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尘走进一家女装成衣店,老板娘立即满面笑容地迎了过来:“这位公子可是要为心上人准备礼物啊?”
“我给自己买,你帮我随便拿套我能穿的。”
老板娘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这位公子走错地了吧,我这里只卖女装。”
“我知道啊,我就要买女装。”江无尘说着拿出几块碎银放在桌上,“钱不是问题。”
真是个怪人。老板娘虽然感觉浑身不对劲,但是,再不对劲也不能和钱过不去啊。她赶紧收起银子,拿了一套粉色襦裙:“公子,您看这个如何?”
江无尘看看这粉色襦裙,又看看其他,感觉没什么差别,便说:“只要我能穿得进就行。”
说罢,将这粉色襦裙换上,问道:“如何?”
“好……好看,公子真是玉树临风……”老板娘说着,感觉不对,立马改口,“小姐真是貌美如花,如天女下凡。”
江无尘又拿出一串铜钱放在桌上:“你再帮我打扮打扮。”
“是是。”
换装完毕,江无尘指尖金光一闪,便朝着县城郊外的林子走去。
与此同时,正与狐朋狗友们喝酒吹牛的赵绸忽然浑身一震,站起身来。
“赵兄,怎么了?”
“我突然想出去一趟,你们在这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赵绸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了,突然觉得有一个地方自己非去不可,如果不去,就会记挂一辈子,悔恨一辈子。
他小跑着赶到县郊的林子,一眼便看见了一个粉衣女子正漫步在透过树叶的缝隙落下的阳光之中,看起来是那么娴静、温婉。
他只感觉心跳似乎漏了一拍,目光再也挪不开。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吧,他才会迫不及待地来到这里,寻找真正属于他的姻缘。
就在此时,粉衣女子也望向了他,微微一笑,这一笑,便像是斜风细雨细腻多情的温柔,远空明月忽然落入他怀中,只是一笑,便让他再也不想放手。
“姑娘。”赵绸赶紧迎了上去,“姑娘一个人?”
江无尘羞涩一笑,刚想回答,便发现自己已被赵绸抱在怀里。
他顿时僵住。
“姑娘别怕。”赵绸抓起江无尘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不断抚摸着,“本公子来陪你。”
江无尘差点吐出来,原本想好的戏码,此时也不敢演了。他赶紧抽回手:“不,不用了。”
“怎么,你是觉得本公子不够风流倜傥吗?”赵绸搂着江无尘的腰身子一旋,居高临下地用痴迷的眼神望着江无尘的脸。
这世间竟有如此美人,甜而不腻,美而不妖,眼波如水,红唇如樱。如果人生只有短短一瞬,那么他希望,他的一瞬属于她;如果人生是漫长数十年,那他希望,她的数十年,只属于他一人。
“奴家只是农家女,公子又不可能娶了奴家,又何必……”江无尘强忍着恶心的感觉,继续说道,“何必轻薄了奴家。”
“娶,我娶。”赵绸抚摸着江无尘光滑的脸蛋,眼看一个臭吻就要落下。
【我还没亲过我的小师妹,你这个长得丑还有口臭的家伙赶紧滚开啊!】江无尘嘴角抽搐着,正想一掌把赵绸拍开,只见白光一闪,赵绸便倒在了地上。
【幸好幸好,这妖怪来得及时,看在它也算给我解了围的份上,等下让它死得痛快一点。】
刚才这妖怪把赵绸推开时,本想给江无尘一爪子,这一击自然是被轻而易举躲了过去。
“你是哪来的妖怪,竟敢魅惑我的人。”
江无尘望着眼前妖怪,大热天的还披着一件白色毛披风,长得倒是不丑,反而甚为妖艳,他眸中蓝光一闪,发现这女妖原形是只白色的狐狸。
“你们狐妖的魅惑术,我可不会。”妖怪既已现身,江无尘也不用再伪装了,之前他刻意掐着嗓子讲话,现在直接恢复了原声。
狐妖诧异:“男的?”
“男的怎么了,男的就不能跟你抢人了吗,不服你打我。”江无尘道,“你今天要是打不死我,你的男人就归我了。”
“那你就去死吧。”狐妖张了张嘴,露出尖利的牙齿,朝着江无尘飞扑过来。
【这狐妖动作真慢,修炼不到家就敢出来害人。】江无尘拉着裙子,往边上一闪,双手快速结印,打在狐妖身上。
“竟然是个修仙的。”狐妖不可置信地望着江无尘,现在修仙之人也如此卑鄙了吗?竟然男扮女装欺骗别的男人。
而且这人修为深不可测,如果不是自己不久前偶然得到一神物,现在恐怕已经一命呜呼了。
江无尘也觉得奇怪,刚才那一击,按理来说应该能把这狐妖打死才对,怎么竟然只是把它打成重伤。
正疑惑着,只见狐妖额间忽现一点明光,竟是一小块云天镜碎片。
没想到运气这么好,这么快就找到了一块小碎片。江无尘心中大喜,正想将那碎片取走,忽而一阵风起,刮来一些残叶断枝,小道上的沙土也被掀了起来。
等到风停,狐妖和赵绸都不见了。
可恶!江无尘噘着嘴,在心里狠狠地扁了那狐妖一顿。
事已至此,只能先回去了。江无尘从乾坤袋中取出衣服,正想换上,却听见一阵脚步声,回头一看,余有才正提着一只山鸡信步走来。
看见有粉衣女子蹲在地上,以为是身体不适,余有才连忙跑了过来:“姑娘你没事吧。”
说完,便看见江无尘正捧着他的衣服,微微下滑的袖子让粉色飘带露了出来。
啪踏……
山鸡掉在了地上。
“你……”
“不是我。”
江无尘捂着脸,虽然之前他也在余有才面前说过要穿女装,但是真正被撞上了,为何还是有种非常浓郁的尴尬。
“你……”余有才浑身颤抖着,像是震惊,又像是气愤,“你是不是去偷了哪家姑娘的衣服!”
“我没有。”江无尘委屈,“我买的。”
“你不是说你身无分文吗?”
“我……”江无尘语塞,鼻子一酸,眼泪就啪塔啪塔地掉了下来,顿时成了个大花脸,“你看我现在这样,往地上一坐,就有人给我扔钱。”
“那你就到县城的街上,往地上一坐,让别人扔钱给你吧。”余有才转身离开,“没准,你回家的路费很快就攒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