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拯救苍生和一把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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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岚渊收好东西后,王爷又命人给三人配备了一些物品,三人便这么上了路。

  到村口时,三人并排站在碑界石前,先看看自己的村子,房屋颓圮,风雨飘摇,再看看囚水那边的东河村,房屋参差,阡陌纵横。

  三人各自都陷入了沉默中。

  半晌,洛风黎打破了沉寂,“改命的时刻到了!江湖险恶,咱们兄弟同去同归!”说着伸出一只手来。岚渊将手搭上去,“同去同归!”南絮也将手搭了上去,“先改变自己,再想其他!”

  岚渊:“等白水镇无罪后,我想在相这里开一家书院,让这里所有人都有书念,让东易国的丞相、将军、大学士都是咋们白水镇人!”

  南絮:“我要开垦上林渡那片荒地,让那里成为万亩果园!那时,白水镇会成为整个东易国最富庶的镇子,连王公贵族都趋之如骛!但是,若有人想长居此地,我们也要设限制条件!”

  两人说完,看向洛风黎,洛风黎皱眉沉思,须臾,为难道:“我想求仙问道,拯救苍生,这怎么办?”

  岚渊挑眉道:“你就不能想点实际的吗?”

  洛风黎认真道:“我认为我想的这个很实际啊!”

  南絮轻笑:“阿黎,别为难,白水镇也是苍生的一部分啊!”

  三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阿黎、阿絮,你们等等!”三人回头,见不远处的小山坡上站着两个朝他们挥手的人。

  洛风黎也冲那边招招手,“乐婆婆,青荇姐,我们走了!保重啊!”

  岚渊见那边的老婆婆没提自己,心里有些不悦,但也知道自己和南絮、洛风黎他们与乐婆婆毕竟不一样,人家不提也很正常。可他就是打心里希望自己和南絮、洛风黎是一样的。

  希望总归是希望,面对现实时他只能揪揪洛风黎的袖子,教训道:“人家让你等等,你走什么走?”

  洛风黎嘴角抽了抽,“是......是吗?我刚刚听错了!”

  青荇扶着乐婆婆往这边来,而洛风黎、南絮、则往回跑与他们汇合,只剩下岚渊站在原地。

  乐婆婆摸索着要来拉洛风黎的手,半晌摸不到,于是洛风黎主动抓住了乐婆婆的手,乐婆婆道:“阿黎!”又摸过南絮的手握住,“阿絮!在外不比在咱们西河林,万事小心!”说着往怀里摸出一个小布包塞到南絮身上,“这是我和你青荇姐给你们准备的烙饼!”

  “婆婆,你和青荇姐日子本就过得艰难,这些东西给我们,那你们怎么办?”南絮推辞不肯收。

  洛风黎看向青荇,“没事儿,阿渊那小萝卜头的爹爹给我们准备了吃的,这些你们留着。”青荇摇摇头,灵动的大眼睛一弯,笑成两弯月牙,冲洛风黎比划了几个手势,洛风黎看出其中的意思来了,是“穷家富路!”

  洛风黎把头扭朝一边,深深吸了一口气,自从娘亲死后,他就饱一顿饥一顿。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南絮会省下自己的半个馒头给他,便只有乐婆婆和青荇关心他是否吃得饱,是否受冻了。

  乐婆婆知道他娘亲死后,更是要他搬过来跟她们一起住。

  盛情难却之下,他过去与乐婆婆和南絮住过几天。

  瞎眼的婆婆和不会说话的女子,日子本就过得有上顿无下顿,可当她们看到因为娘亲才去世,而无助凄惶地坐在泥地里淋雨的孩子时,她们义无反顾的将他拉回自己家。

  乐婆婆说,“阿黎,别难过,今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们就是你的亲人!”

  青荇唇角勾起,把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笑成两弯月牙,呆滞的他看见后,冰冷的心重新有了温度。

  娘亲的离去,他很伤心,很伤心!但却没有眼泪,所有的情绪被压抑在心里,娘亲说过,“江湖,有血无泪,因为这世界不相信眼泪。”

  那天,他在心里暗自决定,今后乐婆婆和青荇就是他的亲人。

  在看到他们偷偷分食物,把本就很少的一点吃食分大半给他,余下的一点两人吃时,洛风黎就很少再回去吃饭了。

  他时常游荡在蚂蟥岭上,捡胭脂菇、挖山土瓜,摘白地果!这些东西想要的人实在太多,常出这些东西的林子基本上被人踩到寸草不生,是以,这些东西是很难找到的。

  洛风黎往往只在有所收获时才会回家一趟,把自己得来的东西分给乐婆婆和青荇姐。

  两年了,乐婆婆、青荇、南絮与他不是亲人却甚似亲人。

  这一刻,洛风黎只觉心头又暖又痛,只恨自己无能,不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南絮再要推辞,洛风黎却冲她摇了摇头。

  乐婆婆见二人肯收东西后,清癯沧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扬起头来,问:“那边可是有位小公子?”

  洛风黎:“对,他是岚渊,这次要跟我们一起去学艺!”

  乐婆婆冲着远处招手,“小公子,快过来!”

  岚渊闻言,眼睛一亮,乐颠颠的跑过来,乐婆婆颤巍巍的拉住岚渊的手,转头对南絮和洛风黎说:“阿黎、阿絮,这些饼也有小公子的一份,你们可不准吃了他的那一份啊!”

  岚渊仰头看着乐婆婆,没说话。

  乐婆婆用手勾勒他脸上的轮廓,岚渊感受着乐婆婆枯瘦粗暴的手指摩挲过脸颊,目光停在了乐婆婆紧闭的眼睛上。

  乐婆婆似乎看得出岚渊的眼睛,微笑道:“我这眼睛瞎了好几十年了!都习惯了,没什么的!”

  三人再拜别乐婆婆和青荇,转身往已经长满荒草的那条,唯一可通外部的路。

  青荇和乐婆婆站在原地目送他们远走。

  乐婆婆往前跨出一步,颤抖的右手握住着一个东西,从东西露出的那半截来看,这是一把小钥匙。钥匙只是市面上常见的钥匙,无论是做工和造型都算不上好,可它却亮锃锃的,看得出主人对其甚是珍惜与喜爱,应是长时间的摩挲把玩,所以才会如此。

  乐婆婆张嘴欲喊,却又止住了话语,右手越握越紧,脸上悲伤、怀念、怨愤、犹豫等情绪交织出现,跌跌撞撞往前跑出去几步,被地上一小丛灌木绊了一下,于是摔到了地上,爬行几步,想喊的话终是喊了出来,“阿黎......阿黎......”

  青荇悠然走上前来,弯腰把她扶了起来,伸手握住她拿钥匙的那只手,轻声道:“他们已经走远了,看不到,也听不到的!”

  乐婆婆挣扎着往青荇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与青荇拉开了一些距离,沉默半晌,才缓缓侧过头来,道:“姑娘,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但是,你既然用了我女儿的身体,还请你不要做恶事,毁她名声!还有,他们几个还是孩子,请你,不要伤害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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