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那一抹余晖斜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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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北边塞虽是戈壁,但其地势却是极高,也许是地高显天近吧,在此处星辰显得格外灿烂辉煌,黎元山后有一处断崖,生长着一株百年大柳树,萤火虫漫天飞舞,若是躺在此处,闻着那淡淡地青草香味,观赏着萤火共星辰同舞,倒也是极为美妙的。

  以前秦宗还会允许那有些靖远高官的公子小姐来断崖上游玩,但自从十年前秦宗便把这里封禁了。十年来,也只有王府中的几个人可以进去。

  靖远道百姓人人皆知,后王妃最是喜爱那里的星萤火舞,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带着小王爷去那里游赏。

  但王妃死后,坟冢设在了那片人间极难寻求到的星萤世界。

  又一个黄昏,又是格外地寂静。

  只是前几天刚刚来过人的星萤断崖上又来了一人。青年一袭白色长袍,手中提拉着一坛酒,浑身冒着浓郁的酒气,显然是已经喝醉很久很久了。

  少年站在断崖边上,原本神色飞扬的眸子却变得沧桑迷茫,望着远处天际处如同鲜血般猩红的夕阳落霞,少年猛地灌了一口酒,烈酒顺着脖颈淌下,淋湿了价值数百两银子名贵衣袍,但少年却丝毫没有在意。

  他自然便是靖远王府的二殿下秦尧白了,除了王府中的几个人,其余人根本到达不了秦宗独为后王妃开拓的坟冢。

  秦宗作为兵权彪炳夏洲的“战神”,同时又是地武榜上有名的人物,手下的鹰犬又怎会少。单单后王妃楚曦坟冢这里,秦宗就安排了两位不下十品宗师级的高手坐镇。若不是认识秦尧白,或许那些守墓之人早就出手了。

  自楚曦西归后已发誓不再娶妻纳妾的秦宗却将楚曦的坟冢修得十分奢华。

  起先是两个撑天龙纹云醴柱,各自盘着一条云苍吟月之龙,宛如两尊守护之神,不允许任何人侵犯这里。

  秦尧白走进双龙守护着的奢华陵墓,一尊绝世凤凰被镌刻在被誉为石中玉的大理石壁上,每一道翎羽都栩栩如生,凤目中似乎迸射出一道神光,审视着秦尧白。

  “咕……咕……”

  秦尧白灌下一口烈酒,眼中泪花萦绕,却忍着没有流下来。

  秦尧白走上前去,用黑曜石做的墓碑上隶书苍劲,笔锋凌厉如刀气纵横。

  “亡妻楚曦之墓!”六个隶书大字刺激着秦尧白的脑海,但这碑是何人所立,却不得而知。

  秦尧白虽然有些怨恨秦宗,但他也不是愚蠢之人,自然明白秦宗的用意所在,秦尧白心中的恨意似乎消散了不少。

  秦尧白右手双指并剑,银白色的剑气萦绕于双指之上,秦尧白以指做剑,以剑为笔,在楚曦的墓碑之上刻下七个碑铭。

  “不孝子秦尧白立”

  这七字矫若游龙戏水,翩若惊鸿飞舞,颇有当今世上行书大家王棣之的风范。

  当今天下草楷隶行四种书法盛行,每一种都有无数的临摹之人,但真正能够写出其“神”之人,也仅有五人而已。

  当代狂草当属“书中之筋”柳元正,一手狂草铁画银钩,如同龙飞凤舞一般。其书贴《海源序》被誉为“天下第一草书”,数十年来无人能左其右。秦尧白当初也是临摹过此书贴的,就连眼高于顶天的他都对这《海源序》赞叹不已,称其为百年以来草书第一。

  现在的柳元正于霄汉皇朝担任从三品校书侍郎,深得当今霄汉天子刘煌的器重。

  而“天下第一楷书”则是由被誉为书中之骨的颜代所写,《金固定远文书》享誉久远,此天下第一楷书甚至被璃雪天子私藏,可见这《金固定远文书》无愧于天下第一楷书之名。

  《武墓铭》,天下第一隶书,乃歧天皇朝太师蔡商所著,据说乃是缅怀夏洲国战之时为歧天而献出性命的歧天武士。

  经此一书,蔡商在歧天军中的地位更加水涨船高,颇有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势。

  天下第一行书,《梅阁集序》自然是夏洲行书第一的王棣之所书,但却被太安高祖唐渊强行霸占,唐渊驾崩之后,今帝唐临便将《梅阁集序》放置于高祖棺中,以便于高祖唐渊能够随时欣赏。

  草楷隶行盛于夏,大家频出比此亚。墨勾笔触皆如神,唯有欧阳称此甲!

  若说那第五大家,可是比此先四人知名许多,不仅四种书法精熟无匹,而且还独创了一种瘦体楷书,当初不过短短三个月便风靡了整个夏洲。

  此人叫做欧阳让,便是那地武榜之中第六十七的圣手书生,欧阳让以书法入道,曾以内劲于华山绝壁上写下一千零八字《溟彝丘英魂碑》,为纪念溟彝丘之战中的亡灵英魂。

  秦尧白自小便习字,尤其写得一手好行书,可惜,再也感觉不到被催促着写字的那种紧迫了。

  秦尧白来到那棵百年巨柳旁边,看着逐渐消散于天际的红霞夕阳,一行清泪终究没有留住,滑过秦尧白的脸颊,掉落在地上。

  其实楚曦每次领着秦尧白来此断崖上,为得不是深夜的星辰萤火争先耀光的灿烂,而是黄昏时落日余晖洒满大地时的柔情与温暖。

  “咕咕咕……”

  秦尧白半眯着双眼,完全没有之前的温良明善,眼神之中充满了暴虐的戾气。

  “娘,你的仇,秦宗忘了,但小白还记得,刻骨铭心地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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