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雨不停,浇落在地面令空气湿润。
刘越苦笑地看了自己一眼,神仙经隐匿于魂魄深处,雨点透过他的身体毫无障碍。
抛开自己的那些幻想,自己到现在还只是一缕魂魄啊!
虽然魂魄在黑夜中能存,但若是没有神仙经的保护,就刚刚那一声惊雷,就能震的他魂飞魄散。
如此,感叹,怪不得人不愿死,实在是死后虽有魂出,但稍不注意就是灰飞烟灭。
这要是在白天,简单的一点大日之光就能把他这样弱小的魂体灼烧为虚无。
放在夜晚,也要时时刻刻小心,气血稍微强大一点的生灵都不能触碰,碰到同样也不是什么好下场。
一场电闪雷鸣下来,弱小的魂魄也是有死无生。
“正常人死后魂出,一般坚持不到几个时辰就会消散,强一些的多是几天,最多不会超过七天!因为魂魄不如肉身坚固,能抵抗的了这红尘世间的风霜日光,只要离了肉身,那就是一个在不断消散的过程!除非有着定魂之法,稳定魂魄,令其不会消散。有修行之术,滋补魂体。那种运气好的,能直接离开人界,前往幽冥的更是少之又少……”
刘越皱着眉头,幸运的是他现在有神仙经笼罩,不怕魂魄消散。
但这种状态下,如果没有滋补的话,他最多也就能够坚持个十几日。
他有预感,如果十几日后不能得到滋养,自己同样会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还是先找一处安魂之地,好好琢磨神仙经较好。”
打定了主意,刘越开始观察四周,发现自己魂处于一处荒僻之地,所幸是远处隐隐有声声犬吠,绰绰光芒,应该是距离村落不远。
作为魂体,移动起来自然没有向生人那般费力,轻飘飘的就到了。
果然,他观测的不错,夜雨之下,整个村庄的轮廓已经看在眼里。
只不过,这村落整个散发着一层层淡红色的光幕,似乎如同一个倒扣的大盆一样,将整个村庄笼罩起来。
那红色的光芒给刘越一种十分难受的感觉,似乎那不是光,而是火,甚至不需要靠近,远远的就能被灼伤。
“这就是人聚集起来所形成的气吗?怪不得有这种威力!”刘越心头了然,但还是下意识的退后。
人有人气,鬼有鬼气,在这个世界中,望气是一门十分庞大的学问,能略通一二,都已经可以称为不赖,有经世之能。
所谓人多势众,这人本身就有血气,是鬼物之最爱,鬼食血气有诸多好处,最显而易见的就是能增强魂体,凝实鬼身。
但遵循水火不容的原理,血气一旦超过了鬼物食用的程度,那就会变成砒霜,毒药!
人一多了,血气汇聚在一起,就犹如小小的火苗变成了火把,强大的血气能震散魂魄,侵透魂体,灼烧鬼类。
气,和运,皆不同,但相合为一,却又有其说,种种玄妙,不可细说阐述,这也同样是拥有神秘力量世界令人向往之处。
“若不是神仙经的力量保护,恐怕我连这附近都无法靠近,到什么时候,我才能真正掌握神仙经的力量啊!”
刘越望着魂体中那漂浮的铁卷,心中感慨万千。
若是看的仔细,就能发现他身体周围存在着同样一层微弱光芒。
正是这层光芒,把那红色人气之光阻挡,隔绝那震耳雷鸣,让他安然无恙。
‘这么多人,如果都能把他们的血气给吃的一干二净,那该有多好啊…’
看着夜幕下安宁的村落,刘越心里不禁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不过很快他就按下这个可怕的想法,心头凛然。
这是身为鬼魂的一种本能,魂体的那种进食欲望,就如活人吃饭那般。
但魂体自然不可能食活人之食,他们需要吸食的是灵机!
人乃天地之精,人或者其他生灵的血气当中,就蕴含着这种能令鬼活的灵机!
或者,如刘越所知道的鬼道隐秘,学有凝魂修行法的鬼类,可以如修士一般一窥超凡道果,而不是化为那只知血肉的恶灵!
刘越虽然暂时感觉很弱小,但是他有神仙经保护,若是自甘堕落的话,保不齐日后还真会出现一尊穷凶极恶的鬼王!
但他可是带着任务而来,要是走了鬼道恶路,恐怕苍天震怒,无论付出怎样代价,也会把他给天谴之!
“这就是没有肉身,魂体的进食欲望啊!”
刘越忍不住感慨,艰难的把自己的目光从村落挪开,四下寻找,终于被他找到一处看起来十分合适的居所。
那是一颗早已干枯死去的大树,枝桠上没有一片叶子,没有半点绿意,那干枯的枝蔓张牙舞爪摆出的造型绝对会令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并且目测这大树非两人环臂不能合抱。
身为魂体,比活人多了些异能,对于气的感应十分敏锐。
就如这棵枯死的大树,在他的感官中,就是有着浓浓的阴气汇聚,这着实有也不可思议。
被灌输了无数知识的刘越自然认出了这是一颗槐树。
槐树属阴,本就有聚阴笼气之能,风水中属于大大不吉之物,如有栽种庭院家者,会为主人带来不详。
而像是这样一棵早就死了不知多久,但仍旧留下浓浓阴气的槐树,十分少见!
“恐怕…这仿佛是雷霆劈下的痕迹啊…”刘越注视着枯死槐树身上的伤痕,有些了然。
不过,不管如何,阴气浓厚之所,正适合他这种灵体鬼魂生存,这棵槐树中心已经露出了很大很大的洞口,也不知是人为还是自然形成。
眼下,就以此树为家了!
想着,刘越就钻了进去。
“是谁!!!”
还没等他靠近去,这树洞中就传来一声怒吼,一大股阴冷之气拂面而来,其中更夹杂着大多腥臭血味,以及种种似有似无的怨意。
刘越快速退去,定晴一看,这声音的主人着实令他吃了一惊,心神不稳。
一双嗜血的猩红的眸子虽然骇人,但却流露着些许狡诈之色,残忍之光在其中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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