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齐学成十分奇怪,问道:“王守仁,你我都是多年的老友了,为何这般客气呢?”
王守仁道:“不瞒齐兄,我眼下正遭到东厂之人的暗中追杀,我需要你的帮助才可脱身。否则我恐难以平安到达龙场。”
齐学成怒道:“这个刘瑾实在是坏事做尽,天必诛之,此人坏事做尽,不明白皇上为何还不处置他?。”
王守仁对徐正问道:“你的事情如何了。”徐正道:“徐正之事都已经弄好。”
王守仁看看卫思菱,又看了看阳荷侍,心下已然知道这徐正这段时间里定是有着不寻常的经历,就不再去多问。
王守仁对齐学成道:“我在此处不可久留,我料那东厂之人明天就会找来。所以此事必须尽快做好。”
齐学成道:“此事这么急么?那刘瑾对你竟如此逼迫。”
王守仁叹了一口气,道:“东厂的人一直在跟着我,若不是巧妙周璇,偏僻之处半夜出行,人多热闹之处择地歇息,恐怕早已被大成杀了。
齐学成道:“我可以帮你做些什么?”那齐学成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帮助这王守仁脱险,续道:“不管什么事情,我齐学成都会办到的。”
王守仁道:“事情不难,只是需要你大张旗鼓,假戏真做一番。那些东厂之人就会上当了。”接着王守仁便把计策全部告诉了齐学成,齐学成听罢一间明白此事该要如何去做,道:“甚妙,甚妙。”
原来这王守仁已经想好了计策,这计策便是要假装坠河而死,并让齐学成在河边大加祭祀自己,以让跟踪而来的东厂之人可以看见,到时候东厂之人就会认为王守仁一间落水而死,自然不会继续追踪了。
那齐学成便立刻命人去办此事。酒席间齐学成也不敢多饮,以免误了第二天的大事。那王守仁徐正等人在齐学成的安排之下歇息去了。第二天黎明,那王守仁便乘船渡河,忽然间那王守仁落水,那摆渡之人大惊失色,便四处打捞许久,无奈还是见不到王守仁,摆渡之人知道王守仁的身份,便匆匆忙忙去告知了齐学成,齐学成便立刻派了许多人人前去河里打捞,无奈只是打捞上来了一些衣服而已。
这其实都是王守仁的计策,那渔人是齐学成安排的。这样一来,除了徐正和齐学成以及这个渔人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此事个中。所以那整个济南城的人都认为王守仁落水而亡,尸体消失水下无踪。那东厂的蔡孟等人也如王守仁所料,正好在齐学成对王守仁祭祀的时候追踪赶至了。
那蔡孟看见齐学成祭祀的灵牌上是“好友王守仁之灵位”,心下奇怪,便对齐学成问道:“你识得那王守仁?”齐学成道:“王守仁是我的好友,在景泰元年我们便相识了,昨日他还与我在府里饮酒,今天摆渡过河,不想却落水身亡了,我派人不管怎么打捞也,也不见王守仁的尸体,只有他随身的衣物浮在水面,真是死的太惨了。”
那蔡孟看了看那摆渡之人,便问道:“你是那摆渡之人。”那摆渡人道:“是的,我就是。”蔡孟道:“那王守仁是如何落的水?”那摆渡人人道:“我们走到河心,那王守仁便称自己晕船,不料此时大风,船体摇摆,他就落水了,我已经尽力打捞,实在没有见到王守仁的尸身,大人,这可不是我故意为之的,整个济南的百姓都可以证明,小的还请大人恕罪。”
蔡孟见那摆渡人说得诚恳。又看了看齐学成以及一边的百姓,心道:“他们这么多人恐怕是假的也不可能。王守仁既然这般死了,我们的任务就等于完成了。”
蔡孟对那摆渡人安慰道:“你不要害怕。我今日不是来跟你兴师问罪的。”说着对身后的东厂之人道:“既然如此,我们的任务就结束了,我们回去复命吧。”
那藏在在暗处的王守仁和徐正两人看见了蔡孟等人离开,心里都放下了一口气。
徐正道:“王大人神机妙算,徐正实在是佩服至极,这些人走了,就等于此事了结。”
王守仁道:“幸好我会一些水性,否则就不知道怎么摆脱这些家伙了,哎,我总算可以安心地去龙场上任了。”
在济南的南郊。那齐学成和王守仁徐正等人在一处凉亭坐着,那齐学成摆下简单的酒席给王守仁徐正送别。
齐学成道:“此地一离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王守仁举杯道:“老同学,你的大恩王守仁就不言谢了。”
齐学成道:“王守仁你说的这是哪里话,你我二人不必如此生分。”
齐学成向徐正问道:“但凡是刘瑾的敌人,我想一定是正直不阿的,不知道你等要去何处?”
徐正道:“我打算先会南京,去看看自己的父母。”
齐学成看了看那卫思菱和阳荷侍。徐正明白齐学成的意思,道:“他们两人与我只是萍水相逢。”齐学成哦了一声,不再多言。
其后齐学成命人拿出了一些银两送给王守仁和徐正,道:“就当是我的心意。”那王守仁和徐正自然不要,无奈这齐学成实在是执拗,两人便接受了这些银两。
酒足饭饱之后,那齐学成拱手相送道:“希望我们后会有期。”
王守仁和徐正告别了齐学成,两人便一起赶路了几天,过了十天的路程后,那王守仁就不得不和徐正分别。那徐正和王守仁分别之后,不久又和卫思菱告别了,卫思菱告诉徐正,自己要马上赶回圆山岭黑流门,去寻找师父,联合门人除掉那欺师灭祖的武小尤。
卫思菱走后,那徐正和阳荷侍一连赶了三天路,来到了一个山脚下,阳荷侍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徐正道:“这是我师父的住所,我自从离开师父,当上了锦衣卫指挥使的之后,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来看望师父了。”
两人顺着山路走,只见有一户大的院子,院子里是一个茅草屋。其中的花草似乎经过雕修,长得工工整整,整个院子里都给人一种干净整洁的感觉。
阳荷侍道:“你师父在这里居住?”徐正道:“是的,当年我就在这里和师父学武艺,师父学识渊博,琴棋书画医武德,都是让我难以望其项背的。”
徐正来到一个平地上对阳荷侍道:“这里就是我习武的地方,在这里师父把所有的刀术传授给了我,四年前我二十二岁,最终成为了锦衣卫指挥使,没有想到如今会是这样。只觉得十分愧对师父的教导。”
阳荷侍道:“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我想你师父也不会要求你有什么成就吧,再说你是被刘瑾所害,并非你能力不及。”
那徐正来到了屋子里,阳荷侍也跟着进来,两人看见屋子里有一个纸条,阳荷侍道:“这里是你师父留下的纸条吗。”徐正拿了过来,那纸条上写着:“鄙人已经云游四方,不知何时归来,若是远方求医者,当寻找他医,若是其他事情可以自行在此住宿,他日鄙人则会返回。”
阳荷侍道:“看来你的师父也是一个远近闻名的名医。”徐正感叹道:“当时学武年幼,我今日才知道,师父于任何一面都有着极高的修为,徐正自问此生是达不到了,今天我们就在这里住宿,明日再回南京去。”
那徐正就在这里给阳荷侍准备了一些简单的饭菜,两人吃了起来。阳荷侍道:“徐大哥,你说你养父母把你这般教导,实在是对你不薄。”
徐正道:“我此生非常幸运,眼下虽然名利尽失,不过这几天我倒也想开了,我就在南京,和养父母一起,过些平平淡淡的日子就可以了,那师父学识渊博,我也希望可以和师父学些文章之事。就这样过此一生,倒也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