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派长途跋涉至佛宗,只为这短短一天的承剑大会。
早上,众人被几个僧人引领至一方场地,这就是承剑大会的会场,场地有五个擂台,每个擂台都比地面高了两尺,场地三面有一些亭子,不得不说欧阳子前辈为日后大会准备的非常充足。会场东则是一面高高的石墙,石墙上挂了约有百块木牌,最顶上的木牌比较大,刻的是宗派的名字,下面的木牌小,刻着年轻剑道弟子的名字。石墙前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有笔墨纸砚,看来是专门为墨竹先生准备的。石墙东面是一座石楼,石楼上有许多的方口,应该是透风用的,虽然被石墙挡住一部分,但众人都知道:这就是剑池!
众人纷纷于亭中坐下,然后看到清逸阁的墨竹先生来到了石墙前的桌子前开始研磨,普念大师跟着一位老僧从石墙后出来,缓缓走到了场中,这位老僧便是佛宗方丈——普慈大师。
普慈大师双手合掌,说道:“阿弥陀佛,各位施主远道而来,老衲招待不周,听闻前夜还有贼人出现,老衲甚感惭愧。”
场下某派长老说:“方丈莫要自责,您不是已经派小师傅们夜夜把守各院了吗。”
“对啊,对啊……”
“就是啊……”
“方丈,咱们赶快开始吧?”
普慈大师微微一笑,说道:“阿弥陀佛,既然诸位施主不怪老衲,那便待老衲的师弟讲一下大会的规定后就开始吧。”说完示意了一下普念大师。
普念大师往前走了一步,双手合掌:“阿弥陀佛,本次大会刚好共有八十人,两人一组,于五个擂台同时进行,每组的胜者,进入下一轮,第三轮起就不会重新安排分组了。前二十名明日一早可跟随普慈师兄进入剑池取剑。此次大会榜单前十名,将由清逸阁的墨竹先生状告天下。诸位小施主切记,要点到为止,不可伤人。至于和谁分到一组,稍后会有人将分组情况发于诸位。师兄。”普念大师转身会意了一下普慈大师。
“嗯。”普慈大师点了点头,“阿弥陀佛,本次大会正式开始。”
几位年轻的僧人将五张分组名单递给了各派长辈,各派年轻弟子迫不及待地凑上去看,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东方旭回想着当年往事,说:“想当年我们取剑那年,可真是青涩啊。”并没有人搭理他,因为都在看分组名单。
当年东山的五位观主也是来此大会取得如今手中的剑,掌门齐喻的剑叫麒麟,东方旭的剑名为孟章,唐锋的剑名为监兵,苏莫离的剑叫陵光,李玄的剑叫执明。
“八取二。”高越说道:“这难度有点大啊。”
唐锋说:“你们尽力便好,不要留下遗憾,就算承不了剑,还有我,别忘了我是唐家的人,可以给你们打一把。”
玄武观的方志晨问道:“师伯,您打的能跟这些名剑比吗?”
唐锋哈哈一笑,说道:“以我们唐家的财力,用料能差吗?”
隔壁亭里的张铭耳尖,吆喝着:“二师兄,我这些徒弟若是承不了剑,也麻烦一下你们唐家了。”
东方旭白了一眼,“去去去,一边凉快去。”
张铭说:“师弟,前天你刚说不要见外的。”
两位师长的斗嘴逗得东山、正一两派弟子开怀大笑,虽然如此,他们还是有些紧张,他们一直以来都是在自家宗派里论剑,从未与其他宗派的弟子比试过,他们握住剑的手不停地抖着,牙齿也在不停地打着架,然后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化为冷汗流了出来。
年轻的僧人念着五组人的名字,各位剑道弟子都缓缓走了出来,动作很慢,很慢很慢地走上场地。这种第一场的好事赵舒新是常客,他尴尬地笑着:“这么快的嘛……”
毕浩喆说:“你最好赢得也快一点。”
“我尽量吧。”
“尽量个屁,直接用‘一剑天下’,速战速决。”宫诚踹了一脚赵舒新,“快上去,别磨蹭。”
他们这样做,并不是着急看到结果,而是在给赵舒新缓解压力。
高越不擅长做这些事情,但他还是要说几句:“对方看样子应该是个散修,剑术可不如我们这些山上的人精,上吧。”
其他四个场上的弟子都要开始了,赵舒新才刚走上台,他尴尬地看着对面的少年,笑了笑说:“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少年笑了笑,“没有,我也刚好酝酿了一下剑意。”
两位互相行礼,随后各自缓缓拔出了剑。
赵舒新和对面的少年皆是虚步下蹲,剑在一侧直指对方,看来都是直接刺剑,他们气行周身,运气于剑。
少年刚要蹬出刺去,便突然停住了动作,他的胸口前是一把剑,是赵舒新的剑,赵舒新正执剑站在他的前面,他还没开始刺出剑,赵舒新便已经刺到了他的身前。
“那个人的剑好快啊。”
“有几分像我们的‘侠客行’。”
“他好像是什么东山剑宗的。”
“就这么结束了?”
高越说:“快了很多啊,这是那十来天的事情吗?”
“嗯,那些天,我们可没少练。”毕浩喆一直留意的擂台已经比完了,他起身说:“该我了。”
高越说:“嗯,去吧。”
宫诚叹了口气,说:“还好我们三个都不和你一组,我可不想对上你的拔剑术。”
高越说:“能不用就不用吧,我怕我掌握不好分寸。”
听到这句话,其他东山弟子都转头看向了高越。
“我是说真的……”
……
少年收了剑,行礼道:“我输了,道兄剑法实在是快,小弟自愧不如。”
赵舒新收剑回礼,“道兄谬赞,我只是胜在有师长教导罢了。”随后赵舒新回到了东山剑宗的亭子里。
“很好。”东方旭说:“这一招差不多能保你进前二十名了,休息休息准备下一场吧。”
赵舒新拱手道:“是,师父。”
不一会儿功夫,毕浩喆回来了,一脸淡然,或者说一脸无聊。
赵舒新问:“赢了?”
“废话!”
“该我们了。”高越和宫诚起身准备上台。
赵舒新说:“我们俩都赢了,你们二位可别给‘书楼四子’拖后腿。”
毕浩喆看着宫诚和高越颤抖的手问道:“不必这么紧张吧?”
高越抽了抽嘴,宫诚尴尬地笑了笑,他们二人对上的都是天下第一剑派——太白的弟子,怎能不紧张?
……
“你会我派的剑法,那晚我看到了,那是‘侠客行’的腿法。”
高越看着对面的太白弟子沉默不语。
太白弟子继续说:“我想和你比一下‘侠客行’,看谁更快,不知道兄意下如何?”
高越依旧没说话,只是行礼太白弟子以为他是默认了,便回礼,然后缓缓拔出手中的剑。
双方距离刚好十步远,太白弟子说:“请。”
“请。”
太白弟子动了,围观的人惊呼:“侠客行!”
“此次大会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啊!”
“先是东山两位弟子的快剑,然后又是太白弟子的侠客行……”
另一边,宫诚面对的太白弟子也是用侠客行,貌似他们说好了要和东山的弟子比试侠客行。
高越的剑虽然出鞘了,但是他站在原地并没有动,只是干干地看着向自己攻来的一记‘侠客行’,剑来到了他的身前,高越气运于剑,平剑上挥,震飞了太白弟子手中的剑,然后高越把剑搭在了太白弟子的肩上。
“不是说好都用‘侠客行’的吗?”
高越收了剑静静地回答:“我并没有答应,而且我学的也不是贵派的功法,‘侠客行’自然比不上道兄的纯正。”
太白弟子听到后,想了一会,点了点头说:“话虽如此,但刚才道兄挑飞我剑的那一刻我就清楚了,若是用‘侠客行’,我也是必败的。”
高越行礼:“道兄谬赞了。”
太白弟子回礼道:“哪里哪里,他日若是再比试,我定不会像今日这般模样。”
“好。”高越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样的话,换作东山的其他人也可能不知道,毕竟天天待在山上,很少与外人打交道。高越只好再次行礼便离开了,太白的那位弟子皱了皱眉也下了台。
“你这样很不给他面子。”赵舒新说:“毕竟他用的是侠客行。”
“他太慢了。”
苏莫离说:“好啦,歇会儿,看看你师姐的比试吧。”
宫诚这时也回来了,“你说一太白弟子,非得跟我比侠客行。”
毕浩喆问:“然后你就同意了?”
“对啊,然后我就赢了。”
“你还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