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柴房的门被推开了,一束阳光射了进来,太阳光照醒了沉睡中的秦起,秦起睡眼惺忪,看到有几个人站在自己面前,便着揉眼。
“你为何还在这里,昨晚还大闹我绣女坊?你是不是有其他目的?”赵风韵质问道。
“我已经解释过了,只是你们不听,非得认为有其他原因我也无话可说。”秦起道。
“好你小子,嘴到挺硬,昨天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今天你可就没有那么幸运。我一定要让你说出来你到底是谁派你来的!”赵风韵的声音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似的。
“你想怎么样?”秦起问道。
“等会你就知道了......哼!”说完赵风韵一掌打在秦起胸前,逼得秦起嘴巴张开,左手手指一弹,送了进去一颗药丸,秦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赵风韵强行喂了下去。
“这是南星红烛丸,你可能没听过,那我就给你讲讲,红烛花本就有毒,这颗药丸经过提炼全有由毒液凝练而成,虽不致人死,但也不让人快活,要是本尊再在你体内输些真气,定叫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现在如果你老老实实的通通交待出来,你受何人指使来到绣女坊,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本尊可以考虑给你解药,让你离去。”赵风韵道。
“南星红烛,听大爷爷说过这种花毒性本不强,遇热则挥散加快,导致毒性变强,轻则内脏受损,重则危害生命。”秦起心想。
“再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赶快说出来,不用受那般苦罪!”赵风韵道。
“怪不得人人都想灭了绣女坊,倒不是没有道理,那便是替天行道!你这个老婆子这般残忍,将来定不会有好结果。”秦起气愤的骂道。
“你小子找死!”赵风韵瞪眼怒道,伸出双指,在秦起身上点了多处。
登时便见秦起浑身青筋暴涨,脸色涨的发紫,浑身先是抽搐了一阵,随后便在柴草上翻滚着,表情痛苦至极,“啊啊啊......”秦起声嘶力竭的喊着,可痛苦却未减丝毫,似有千万只虫蚁在他血脉中叮咬,随着血液的流动叮咬着血脉的每一寸内脏,每叮一次便痛苦万分。
“哼!看你能坚持到几时!看好他,死了就扔出去喂狗,还活着就严加盘问。”赵风韵说完甩了甩袖子走了。
“啊啊啊啊......”秦起还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他用双手胡乱抓着自己的身子,一条条的血痕在身上肿了起来,半个时辰过去,秦起依然如此,身上出了很多汗,柴草弄的浑身都是,如此惨状看得绣女坊的绣女们不忍直视,把头撇到一边。
郑冰雪并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她和赵葭相谈甚晚,被赵葭留在了房中住在了一起,早上回来以后听许多姐妹在议论着自己,很是不解。
“雪师妹,你过来一下。”伊冷霞叫住了郑冰雪。
“二师姐有何事吩咐?”郑冰雪乖巧问道,平日里伊冷霞对她多有照顾,私下关系还不错。
“昨晚一事,你可有所耳闻?”伊冷霞道。
“昨天傍晚我去给葭妹妹送粥,聊至很晚,便在那住下了,适才归来听到很多人小声议论,我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郑冰雪一脸真诚的看着伊冷霞。
伊冷霞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全然告知给了郑冰雪,“这是全部过程,只是很少有人知道你本名,那小子竟然知道,想必你们有可能认识,不过,现在绣女坊风声正紧,你可要多加注意你的言行,可千万别坏了往上升的机会,师父和师叔都很看好你,我也是。”
“多谢二师姐关心,我行的正坐得端,应该不会牵连到什么,回头我把这件事捋清楚了禀告给师父。”郑冰雪道。
“好,你没什么担忧的就好,那小子说是为你送药,你肩上的伤怎么样了?”伊冷霞关心道。
“擦伤而已,二师姐不必担心,昨晚葭妹妹给我用过药了,现在基本上没什么事了。”
“你大师姐出手向来狠辣,这次幸得葭师妹出手,这才免过一劫。”伊冷霞叹道。
“大师姐也只是一时没收住手,想必大师姐并无恶意。”
“雪妹妹你为人善良,不知人心险恶,反正事事小心即可。”伊冷霞让她先行回去。
郑冰雪刚到院门口,便在角落注意到一副手环,看来年长已久,有的地方还有破损,没人会在意这个玩具一样的手环,而郑冰雪一眼便认出了这就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那只,她拿在手中紧紧的握在胸前,见物思亲便哭泣了起来。
郑冰雪回到房间,心中激动不已,想着小时候把这个给了一个弟弟,却不争气的忘记了那人的名字,转眼十一二年过去了,忽然在这看到这个物件,命运是如此之巧吗。“秦起,秦起......”郑冰雪在口中反复念道,越想越觉得熟悉,只记得小时候跟着自己一起上山采药、采果子,像个跟屁虫一般,又很听话可爱,却怎么也和现在的秦起联系到一起。
“即是如此,自己便不可不作为,还是要问个清楚。”郑冰雪给自己鼓足了气,收好手环,向柴房走去。
秦起此时一动不动的瘫软在地,全身疼的汗水浸湿了衣衫,眼睛布满了血丝,一直睁着也不眨一下,气息微弱的有些察觉不出来,绣女坊的绣女用手指贴在秦起颈部,听到还有心跳,便放心了,也不似赵风韵那般凶狠逼问,放秦起在原地休息,她们只在门口把守。
“雪师姐,你来啦。”门口一绣女给郑冰雪打招呼。
“是的,师父命我来查看里面那小子,里面现在是何情况?”郑冰雪问道。
“师父喂了那小子南星红烛,现在差不多是个废人了,躺在里面动也不动。”平日里郑冰雪对别人都很客气,自然得到很多人的喜欢,这两名绣女也没多过问,便让郑冰雪进到柴房之中。
郑冰雪看到秦起的惨样惊讶的捂住了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郑冰雪知道秦起是为了自己才大闹绣女坊被抓,现在又知道这是多年前的弟弟,自责之情随着眼泪流了出来,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秦起看着郑冰雪,手指想动却不听使唤,在原地颤巍巍的晃着,嘴里想说话也说不出来,郑冰雪走到哪,秦起的眼睛就看到哪。
“你没事吧?”问过之后郑冰雪就后悔了,这般模样怎么可能没事,“你你......你.....”郑冰雪急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雪姐姐......”秦起声音几乎让人听不到。
“你说什么?”郑冰雪附耳过去,也没听清,“哦,对了,解药,解药,我要先给你去找解药,你现在中毒太深,得用解药才能有救,你等我啊,你先好好休息,我马上就回来。”郑冰雪着急的就往外走,到了门口想到眼中有泪,便擦了干净,缓缓走出门去。
“雪师姐,你眼睛怎么红了?可有问出些什么?”一绣女问道。
“那小子连话都说不出来,什么也没有问到,你们找些粥来喂给那小子,以防他死了,线索就断了。”郑冰雪揉了揉眼睛吩咐道。
走出那两名守卫绣女视线变狂奔起来,一心想要找解药,她能想起的人也只有赵葭一人,便跑到赵葭房间,此时赵葭正在无聊的写着门规,像是鬼画符一般随意挥写。
砰地一声闺门被郑冰雪推开了。
“雪姐姐如何这般着急,莫不是被人欺负了?告诉我,我去教训她去。”说完就放下了毛笔,想要替郑冰雪出气。
“不是。”郑冰雪拉着赵葭,深吸了一口气。
“你眼睛怎么红了,是哭了吗?”赵葭握着郑冰雪的手道。
“我没事,你有没有南星红烛的解药?”郑冰雪缓过气来问。
“你为何需要南星红烛解药,平时都是由娘亲和姨母守着,我倒没有。”
郑冰雪给赵葭讲了整个过程,赵葭一股怒气就冲到了头顶,准备去找她母亲理论,又被郑冰雪给拉着了,“我们从长计议,现在先救出秦起才是,你这样盲目行动,只会让师父火上浇油,到时候秦起性命都可能不保。”
“我娘亲这样做真是太过分了,简直......”赵葭本想说丧尽天良,只是不便说自己母亲便没有说出口。
“师父现在应该在会见小义山庄的各位贵宾,我们现在去找师叔,她平日里最疼你,定会给你解药的。”
赵葭收了收心性,同意了郑冰雪的计划。
“姨母,你在忙呢?”赵葭看赵月华在批绣女坊事务,就从背后按摩道。
“你这个小灵精,你娘亲不是让你在房中写门规不许出来吗?怎么有闲情雅致跑到我这里来?嘴巴像是涂了蜜似的。”赵月华伸了伸老腰道。
“我早上不小误食了南星红烛,现在浑身都不舒服,想给姨母要写解药来。”赵葭捂着肚子。
“我看你好得很,中毒可不是你这般模样,你要解药何用呢?”赵月华一眼便识破了赵葭的小伎俩。
“姨母英明,这都骗不了您,我要解药其实就是为了防身,以防误食之时不能自救。姨母......”赵葭撒着娇,闹着赵月华。
“别闹了,别闹了,吵得我耳根疼,姨母这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可没时间多陪你,要不,你拿笔墨在这写门规得了。”赵月华又忙了起来。
赵葭不达目的可不罢休,坐到了赵月华腿上,依偎在她胸前,像个小孩子似的闹着赵月华,这个动作最让赵月华受不了,小时候总这样抱着赵葭,长大之后再也没有这样过,赵葭突然这样,倒让赵月华鼻头一酸,再也没说什么,就把解药给了赵葭。
“谢谢姨母。”赵葭抱着赵月华,亲了她一下脸颊,便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