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楚来到后堂,兰兰和芳芳的住处已经安排停当。现在张辅和美景两人正在准备晚餐,良辰和兰兰、芳芳在边吃零食,边拉家常。看来经过一阵相处,她们已经没了开始的约束感。良辰看马楚进来,便说:“大哥,你来陪她们,我去帮准备饭菜。”马楚说:“算了吧,你这个懒鬼,还是我去做,你是大姐,刚好给时间你疼爱她们。”说完就进到厨房。由于刘彦瑫虽然疼爱他们,管束也严格。衣食用度,一是李彦温定时送来,二是马楚和张辅上山打猎,或采取野味和山药,然后去到山下市集变卖或换些用品。每日练功习武、读书写字之后,轮流负责家庭琐事。
刘彦瑫救出马楚后,那时马楚才一岁多点,刘彦瑫又不敢另外请人,于是一个人拉扯着马楚长大。马楚五岁开始习武,十岁开始随外公打猎。刘彦瑫外出都把马楚托付给周边的寺庙僧人们。
马楚来到厨房,和他俩打了个招呼,便一起动手。三人联手,很快就做好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由于兰兰和芳芳是头一次在家中用餐,马楚特地做了两道野味。马楚知晓家仇,心情沉重,但在大伙面前还是强颜欢笑,避免影响他们的情绪。
晚餐后,收拾停当,稍做休息,便都来到院外平地练功。刘彦瑫对他们有严格规定每日早上练习吐纳内功心法,上午练习拳掌暗器,下午则操练刀枪剑棍,晚上还要修炼内功轻功。兰兰和芳芳一旁看着,她们从未习武,也没法知道期间的幸苦。
转眼已过了数日。那日中午,马楚练功回来,他得知自己身世后,更是勤加苦练,刚进院子,便听屋内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就知道是淘气的凤凰丫头到了。推门进去就看见李爷爷李彦温正在和外公说话。“李爷爷好,楚儿拜见。”马楚赶忙过去行礼。“楚儿干嘛不拜见凤凰姐姐呢,呵呵呵”李彦温还没回话,后面就有人搭话。一个妙龄少女自后堂出来,她一身红衣,宛若一团天边红霞,艳丽夺目。马楚赶快躬身道:“马楚见过凤凰姐姐。”“真乖,免了。”她一本正经的道。“楚儿,别理这个疯丫头,都是我给宠坏了。”“有个孙女给你宠是爷爷的福气,是不?”李凤凰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把刚进来的良辰她们都逗笑了。
刘彦瑫说:“你们五个丫头外边玩去,凤凰,你最大,你要照顾好她们。”李凤凰是李彦温的宝贝孙女,和马楚同岁稍小点,但总以姐姐自居,随父母潭州在生活,偶尔跟爷爷来衡山,刁蛮任性,马楚和张辅都很忌惮。凤凰说:“刘爷爷放心,我带她们出去,不碍事你们哟。”接着就带良辰她们出到外面。
刘彦瑫说:“李老弟,我正有事要找你商量。”李彦温说:“老哥先等等,我先问你个事,铁佛寺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啊?”“此话怎讲?”刚才山路之上,遇到一伙人身带兵刃、劲装打扮,偶然听有个人说这次要给铁佛寺的和尚一些颜色瞧瞧才是。似乎来意不善。”“哦,这我也不知道了,看来要出事了,我带楚儿和辅儿一起去看看,你看家吧。”“那好,我也不想过多出面。”李彦温说。
“外公,要不你和李爷爷在家商量事情,我和阿辅去就是,如果有大问题的话,我们回来一个人报信就是。”马楚道。刘彦瑫想了想,“也好,你们先去看看再说,不要轻易动手。”马楚应承,便和张辅两人极速赶赴铁佛寺。山路数里远,两人施展轻功,不多时便到了铁佛寺门口。
只见里面站了不少人,一边是铁佛寺的僧人,一边是清一色蓝衣穿着的人,约莫二十余人。有个人正在说:“我们说了,要买下你们铁佛寺的后面大院,又不是不给你们钱,干嘛推三阻四的。”“施主,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你们想要房间,外面空地很多,你们完全可以自己建造就是,鄙寺就这样大,自己勉强够用,怎可能出卖房间。阿弥陀佛!”马楚听了一会,明白了个大概。他们竟然想强行购买寺庙,还真没有听说过。
“你们到底答应不?本大爷懒得听你们废话,一句话,答应还是不答应,否则我们要不客气了。”只见站在前面的三个人中间的人喊了出来,看模样他是这伙人的头头。“阿弥陀佛,张施主,老衲实在不能应允。”铁佛寺方丈悟明说。“兄弟们,人家不给我们大衡帮面子,准备动手砸了他们破庙。”“是。”二十余人一齐回答,同时亮出了刀剑,到也增强了气势。铁佛寺里的僧人没有练武的,一时都被唬住。
那张姓汉子边上一人举刀就要朝佛案砍去,马楚见情况紧急,大喝一声:“住手。”便和张辅并步走到前面。举刀人一愣收刀一看,见是两个年轻人,一身的猎人打扮。刚才马楚的顿喝用上了内力,在大殿内更现声音洪亮震耳。那张姓之人也被震蒙了片刻。他打量了一下面前两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大喊大叫干嘛?”“你都看见了,我们是山中的专打豺狼虎豹的猎户。”“那就去打你的猎,跑进来干嘛,这里又没豺狼虎豹!”张姓汉子这样说,已经是对马楚有了忌惮,刚才那声断喝,以他的修为根本做不到,所以说话不由得小心了些。
马楚却说:“这里是没豺狼虎豹,可有猎物,这猎物看来比虎豹还要歹毒。”“看来你是要趟趟这混水了?”张姓汉子道,他明白马楚所指,但装没听出来。“不错,我可不能让你们把好端端的寺庙给毁掉了。”“就凭你们两小子?王海,去废了他。”张姓汉子对左边的人说。那王海手提大刀就走了过来。马楚就要迎上去,张辅说:“大哥,这个让我来。”马楚点点头,他知道张辅是想活动筋骨。
张辅上前站在了王海对面,王海粗人一个,立马一刀劈来,张辅一晃避开,使出劈山裂石拳中的“推山掌”朝王海击去。推山掌威力十足,以内力催动,是劈山裂石拳中的一式,如内力高深,就算是一流高手也难以正面硬扛。虽然现在张辅内力有限,但对付王海还是绰绰有余。张辅左掌一推,击中王海右肩,掌力一吐,王海被推得倒退数步、跌坐在地。
对方众人变色,王海算他们中的佼佼者,没想到才一招,便被撩到。突然又抢出一人,一棍朝张辅横扫过来,张辅跃身让开。此人功夫较王海要高,便和张辅缠斗起来。几招一过,张辅便知他内力平平,在他一棍砸来时,右臂一档,反手抓棍,左拳一招“碎石拳”直奔对方胸膛。此人没想到张辅敢硬接一棍,一惊之下,来不及反应,被碎石拳打中,踉跄几步倒在地上。
那张姓汉子大惊,他本人外就数使棍的人功夫最好,可几招就败北,来者肯定不是什么猎户了,心想别是哪个大门派中人来搅局。“小娃娃,还有两下,你们到底是哪个门派的?”张姓汉子对马楚说,他看出两人中马楚为长,便想套出马楚他们来历。
此时马楚心想,今天就算赶走他们,也难保他们会就此罢手,我不如编造出一个大门派在衡山,这样他们就不敢再来。想到这,马楚就说:“本不想告诉你们这些强横无礼的人,但我要不说,倒好像是怕你们以后寻仇。听好了,我们是南岳剑派。”
“南岳剑派?怎从没听说过?”那张姓汉子道。“我张山豹和你们并无过节,为何和我们做对?此时张辅也疑惑不解看了马楚一眼。“我们既是南岳剑派,你们来南岳撒野就是和我们过不去。我看你们还是马上退下衡山,不要再来闹事。”马楚对那张山豹说。“就凭你们两句话,就让我们下山,小子也太瞧不起我们大衡帮了。”“我不管你们什么大衡帮、小衡帮的。既然你是他们的头,你想怎样办?如果你想以多取胜,我们师兄弟可就要下狠手了。刚才我师弟还是手下留情,不然他们两个非死即伤。”马楚存心镇住他们,故意说出狠话。
张山豹心想如果大伙一拥而上,也没什么把握。他师弟都那样的身手,那他不是更难对付,但要说就此下山,那自己就不要在江湖中混了。只好碰碰运气了。“那这样,你我单挑,分个高下。你赢我们走人。你输你们走人。”“好,一言为定。”
两人说完来到大殿中央。马楚对张辅说:“阿辅也让我活动活动。”张辅点头退下。马楚朝张山豹拱了拱,张山豹便一拳冲面而来。从马楚看他出拳就知功夫还不错,但内力不如自己,刚好可硬抗立威。马楚便不躲不避,运功于臂,一招碎石拳迎着拳头击去。虽然同是“碎石拳”,马楚功力强过张辅,拳一出,更是凌厉。“啪”的声,两拳一碰就分,张山豹大叫了声:“啊!”连退十来步才站住,右臂下垂,胳膊已经脱臼,一脸痛苦之色。旁边立马上前替他接上胳膊。
张山豹此时已无话可说,自己先全力出手,马楚直接相抗;毫无半点取巧,对方功力胜己太多,如果硬斗下去,这些人恐怕都要交代在此了。“张某认栽,我们走着瞧。”张山豹忍着胳膊和拳头的疼痛交代了一句话,带人狼狈退出了寺庙,下山而去。
方丈悟明大师双掌合十对马楚说:“阿弥陀佛,多谢两位施主解围。”马楚和张辅躬身还礼:“大师千万不要客气,马楚少时多承各位大师照料,这本是我的份内事。”马楚说完,怕刘彦瑫他们担心,便告辞而归。
到家之后,见过两位长辈,禀明详细经过。刘彦瑫说:“看来也是天意,我们刚聊起要建立个门派,做为以后行事的基础,你们先就把名号都取了。”马楚、张辅不解。李彦温接着说:“最近江湖上不太平,有多股势力崛起,我们也该好好计划以后的事情。”刘彦瑫说:“楚儿,给你取名马楚就是希望你能不忘马家根本和复国使命。辅儿,你也一样,你父亲、叔叔都为大楚慷慨献身,希望你能好好辅佐楚儿共同完成报仇复国大业。”两人跪地磕头聆听教诲。刘彦瑫抬手,让他们起身。
刘彦瑫说:“我和你们李爷爷商量好了,先成立个门派,再下山报仇,然后积蓄力量,择机起兵复国。报仇复国的事情先不要让几个丫头知道。门派名就用你们刚取的南岳剑派好了。李老弟,你看如何?”“我没异议。”李彦温道。“我有异议!”正说话间,外面一声娇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