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张府。
张远盘坐在床上,身前放着一个精致的小木盒,里面放着几颗红色和蓝色的小药丸,药丸非常精致,就好像玻璃珠一样,滚圆、光滑,大小相同。
下一刻,张远拿起一颗蓝色的小药丸,闻一闻,舔一舔……囧。
“呸、呸,好苦!”张远吐吐舌头、咧了咧嘴,不过随即有心下一喜,带着笑容说道:“良药苦口,良药苦口,越苦效果越好。”
“游戏里鹿血丸补充120点血,鹿精丸补充80点内力,不知道这些药品拿到现实来用,效果会发生什么变化……”
“想来效果不会太差,就算只有十分之一的药效,那药效也是非常强了。”
“要不吞一颗试试?”
“还是算了,是药三分毒,万一吃出个好歹来,那就麻烦了。”
“看来得找个伤患试试药……”
“还是过后再说吧,以后有的是机会,总会有人头疼脑热、擦伤刮伤,到时候就用着鹿血丸试试!”
“至于这鹿精丸……得找个会内功人试药,这可难办了,要不找二哥试试,他什么都吃,若是把鹿精丸给他,或许他会把这东西当成好吃的吃掉……”
张远喃喃自语片刻,突然听到外面响起打更的声音,这才注意到夜色已深,该是入睡的时候,想及明天早上还要早起收拾行李赶路,于是小木盒的盖子合上,随手把小木盒放在床头,吹熄蜡烛,躺在床上睡去。
………………
次日,天色蒙蒙亮,张远就被张四虎唤醒,在他起床之后,家里的仆人们进入他的房间,收拾他房间里的衣物,把可以拿走的东西都装箱,然后搬到门外的马车上……
“少爷,您去厨房吃些东西吧,过会儿就要上路了。”张四虎提醒道。
“恩,好。”张远答应一声,然后挎着一个小包囊走出卧室,这个小包囊里面装的是他的贴身衣物和银两,另外还有他昨天在副本世界打到的药品。
张远哼着小调来到厨房,一进厨房就看到肥胖的二哥张重,此时张重正端着一碗面“呼啦、呼啦”大块朵朵。
“二哥,早啊。”张远招呼道。
“恩、恩,早。”张重嚼着东西口齿不清的回应道。
“四少爷,您吃些什么?有煎饼、小米粥和小菜,另外还有切面,面汤是用鹿骨熬的大骨汤。”厨房大师傅福伯说道。
张远看到二哥张重吃切面条吃的那么香,引起他对切面的食欲,于是说道:“吃切面吧。”
“好嘞。”福伯回了一句,随后拿起一个碗成了一碗切面,并在切面上面放了几大片熟肉,另外洒了一些葱花,最后放在张远面前,说道:“少爷,请用。”
“谢谢福伯。”张远道谢一声,然后拿起筷子大吃,味道真的不错,一大碗切面,片刻便进了他的肚子,摸摸肚子,感觉已经饱了,然而再看二哥张重,已经开始吃第三碗了。
“这里难道是二次元世界吗?越是高手就越能吃,吃的越多战斗力越高……”张远暗自腹诽道。
………………
上午,辰时。
张府上上下下整装待发,二十四辆大马车停在张府门前,除了十辆专门载人的马车之外,其它的马车上都塞满了大大小小的木箱子,而每一辆马车旁边,都站着几个仆人或者护卫,每个人身上都带有兵器,其中几个还背着朝廷严禁私用的弓或者弩。
“出发!”
随着张府大管家张景的喝声响起,张家的车队缓缓的动了起来,二十四辆马车,排成长长的一串,井然有序的向西方行去。
张远和张重同乘一辆马车,位于车队的后半部分,主要是接住少爷的身份,管理后半部分车队的秩序,另外张重是一名二流高手,多少也有些威慑力,万一有武林高手来袭,张重也能抵挡片刻,拖延到队伍前面的护院和供奉前来帮助。
此时,张远无精打采的躺在马车棚内的被褥上,马车摇摇晃晃、颠颠簸簸,搞得他直头晕,要不是张远确定自己没有明显的晕车症状,他肯定会怀疑自己这副身体有晕车症。
“二哥,这官路都这样吗?坑坑洼洼的,还不如乡下土路呢。”张远说道。
“这就不错了,官路是沙石铺的,下雨不陷车,要是乡下土路,一下雨就没法走。”张重说道。
张远没有绘画,而是掀开车窗帘子,观看外面的风景,不过眼了只能看到田地或者杂草,偶尔还能看到几个农民,很显然,张家车队还没走出驼峰镇的范围。
“什么时候才能到黎洲啊?”张远再次开口说道。
“早着呢,这才刚刚上路,你就不耐烦了?要达到黎洲,怎么也得七、八天。”张重说道。
“七、八天?那从黎洲再到缇州呢?”张远再次问道。
“那可就远了,咱们是绕道,如果是走官路的话,估计也得十几天,嘿,别算计路程和天数了,越算越难熬,你还是安心看背书吧,我估计到了缇州之后,父亲就会检查你的功课,要是不过关,小心挨板子。”张重笑道。
“唉。”张远叹息一声,靠在被褥上,随手拿起一本诗经,然后无精打采的默背起来。
张远对这繁体字经文实在提不起兴趣,所以他在重生到“张远”身上之后,就很少碰书,反而对家传武学倍感兴趣,不过张家乃是世家,身为世家子弟,当然不能只是武夫,必须文武兼备,若是长子长男,不但要学习诗文,还必须学习兵法、谋略。
“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张远被背了几句,实在打不起精神背诵这些经纶,于是把书籍一丢,然后望向二哥张重,见到二哥张重正在闭着眼睛打坐,好似实在练功,更佳神奇的是,无论马车怎么颠簸,张重都是四平八稳的盘坐着,丝毫没有摇晃倒下的迹象。
“二哥?”张远唤了一声,然后接着说道:“你在练功吗?”
“废话,要不然你以为我在干什么?”张重闭着眼睛说道。
“练功还能说话?你唬我呢。”张远黑着脸说道。
“谁说练功不能说话?”张重反问道。
“练功的时候能够说话?”张远反问道。
“不能说吗?”张重再次反问道。
“……”张远无语了。
“哈哈,练功的时候一般不能说话,不过我刚刚只是在聚气,没什么忌讳。”张重笑呵呵的说道。
张远看着二哥肥肥的笑脸,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说道:“二哥,反正也是闲着,要不你教我参合心经吧。”
“教你参合心经?你有真气吗?”张重翻翻白眼儿说道。
“没有,不过你可以先教我内功线路嘛,再给我讲讲修炼参合心经的心得。”张远舔着脸说道。
“甭想了,你没真气,啥也学不会,就算给你内功线路图你也看不懂,不真实体验一次真气在体内的情况,你是没办法明白真气是怎么在体内流转的,我给你讲的再仔细,你也听不明白,反而一头浆糊。”张重说道。
“还有这么一说?”张远愕然说道。
“当然,骗你又没好处。”张重说道。
“唉。”张远再次叹息一声,一头跌倒在被褥上,郁闷的闭眼假寐,张重笑了笑,然后再次闭上眼睛打坐聚气。
………………
转眼间半个月过去,张家的车队走走停停,先是到达黎洲,不过并没有在黎洲停歇,而是马不停蹄的驶向缇州……
张远这些日子过得极其枯燥,除了偶尔下车活动活动身体,打打拳、跑跑步之外,其它时间都窝在马车上背诵诗文、经纶,不得不说,学问就是憋出来,张远以前从来没想过,他竟然能够满腹经纶,这简直就是奇迹。
“人啊,就得对自己狠点,一狠心!把一篇文章读个几百遍,不但文章意思明白了,而且还能倒背如流。”张远感叹道。
当张远开始背诵第五篇经纶的时候,张府的车队已经渐渐靠近黎洲边境,而越是靠近黎洲边境,路上遇到的难民也就越来越多!
“二哥,从缇州涌向黎洲的南面这么多,看来缇州的遭的灾不轻啊,咱们张家就这么冒冒失失进入缇州,会不会不妥当啊。”张远望着车窗外面说道。
“我也觉得不对劲儿,不过父亲的书信上写的清楚,让咱们尽快赶到缇州,不得耽误,或许,有什么隐情吧。”张重说道。
张远和张重闲谈的时候,车队马车突然停下,而且车队前面突然响起嘈杂声,隐隐约约听到怒喝声和哭喊声。
“不好!”张重低呼一声,瞬间窜下马车,同时向张远嘱咐道:“小四,你待在马车上,不要下来!”
张重说完之后,立刻奔向车队前面,而张远却坐在马车上干着急,他很想下车去车队前面看看情况,可是他也知道自己下车只能给家里人添麻烦,所以只能焦急的等待。
很快,车队前面的嘈杂声停止,大概五分钟后,车队再次动了起来,而张重也返回马车上……
张远一看张重回来,立刻问道:“二哥,前面怎么了?”
“遇到劫匪了,不过都非常弱,连个三流武者的都没有,还没等我赶到,就被护院们用弓弩射杀了十几个,剩下的几个都吓跑了。”张道说道。
“这么弱?那他们就敢拦路抢劫?这不是找死嘛!”张远愕然问道。
“从衣着上判断,那些劫匪很可能是些走投无路的难民,看到咱们这么多马车,猜着咱们肯定有粮食,一时心生恶念,也就挺而走险了。”张重黯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