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做了次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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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初七晚,牛蹄镇镇北大戏台

  大戏台作为取代牡丹庙的新戏院,是牛蹄镇首富崔大善人捐献建造的,多年来一直修修整整,戏台一直是潞治城这些村镇中最气派的,即便是潞治城的戏台也比不上,所以牛蹄镇的大戏也一直是最受追捧的。

  即便是赶早过来占座,秦鸿一行也还是仅坐在了看台的后排位置,又过了半个时辰,戏台里连座位都没有了,很多人早有准备,随身携带了马扎,索性就坐在戏台最底下的中间广场上,密密麻麻的人围的水泄不通,人群中偶尔穿插一些卖瓜子、花生的货郎,像滑溜的鱼儿在密集的人群里游来游去,在大戏开始之前便能将货物销售一空。

  还未开唱,场上便布了三桌六椅三面幔,桌裙椅披皆是大红,“呛呛呛呛”的镲子声响起,辅以梆子的特殊节奏加上二胡的婉转凄凉,正戏开始!台下鸦雀无声,大幔一开众人惊呼,竟是鸣凤班的郎不香,这可是潞治城的名角,再一开腔,台下又是一阵叫好声,这场大戏正是朗不香的成名戏《对松关》,朗不香的脸谱是用的红白黑三色勾画的桃花脸,一张口台下一片叫好声“好嗓子!”

  郎不香挺胸抬头,稳健有力,《对松关》唱的真是简练明快,直入直出有大轮廓,台下满座衣冠皆闭目细听,手指在腿上敲打节点,整个戏院在朗不香的张口之后,达到气氛的大和谐,后台班底配乐功底同样身后,不愧是名角的班底,大鼓、小鼓、抬板、大锣、钹、镲、梆子、二胡、呼把、二把配合的天衣无缝,优秀的大戏唱腔,让所有人与之共鸣,老祖宗们传下来的这点东西,具是精华,戏院不小,朗不香咿咿呀呀的清唱,竟能让每个人听的清楚,更见其功力非凡。

  听到一半,秦鸿拍了拍温月的腿,眼睛看着温月,温月眼中满是担心,但随后点了点头,秦鸿转身拍了一下王虎的腿,王虎会意,起身低声对着老婆说了几句话,随秦鸿往戏台外走去,多年的夫妻早就磨炼的默契无比,更何况是秦晨母亲这种天生慧心通达的人呢?

  霓云布庄离大戏台不远,虽然听不见郎不香的唱腔,但戏院里的辅乐还是可以听的清楚,仅凭鼓点,秦鸿便知这场是《乾坤带》,剧中意境正合此时秦鸿王虎要做的事,一阵阵鼓点敲下,让人热血慢慢沸腾

  霓云布庄是一间不小的商铺,前后套间,前后门。从门口看,屋内装潢不错,有做成成品的衣物呈于店铺,手工考究,衣物舒展,屋内焚檀香,看上去算是高档商铺,秦鸿王虎二人不知在哪个犄角旮旯换上了一身夜行衣,连脸上都罩上了面罩,手中的制式军刀也换成了普通的砍刀,到霓元布庄后毫不犹豫的进入店内。

  今夜唱大戏的日子,店门大开,店内却没有人?两人持刀向内屋走去,秦鸿用砍刀拨开门帘一看,屋内共计5男1女,一女的想来便是这霓云布庄的主人,依偎在一面相凶狠的男子胸前,看眼前的几名男子在桌上以牌九大杀四方!

  门外大戏台里的鼓点渐渐快了起来,秦鸿两人毫不遮掩的走了进去,对方看门口这两位夜行衣打扮,手中持刀,知道来者不善,手纷纷伸到桌下,握住桌下的刀,面相凶狠的男子一把将身边的女子推开,身体往椅子上一靠,抬头问道“兄弟,寻仇还是要账?你跟谁混?我是北霸天,就此收手,或许还能做个朋友..”

  秦鸿沉声道“不必了,今日只为寻仇”

  说罢不待其余人抽出刀子,便和王虎两人将4名男子砍翻,仅留下这名凶狠男子和这名女子,秦鸿看其毫不畏惧的样子,问道“当真不怕死?”随之手中砍刀竖劈直下

  “哼,就怕你杀我不得..”男子将身旁女人一把推向秦鸿,自己转身从后门逃跑

  秦鸿及时收住刀势,却未想眼前这个傻女人,别人将她当做挡箭牌,她却还要死心塌地的卖命!!手中抽出一把匕首,朝秦鸿腹间捅去,秦鸿并未看见女子掏刀,但是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他瞥了一眼女子的眼睛,这眼睛里并非绝望、悲伤,而是有一股难以名状的决绝、窃喜、杀气!秦鸿下意识的偏身后撤半步,女子的匕首仅仅擦着秦鸿的小腹划了过去,险之又险!秦鸿瞬间提腿踢横踢在这女子胸口,女子一倒地便晕了过去...

  在这瞬间,那名号称北霸天的流氓老大已经飞窜出去几十步,拼命的跑没有回头看一眼!王虎手持砍刀已经追了出去,秦鸿紧随其后,这流氓老大狡诈归狡诈,但一身腿上功夫还不赖,跑一来硬是一时半会追不上他,再加上他对这片巷子相当熟悉,相信这样的逃跑路线,他也不知道演练了多少回。

  北霸天在一所宅子门前停住,脸上露出了一种狡诈的神情,对着从身后追过来的两人龇了龇牙,冷哼一声冲入宅中

  秦鸿王虎没有贸然进入,如果这是对方老巢,便极有可能早做了准备,秦鸿仔细观察了此地地形,此间房屋院墙并不高,他和王虎可以轻易翻入,但巷子笔直没有藏身之处,如果对方有弓弩手,便避无可避,如果是在院内,空间狭小,倒是可以一战,这件宅子只是一层的青砖房。

  秦鸿有了主意,招王虎往房子后边跑去,杀人和打仗一样,最讲究出其不意。

  屋内的混混门没有注意到,此时的屋顶悄悄掀开了两块瓦片,正是秦鸿、王虎二人。不远处的戏台里曲目又换了,这次是《闯幽州》一开始就鼓点沉重急促,且速度不断加快,秦鸿看过这段,武生用刀枪打斗便紧随这鼓点,相传郎不香甚至可以在这鼓点声中用靠旗甩刀,是数十年的水磨功夫。

  两人按捺住沸腾的杀心,从屋顶朝房内望去,只见刚才的北霸天已经稳坐太师椅,屋里埋伏了一堆弓弩手,至少有十几个,除此以外还有7、8个持刀的站在弓弩手身后,再有就是北霸天左右身边各站了2个持长刀的,秦鸿和王虎是识货的人,一看那四个持长刀,便知道那刀是好刀,不出意外应该是潞治城水招兵器坊所打造的下乘兵器,即便是下乘,也要几百两银子一把,相比秦鸿他们使的制式军刀,算是好武器了。

  秦鸿朝王虎做了个手势,王虎会意的点点头,随即将手中的瓦片啪的一声砸到外头的正门上,不出意料,神经紧张的弓弩手瞬间将一排排羽箭射了出去,《闯幽州》的鼓点更快了,秦鸿两人不再犹豫,从屋顶头朝下杀入屋内,从门外看,屋内刀光剑影,不时有鲜血喷溅于窗上,哀嚎声一片,但仅过了1刻钟,屋内便再无声响。

  “吱呀一声”,秦鸿和王虎两人手里各拿两把长刀飞奔而去,他们走后,那霓云布庄的女老板跌跌撞撞的跑到此地,见地上血流满地,屋内无一人生还,一时间想不开,坐在北霸天的身边用刀抹了脖子.....

  在见到秦鸿和王虎两人时,他们已经坐在戏院的座位上了,早就换好了干净清爽的衣物,只是秦鸿脚下多了四把用花布包起来的长刀,彼时,台上打斗正激烈,甚至有幸看到了郎不香的“靠旗甩刀”,两个女人紧紧捏住两个男人的手掌,随后又看了一场《还印》,郎不香才在“呛呛呛呛”的声音中谢幕退场,场内观众无不叫绝。

  街上的行人小心翼翼的讲着“你知道吗?刚刚北霸天死了,还连这他那个姘头,奥,还有他手下20多个小弟”

  “死的好啊!不知道哪位天公开了眼,除掉了这个祸害”

  “可不是嘛,以后老百姓的日子好过了,不用担惊受怕了”

  秦鸿和王虎相视一笑,当年两人在赤袍军的时候,就曾许下诺言,不做军人了将来就做个大侠,劫富济贫,惩恶扬善。只要还有能力,就要为百姓打抱不平!

  戏院朝南到十字路口再朝东400步便到大舅哥家,女人们进屋收拾床铺,秦鸿王虎则同大舅哥坐在中堂喝茶,乡下老百姓夜晚都因为白天的劳累都睡得比较早,而他们两人之所以还没有睡,便是因为刚才去办的那件事

  “大山哥,你女儿梦晨把你最近的事给我们说了,所以今晚我跟虎子去帮你解决了这件事,以后不用担心了,但切记不要走漏风声,另外,你身上的伤还好吧?”秦鸿喝口茶继续道“有事情你随时可以跟我们说,不要怕麻烦谁,朋友如果不能互相帮助,那要朋友做什么?”

  王虎点点头,把手边的四把依然带有血迹的刀拿出来给大舅哥过目“这个是北霸天四名最得力手下的佩刀,可惜,用这么好的刀也没保住他的性命”

  大舅哥的惊讶的问道“原来你们都知道了?梦晨这闺女从来不考虑后果,如果让你们伤了,我怎么向凯凯、晨儿的母亲赔罪,都过得平平安安就好,我这受点委屈不算什么”

  秦鸿正色道“即便是没有这档子事,我和虎子也会除去这祸害,靠欺压老实的百姓作威作福?他就该料到有这么一天,何况区区一个小流氓,我跟虎子还处理的了”

  大舅哥一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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