空顺手一拎,已经将唐悔拎了回去,等大浪过去,两人回头一看,浪落了,马也没了,这次也没能救到马。
孙悟空回去寻了一圈,找了行李回来:“师父,那孽龙已经不见踪影了,咱们的马也不见了!”
唐悔点点头:“徒儿啊,每逢大事须有静气,不过是马不见了,咱们不是没事吗?行李不是没事吗?咱们上路找马去就是了。”
“啊哈,找马啊,那都是小事。”孙行者笑道:“师父你且稍息,待徒弟我去找马回来。”
“唉,喂……”唐悔还有话说呢,那猴子呼啸一声就上天去了,唐悔只好把后半句话憋回去:“得了,又去了,这悟空,急得跟个猴似的……”
那孙悟空飞上天,手搭凉棚观看了好一会儿,他飞了下来:“师父,我能断定了,咱们的马让那白龙给吃了,我四下都看过了,已没了踪影。”
唐悔好容易找到机会,立刻苦口婆心地说道:“悟空啊,那厮能有多大一张口?难道他还能连马带上鞍,一口全吃掉吗?我看哪,那马儿铁定是受了惊吓,在这山中乱跑,不知道跑到哪儿了,咱们这就上路,到鹰愁涧后面寻找,必有所得。”
说完,他忽然发现,自己上次好像也是这么说的?搞得他自己一愣,但是总不能说“悟空啊,别跟那龙打了,我害怕你上去就把那龙打死了”,对吧?
谁知,那孙悟空是个死傲娇,他又误会了,一听这话,他一蹦老高:“我会看不见!我会看不见?师父你是不知道我的本事,我这双眼能在白日里看到千里之内的吉凶,只要在千里之内,蜻蜓展翅我都能挥毫毕现!何况那么大一匹马,我怎么可能看不见?!”
唐悔想拉着他走,他却想强调自己的实力,这就是鸡同鸭讲,对牛弹琴了,唐悔气得嘴角抽动,想了想,干脆卖惨:“徒弟啊,为师可没有你的本事,没了马,为师可就难走了,你想想,这万水千山的,没了马,我可怎么办哪?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