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邺昏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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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蹄阵阵,约莫有十骑快马奔到岔路口,领头的玄甲武士扬起右手。十骑战马迅速停了下来。

  “这该死的雨。”

  领头的玄甲武士咒骂了一声,下马查看痕迹。

  已经入冬,并且下过一场雪。偏偏这两天天气有点回暖,要是雪天,痕迹会更清晰。偏偏是小雨,反而使有的痕迹模糊了。

  “车辙印由向西转向向东。东边是押龙江,那里飞鸟难渡。贼人是不是骑马跑了?”一名军士也在看地上的痕迹。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东边无路,焉知不是贼人故布疑阵?”领头的武士盯着车辙印在沉思。

  “头,车辙痕迹深浅变化不大,车上应该没有人下车。”

  “呵呵,谁知道呢?”

  “要不分开追?”

  “不行,这里有四匹马一辆车,我们十个人怎么分开追?二人一组风险太大,那四名府兵根本就没有还击,贼人中有高手。”

  “那怎么办?不追了?”

  “不追了回去军法你受?赌赌运气吧,小三你们两人留在这里等援军,我们继续追马车。”

  八人上马沿着车辙痕迹又追了下去。

  程正努力调整了一下身子,还好,就那么一股劲让自己刚才移动艰难。现在这股暗劲已慢慢退去。

  “喂,老家伙,你们这个殿下到底是什么人?还有樊屠夫又是什么人?”

  杨奉为专心的赶车,根本就没有理睬程正的意思。

  “喂,我说老家伙,你们这就不够意思了,好歹我现在帮你们挡雷。透露一点消息,互通有无,对大家都好。”

  程正原先没有想那么深,总以为樊屠夫是个傻大粗。等到程正发现樊屠夫的仇家是定邺伯的时候,程正觉得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能有个伯爵的仇家,樊屠夫能简单吗?况且樊屠夫还有一身好武功。

  等到樊屠夫说对不起程正的时候,程正头脑一片空白。自己只是在樊屠夫家蹭吃蹭喝,顺带着学了那个什么‘云龙八手’。这有什么对不起的?大不了你仇家来了我先跑路就是,也没几个人知道我和你的关系。

  等到程正上了李夙兴的马车,和李夙兴坐在一起的时候,程正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替身了。

  樊屠夫再憨傻,也不至于第一次见面,不相信自己的女儿而相信程正这么一个外人。坏就坏在那一声‘寿公子’。估计在见面的那一瞬间,樊屠夫就有意识的把程正往替身上培养。

  “喂,我说姓杨的,你......得,也不用说了,人家追来了。”程正还在喋喋不休,身后已经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杨奉为抬手把车上的大石扫落到地上,一杨手中的马鞭。马车的速度瞬间又提了起来。

  盏茶功夫不到,八匹战马已经围住马车。

  杨奉为手握横刀,拦在马车前,一副忠心为主的架势。

  “乖乖的束手就擒,否则格杀勿论。”玄甲卫冷冷的盯着杨奉为。

  杨奉为抛刀在地,被擒是必然的。要是反抗被杀,这些人还来得及去追寿王殿下。

  “你们呀!唉,放跑了正主。还不快马去追?”程正从马车车厢里探出了头。

  “小子,好一副伶牙俐齿。哈哈哈。”玄甲卫一起开怀大笑。

  五个月的时间,程正一直想着怎么能进入的国公府现在就这样轻易踏了进来。

  由于程正一路上表现的十分配合,所以他就没像杨奉为一样被捆的像樊屠夫家的猪一样。临下马车之际,程正假意去看自家的老仆,狠狠的抽了杨奉为两个大嘴巴子。

  大厅上首坐着一老一小,小的就是和卢霄月一起去樊屠夫家的小孩。老的看年纪也就六十多岁的样子,留着花白的山羊胡,显得精神矍铄。不用问,这老家伙就是煐国公。

  在樊屠夫家门口掐自己脖子的汉子站在小孩的身后。另一个应该就是定邺伯,此刻和一位中年的官员正陪坐在一旁。

  “你就是前朝的寿王?当年破王京之时,你才只有六岁吧?没想到转眼之间,都过去八年了。”煐国公撵着自己的山羊胡,微笑着看着程正。

  “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寿王,我只是醉仙居的伙计,我叫程正。”程正大声的申辩,前朝的寿王,这要是被确认,还不被咔嚓了。

  ‘啪啪’两声,煐国公拍了拍手,早有家将压着樊大婶走上大厅。

  樊大婶依然在抖,路都走不了,是被侍卫架着上来的。

  “樊王氏,这个可是那个寿公子?”

  樊大婶努力的抬起头,浑身发抖,目光呆滞。好半天才看见程正,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你看清楚了,这个是不是?”煐国公高声喝问。吓得樊大婶抖的更加厉害,要不是有侍卫架着,估计她已经瘫倒在地。

  申湛见状,连声道:“禀瑁王、国公,此妇人非是樊翕原配,亦非樊翕妾侍。应该是樊翕这些年的新续。”

  煐国公点了点头,挥手让侍卫把樊大婶押了下去,道:“那么依着定邺伯看,这可是前朝的寿王?”

  申湛仔细打量程正半天道:“眉宇间有些相似,只是时间久远,再加上少年人成长,变化较大,我也是不能十分确定。”

  煐国公道:“前朝国灭,唯有一寿王逃脱在外。事关重大,还需确认的好。让樊翕的女儿来认。”

  樊花儿步入大厅,众人暗暗称奇,好一个瓷娃娃。小女孩慌慌张张的迈着小碎步走到堂中站立,身子虽然也在发抖,可是比她那个母亲要强很多。

  煐国公看了一眼樊花儿,和颜悦色的说道:“小姑娘不用害怕,你看看那里的那人你是不是认识?”

  樊花儿把头低的更狠,已经埋在自己的胸口。

  煐国公见状,语气更加柔和道:“小姑娘,只是认个人。不会为难你的。你要是不认的话,你和你娘亲今天可能就没饭吃。你就不心疼你娘?”

  樊花儿低着头走到程正面前。

  一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的狡黠。程正心中一紧,‘要坏事!’

  樊花儿两眼眼泪汪汪的看着程正道:“寿公子,我爹他、他......”一句话没说完,眼泪就像小河一样顺着脸颊往下流。

  程正一听,破口大骂:“你个臭丫头,死八婆,老子招你惹你了,你这样陷害老子。莫非那个狗屁寿王是你的姘头,你这样维护他?”

  程正边吼边挥舞着拳头,要不是有侍卫拦着,程正已经冲上用拳头和樊花儿理论了。

  煐国公挥了挥手,又让人把樊花儿带了下去。瑁兴此时俯身到煐国公身边耳语了几句。

  煐国公点了点头,伸手招来一个侍卫交待了一番。

  那名侍卫嘴角带着邪笑,慢慢走近程正。程正一脸的警惕,搞不明白这家伙要干什么。

  侍卫猛然抬手,一拳击向程正面门,程正下意识的一缩脖子,左手在前,右手按住左手手背往身前一推。

  侍卫变拳为掌,一掌劈向程正面门。程正两手一翻,成十字交叉往上一封。

  侍卫侧身一扭,上半身平躺,又一掌切向程正腰腹,程正左腿后撤,两腿成弓步,身子也侧转,一手在上,一手在下,横着向侍卫推去。

  侍卫抽身后撤,站定转身,向着煐国公拱手施礼道:“云龙八手。”

  侍卫没有一招用实,旨在探明程正拳路。程正这些日子跟樊翕练手,手熟的很。等到程正反应过来,人家已经收手。

  煐国公开怀大笑道:“云龙八手是前朝李氏不传家学,既然已经验明正身,那么事不宜迟,赶紧押入王京为好。”

  “国公,你的寿诞还没有过,现在怎么能走呢?”

  “愚腐,前朝余孽是大事,这个怎么能耽搁?老夫的寿诞小事耳。此次老夫寿诞,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收获,看来我皇真是洪福齐天,老夫也沾沾诸位的光,我和大家一起进京面圣。”

  虽是囚犯,程正的待遇还是不错的,当今皇帝素有仁德之名,自然不会虐囚。更何况程正态度端正,极力配合押送。因此程正一人有个单间,就是一个大铁笼子,好在这个铁笼子空间不小,横躺竖躺都不碍事。

  况且铁笼子里还铺了毛毡,餐餐都有肉食。

  程正吃了睡,睡了吃,闲着没事的时候就和定邺伯絮絮话。

  果然,樊翕当日对自己所说前朝秘闻旧事,桩桩属实,件件有料,这是把自己往寿王的身份上坐实呀!

  已经落到这般田地,再是怨天尤人也是无用,也许去了王京,一刀把自己杀了,没准自己魂灵还能飞回地球上去。想到这,程正大力的拍打着铁笼子的栏杆:“老申,有酒么?”

  三百里的路程,押着几辆囚车。关键这囚车里还都是要犯。因此,众人路上不敢有丝毫的耽搁,也就在第二天的下午就远远看见王京高大的城墙。

  离城还有十里的距离,早有礼部的官员在路旁扎了彩带,迎接煐国公一行人马的到来。

  王京的德胜门大开,瑁王殿下跨马带花从德胜门下入城。此次活捉了前朝的寿王,整个大邺国就将彻底成为了历史。

  程正现在没有什么追求,除了吃就是睡,反正都是将死之人,再怎么折腾都没用。

  ‘什么?被封为邺昏侯?’

  ‘什么?要在春祭的时候演舞?舞师教习都被安排来了。’

  程正大喜,能保住小命就好,什么演舞?什么邺昏侯?妈的这是你们无能知不知道?

  演舞多气派,没见那么多的明星扭着屁股就把钱挣了?演舞的时候能不能唱歌呀?

  至于邺昏侯更加不错,大小也是个侯爵,总比自己光屁股混社会要好。只是不知道这个邺昏侯有没有俸禄可以领?

  别人都是一脸同情的看着程正,这个邺昏侯一定是得了失心疯。小小的年纪就遭受如此的奇耻大辱,没有自杀已经很不错。

  有鉴于邺昏侯如此的识趣,看守程正的人也轻松不少。怕就怕还没等到春祭,邺昏侯自杀了,那么这些看守估计一个也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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