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赤羽飞戴上钢爪,仅仅过了一招,这陈荣智变吓得肝胆俱裂,斗志全无,一心只想逃命。
赤羽飞则趁胜追击,他看到“金甲将”只顾着逃命,便大步流星,朝着敌将追了过去。
陈荣智手中钢刀已经被折断,被他扔到一旁,如今是一件兵器也没有,跑起来倒也轻快。
但是赤羽飞脚力惊人,他身高八尺,身高腿长,不一会儿就追了上去。
陈荣智大惊失色,他脱下盔甲砸了过去,试图拖延时间。
赤羽飞看到盔甲飞来,伸出右手,直接将其抓了个稀巴烂。
他这对钢手套有些门道,采用“百炼钢”技术精制而成,坊县盛产铁矿,这手套的材料便是优中择优,选了最好的铁,找了当地最好的几个铁匠,将这些铁慢慢地敲成一片一片,再用金丝跟铁丝搓成的线慢慢的穿在一起,指尖开锋,能断金开石。
这手套又是坚固又是柔韧,水火不侵,再加赤羽飞自身指力惊人,所以才会在实战中有这么大的威力。
不过这手套毕竟短小,只适合单打独斗,冲锋陷阵的作用不大,赤羽飞平时也少拿出来用,所以外人知道他有这个绝活的不多。
陈荣智看到自己的护体盔甲在赤羽飞手中经不住一握,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他心想要是这一爪抓到自己身上,那还不得肉绽骨裂?
他撒开了腿跑,赤羽飞两步并三步,一个“虎跃”跳到陈荣智头顶,伸出左手往他的脑门抓去。
“咔啦”一声,钢爪陷进头盔当中!
“啊啊啊!!”陈荣智吓得哇哇大叫,脸色苍白,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头被什么东西夹住了。
赤羽飞狠狠一扯,将黄铜色的头盔抓了下来!
“嗯?用力过猛!”赤羽飞没想到这头盔绑得这么不稳,自己一用力竟然就把它直接拿了下来。
“嗯?头还在?”陈荣智心中又惊又喜,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赤羽飞这一扯,连退了五六步才稳住身形。
陈荣智借机低着头一路猛冲,终于拉开了距离,待跑到林中,枯树密密麻麻,再看不到那恐怖的钢爪冠英君追来才送了一口气:“好险好险,这冠英君一双铁爪着实吓人,差点就小命不保!吾还是先返回营地,不要再乱跑了,这等凶人,交给张寿跟韩灏去吧。”
赤羽飞追到树林,左望右看也看不到陈荣智的踪影,他又低头往地面看去,此时雪化了大半,地面一片泥泞,难以辨认行踪。
赤羽飞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颇有些遗憾,他捡起地上那金甲将的头盔,揣在身上,往回走去。
回到去,只见白战岔开腿,双手抱着后脑勺,躺在巨剑上闭目养神。
赤羽飞见状笑了:“白老弟,你倒舒服,我追着那金甲将跑到树林,却是把人跟丢了,好一番辛苦却丢了敌酋,这下如何是好。”
白战倒没流露多少遗憾的神色:“此乃命也,何须强求,我等能活下来已是万幸,不知羽飞兄接下来如何安排。”
经过这次大战,白战认识到了这八尺大汉有着非同寻常的智谋勇气,所以此时也是懒得想那么多,安安心心让这大汉出主意就行。
赤羽飞想了想,说:“我等先修整一番,吃些干粮,此去糜县城还有半天路程,休息好了再走不迟。”
白战点了点头,赤羽飞这么说,看来他俩暂时没有危险了,此刻两人均是精疲力尽,他们随意找了个干燥的地方,躺下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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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羽飞跟白战两人本想只是养会神,却不想一番大战两人实在是精神体力用了太多,一不小心睡到了午夜。
天寒地冻,两人没有取暖的的衣物,一觉醒来,均是感觉鼻塞口干,受了些风寒。
不过二人出生寒苦之地,平时有些伤风感冒都是家常便饭,此时冷风一吹,他们都是感觉清醒了许多。
此时路面结冰,走起来更是困难,白战一觉睡醒,只感觉又干又渴,浑身也是污垢血渍,浑身难受非常。
赤羽飞摆弄了一下手上那金甲头盔,开口抱怨:“雪化了,附近没有河流,不能洗脸也没水解渴。干粮也化不开,白老弟啊,看来我们只能加快步伐赶路了,不然再拖延下去,我们不是饿死就是渴死。”
白战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点了点头。
两人马上动身。
赤羽飞看了看白战的巨剑道:“你的兵器太累赘了,又不是什么好铁,把它扔到这里吧,到了糜县,我找人给你打把好的。”
白战想了想,扔掉大剑:“如此,多谢兄弟了,可惜此剑伴我三年,数次助我化险为夷,却一个名字都没有。”
赤羽飞摇摇头:“你不必伤感,这剑几近废铁,能在白老弟手中在这乱世取得的这么多战果,已经是它的命数,如今生气关头,只能舍弃。”
白战嗯了一声:“其实也没什么功绩,说来惭愧,我十八岁就从并州行走江湖,走了三年,与人争斗6场,输多赢少,此剑数日前才饮血。”
赤羽飞哦了一声:“哦,原来你倒真是出生平民,难怪招式平平,跟你气势不符。”
他又想了想,问:“白老弟你第一次杀人是为何?”
白战沉默一会,慢慢吐出两个字:“报恩。”
赤羽飞豪爽地笑了一声:“哈哈,你果然是个讲情义的人,我不同,我第一次杀人,是因为脾气冲。”
白战投去疑问的目光。
赤羽飞咽下一口口水,湿润了一下嗓门,说:“那时我还只是刚及弱冠,教书的父亲看我整日碌碌无为,时长打骂于我,那时我还没学武艺,每日读些四书五经,兵法韬略,常常自怨自艾,觉得一身本事报复无处施展。一日村中来了一个枪法高手,连败数人,在村头夸口天下无敌,我父为人耿直,看不顺眼就与其口角,那人开口辱母,我就拿把柴刀跟那人拼命。”
他抬头看了看黑天,月明星稀:“那时我什么功夫都没学,只是凭着一腔热血,不想打斗一会,那枪法高手连续两招用错,我抓住机会,三刀将其毙命。一时冲动,连累家族,那枪法高手是附近县城一个军官的兄弟,父亲恐人报复,才带我逃到了坊县。”
白战道:“父母受辱,生死大仇,羽飞兄不要自责。”
赤羽飞笑了:“我也是因祸得福,本想来坊县避难,不想得了一个大好机缘,才有了现在这身家业。”
白战又说:“羽飞兄性格直爽,想必是受父亲影响,你父亲一介书生,却敢跟一个武人争执,真性情也!”
赤羽飞笑了:“可不是?他娘的,我老子的脾气暴躁又顽固,他本能举孝廉出仕,却偏偏学那些什么先贤圣人搞什么隐居,自己不带我就算了,还怪我没出息!他娘的,不是因为他是我老子我都要骂他娘!哈哈!”
白战看着赤羽飞,只觉得这人实在是风趣好笑,又一身本领,机智百出,能文能武却又粗俗不堪,好一个怪人,此人这样,怕没有女子喜欢。
白战想到妙处,不觉笑了起来。
赤羽飞一脸奇怪:“兄弟何故发笑?”
白战故意说:“羽飞兄文韬武略,又模样俊朗,想必说媒的人很多吧?敢问成亲多久?有几个妻妾啊?”
赤羽飞扰了扰头:“妈妈个奶奶熊!说来奇怪,爷爷要文采有文采,要武艺有武艺,要钱有钱,就是没有老婆!不知道是不是这天底下的女人瞎了眼?老子至今未娶,告诉你一个秘密,老子今年二十有五,还是个雏!”
白战闻言哈哈大笑:“怕是这些女人瞎了眼!羽飞兄不是有去喝花酒吗?如何没有破身?”
赤羽飞懊恼地摇摇头:“老子一进花楼,顿时无数风流女子扑来,老子再做一首诗,又有女子对我青睐,待到老子喝酒说几句他娘的,这些女子个个掩面弃我而去,实在是气煞人也!”
“哈哈哈!”白战再也忍不住,抱着肚子大笑起来,连带跑得踉踉跄跄,差点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