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唳!”
一声尖锐的鹰啼响起,一只神骏的苍鹰正在半空中翱翔,锐利地眸光扫视着地面,在寻找着属于它的猎物。毫无预兆地,苍鹰向下俯冲,锋利的鹰爪似乎随时抓捕猎物。
“唰!”
就在苍鹰要抓住那只野兔时,一支铁杆羽箭破空而来,正中野兔,而苍鹰瞬间振翅而去!
“好箭法!”
“将军真神射也!”喝彩声纷纷响起,一名小校纵马而来,人未下马但野兔却已至他手,足以见此人骑术之高。小校跃马来到为首的古铜色面皮的年轻男子身前,将手中的野兔递了过去。
男子脸上满是笑意,朗声道:“走!回营吃肉喝汤!”说着,男子将手中野兔向后递去,后方一名小校接过,挂在已有许多野味的马腹旁。
“驾驾!”
诸人正欲离开,一骑却突然之间自南绝尘而来,“将军,有王爷的加急飞鸽传书!”来者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竹筒,递给男子。
“哈哈哈!太好了,十年了,臭小子终于回来了!”不多时,男子大笑,状若癫狂。笑毕,纵马离去,而他身后的数十骑也都挥鞭纵马,向南方扬尘而去!
与此同时,分别在天安城护国公府和太安皇朝江源城内国子监内,一位老者和一名红衣女子也都收到了同样的飞鸽传书,本就精神矍铄的老者变得更加兴奋,而那名红衣女子更是走出闺房,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
靖州城内东街上的狮子楼,那可是闻名整个靖远道,甚至是太安皇朝的稀罕酒楼,所谓“赏靖远道八景,品狮子楼三绝”,正是那些游历天下的文人墨客最为津津乐道的事情了。一绝名酒小西霖,既不失酒的甘醇烈美,又有茶的温润绵软,入口醇香但却后劲极大;二绝金毛雄狮,又名一字墨角赖麒麟,威武神异,有许多游客就是为了一睹这绝世大兽的真面目才登上狮子楼的;三绝红烧狮子头,也正是因为这道菜,才有了狮子楼之称。
狮子楼内有三层,一楼普通人便可在此,而二楼之人则非富即贵,通常都是一些膏粱子弟,至于三楼却只开放过一次。
二楼靠窗雅座,一名白衣青年正在品着小西霖,感受着它的温润如玉,青年剑眉星目,英俊的模样让旁边不少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都眯着眼睛看他。
“哒哒哒!”
一阵脚步声响起,一名黑衣男子缓缓走上二楼,一个宽大的黑色袍子掩盖了他的身体和头颅,看不清面孔,阴森的外表直让那些女子发抖,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
黑袍男子没有顾秦尧白,而秦尧白也不管黑袍男子,只顾品着那天下十大名酒的小西霖。
二楼之内还有一行人,便是刚刚偷看秦尧白的女子,不过她们中间却坐着一名青年,脸色苍白无比,显然是被酒色所害的。黑袍男子慢慢地逼近青年,但青年却丝毫不惧,他的身后立马转出两名大汉,那如同小山似的肌肉隆起,不善地盯着走来的黑袍男子。
“天元历六五四年,八月十六日,丰州罗官镇内,有一家三口人命陨,其中他们的小女儿被凌辱至死,两名老人皆被一剑封喉,鲜血染红了破旧的木门板。那时,他家的小女儿方才十四岁,才……十四岁!但你们或许并不知道,她还有个哥哥,由于外出逃过一劫,侥幸不死。三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报仇,他被仇恨蒙蔽了心灵,但终究有所得。所以,今天,他来索命了!”黑袍男子站在那两名大汉面前,扯掉了遮着面庞的斗篷,露出了那张狰狞恐怖的脸,同时也露出了他身后那把极大的黑色骷髅头镰刀。
“魔!你是魔!”终于,青年看到黑袍男子的那张脸,就算是有两名武境八品大汉保护的他都忍不住大叫起来,而那两名大汉也是满脸苍白。
“魔?我并不是魔!我叫何林,是何碧的哥哥。我来自黑暗,我心向光明,我手握死神镰,我杀尽纨绔人!像你这种纨绔,今日必死!”何林说得斩钉截铁,手中丝毫没有迟疑,取下了那代表死神的镰刀。
“不!不!你不能杀我!这里是靖远道,这里是靖州城,靖远王还在这里,我可是靖州刺史的儿子!”青年人神色恐惧,仿佛死神真的已经降临,欲要借着秦宗的名头压一压何林。
坐在一旁的秦尧白眸光一闪,正欲开口却已听见何林说道:“靖远王确实乃英雄,但你却别想着拿他压我,你是当初三人中的最后一个,只要能杀了你,我虽死亦无悔矣!”
“不……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青年在恐惧的同时,连忙向后退去,而那两名八品武夫也碍于面子欲要上前阻止何林,但却被何林三招解决了。
这夏洲武境共分十三品,一品最低,十三品最高,武境九品时被称为小宗师,十品是为宗师,十一品时武道通玄被称为武玄境;十二品灵魂升华似有神感天地之能,是为神变境;至于十三品,则逍遥天地之外,不理世俗之事,是为逍遥境。
而何林正是十一品武玄境强者!
“啪!”
秦尧白酒杯落桌,发出撞击之声。此时何林手中死神之镰转动,只一下便见一滩猩红的鲜血洒在地板上,而青年的头颅则滚到一旁,目眦欲裂,神色间充满了恐惧。
在何林面前,青年完全没有反抗的力量,只能如同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