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城外,富威镖局的少镖头林平之带着几个镖师打猎归来,到老黄的店里准备吃几两酒歇息一下。
只是这店里换了一个店主,姓萨,据说老黄把店埋了以后回家去了。
少镖头自然不介意这些,他今天猎了不少猎物,正是开心的时候。
这萨老头倒也会来事,着急忙慌地帮着张罗少镖头他们的猎物,连他那个脸上特别丑的女儿也跟着一起过去帮忙。
正当几个镖师互相笑着聊着一些日常琐事的时候,从店门外走进来一个穿着靛青色道袍的十六七岁少年。这少年手里拿着一把宝剑,眼中英气逼人,看起来像是某个大家子弟。林平之平日里也喜欢结交一些英雄人物,眼见眼前这位少年英俊不凡,也起了结交的心思。他起身,笑着朝少年招手说:“这位少侠从哪里来?不妨给在下几分薄面,过来喝一杯酒如何?”
这少年看向林平之,先是一怔,接着拱手笑着回敬道:“失礼失礼,打扰打扰。”
说完,便径自走了过去,几个镖师慌忙起身给他让了一个位置。
他坐下之后,将宝剑往桌上一放,便笑着说:“在下华山莫小问,奉师命下山游历。前几日我听闻福州城里有一家福威镖局,福威镖局的少镖头是一个英雄少年。像阁下这般英俊非凡,莫不是便是这福威镖局的少镖头吧?”
一个姓郑的镖头闻言,笑着说:“这位少侠倒是好眼力,我家少镖头就是你嘴里说的那个英雄少年。”
莫问闻言,装作一副欣喜地样子拱手说:“倒是让我猜到了,林少镖头好,在下这段时间可是听到不少关于你的事情哈。”
林平之闻言,一脸兴奋地问到:“怎么?就连华山派都知道我林平之的名号了?”
郑镖头听林平之这样说,刚想笑着提醒他莫小问少侠说的是近几日。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听见了马蹄声。
却是两匹马交错的声音。
这几个人听了倒没什么,倒是莫问有些古怪。
他突然隐约想起来,似乎这里只有两个青城弟子会出场。
请记住,是两个。这样一来,自己似乎还是被系统给坑了。想要完成教训三个青城弟子的任务,怕是要自己在福州盘旋一段时间才行。
这……尼玛……的天气,真热。
莫问刚想骂莫语一句,突然感觉自己小腹下方有什么坚硬物体隐隐对着自己的大腿根部。仿佛一把利刃,倘若莫问要是开口骂下去的话,怕一瞬间就会体验到人蛋分离的痛感。于是莫问只好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天气。
这样一来,那种莫名的感觉方才消去,这让莫问松了口气。同时觉得有些蛋疼。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人的声音:“这有家酒店,喝两碗去。”
接着就看见两个汉子身穿青布长袍,头上缠着白布,却光着两只脚,穿着无耳麻鞋。几个镖头一看,便知道这两人来自四川。却是不知道,这两个人来福州做什么。
正猜疑间,这两个汉子径自找了一个位子坐下。其中一个人骂骂咧咧地说着:“格老子的,天这么热。”
他这一开口,林少镖头便晓得他们是粗人,不值得自己多关注。便扭过头来,笑着对华山弟子莫小问继续问到:“我时常听父亲说起华山掌门君子剑岳先生的大名,不知道他老人家近来可好?”
他眼中有一丝神往,虽然在福州,他被一群人称赞为英雄年少。可他也经常听父亲说起江湖上诸多英雄豪杰的名号,以至于他时常有一颗闯荡江湖的雄心。奈何,他父亲和母亲都不大愿意放他一人出去。他要是能拜在向华山岳先生这样的江湖大侠门下,怕是将来也能和眼前这个莫少侠一样闯荡江湖也说不准。
正说间,却听见一声尖叫,似乎是从那萨老头的女儿嘴里发出的。
林少镖头固然不喜,就连莫问眼里也闪过一丝怒色。
虽然他刚才只是听林平之在说完,眼睛却往这里瞄着。那个嘴里喊着贾师兄,眼中满是淫邪目光的汉子,正是余沧海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余人彦。这个余人彦,刚才竟然在叫了一壶酒之后,就淫笑着摸向麻皮少女的手,这还不够,他另一只手还要往那少女屁股上捏去。万幸是被少女躲开了,但饶是如此,少女还是吓了一跳。莫问怎么会不知道这店里的一老一少都是谁。敢这么欺辱他师姐,这姓余的是做个大死。
不待林平之起来呵斥,莫问便直起身来,一拍桌子冷哼到:“龟儿子,你手放干净点!”
那姓余的本想是利用林平之的侠义之心故意挑起事端,却没想到惹出来这样一位身穿道袍的少年。他心里顿时老没意思,对这个人也是厌烦得不行。他于是冷哼一声,斜着眼骂道:“龟儿子骂谁?”
莫问反驳了一句:“龟儿子被我骂!”
所有人都一怔,麻皮少女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这少年有急智,竟然将这姓余的粗人绕嘴的话反绕了回去。姓余的骂人不成,反又被骂了。
众人接着哄然大笑,就连原本气氛的林平之也不免笑出声来。他看向莫问,心道这位莫小问少侠竟然这般有趣,果然是岳先生教出来的好徒弟。
这姓余的汉子一怔,旋即反应过来,气急反笑:“格老子的,你这娃娃倒有趣的很。只是,你只还没断奶的孩子,竟然也敢坏老子的事。日他仙人板板,不知道是那个丧天良的王八蛋不懂事把你这龟孙子给漏出来了。”
莫问脸上铁青一片。无论别人骂他什么,他或许都不在意,但辱及他父母,不付出些代价是不行的。他也不说什么,反手一把剑,只听见啷呛声一响,一道寒光便劈向姓余的胸口。
姓余的哪料到这家伙说出手就出手,慌忙朝一旁一躲。无奈莫问这边恼他嘴里面不干净,于是一招连着一招。姓余的无奈,只好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方才躲过去。等到他再次起来的时候,脸色已经铁青了。
余人彦哪吃过这样的亏,他恼怒之下便抽出佩剑。他想要反击过去,却没想到莫问虽然比他小了七八岁的年纪,但剑法却高出他一大截。只是几招的功夫,便被莫问寻到一个空荡一剑荡开他手中的佩剑,接着一脚踢了过去。
余人彦猝不及防,先是一屁股坐在地上,接着又扛不住滚了几滚。他踉跄着几次想要站起来,却始终站不起来,最后还是在他那位贾师兄贾人达的帮助下勉强站起来。
余人彦还想在说什么,贾人达却拦住他,嘴里冷哼着说到:“华山派的高徒没什么事来福州这边做什么?”
余人彦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这小子使出的招式却是华山派的剑招。在这之前,他便听说过华山派的事情,特别是令狐冲曾经和他几个师兄闹过不愉快,对华山派更没有什么好感。他冷哼一声,眼珠子突然一转,笑着说:“就是,你华山派的高徒到福州来做什么?莫非……莫非你是冲着林家的辟邪剑谱来的?”
林平之原本正在看他二人的笑话,闻言突然一惊,猛盯住莫问,想要从他嘴里听到真相。
莫问自然清楚这两个青城派弟子没安好心,便笑着说:“你到倒打一耙,我莫问是堂堂正正下山游历,一路上虽然也没闯出什么名气,但是也挑了几个山寨,杀了十多个拦路的盗匪。呵呵,到福州,也不过是路过罢了,若是林镖头不嫌弃,我去拜访一下也说得上正大光明。只是……”
他故意拉长声音,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余人彦和贾人达冷哼着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一口气将剩下的话继续说出口:“只是你们青城派这一路上被我看见的不止三两个人,要是没有什么大事情,突然都在福建境内露面,怕是你们青城一脉心思才不纯正吧?莫不是,今天你们故意在这里闹事,就是为了寻找机会和林少镖头起了冲突,日后好名正言顺找福威镖局的麻烦?”
“你放屁!”
余人彦哪能让莫问再这么说下去,他见林平之和一众镖头的目光都看向他与贾师兄,便知道刚才莫问的话已经让大家都起疑了。他心里忍不住犯嘀咕,生怕这一次事情打扰了自己父亲的计划。他噌得一声抽出佩剑,冷哼着说:“格老子的,你个龟儿子真是油嘴滑舌,今日真饶不了你。”说完,他便挥剑迎了过去。
贾人达见状,知道自己这位师弟不是华山派高徒的对手,便也跟着抽出佩剑。这下,一群镖头不干了,一个个怒骂道:“两个打一个,真不要脸!”
林平之也愤愤不平,刚想拔剑相助,却被莫问拦住了:“林少镖头,我一个人足矣!”
他可不敢让别人插手,万一系统借机不让算他的“人头”,怕一会儿自己又白忙活了。
林平之见状,也只好站在那里。
莫问这才松了口气,看向迎面而来的余人彦,心里嘀咕着说:“龟儿子,今天老子算救你一条狗命!”
说完,他挥剑上前,真气灌注剑身,只是一荡,便听见当啷两声,余人彦和贾人达手中的佩剑竟然齐声折断。他两人站在那里发怔,尚且瞪大眼睛没有从这一幕中恢复过来,这边莫问一个抬脚,轻轻两下,将二人踹了出去。他们俩自知道在这里纯粹是受辱的,便一个翻身骑上马就跑了。
众人一阵轰然叫好。这边,莫问收了佩剑,一转身拱手对林平之说道:“林少镖头,青城派这一次来意不善,你们要多加小心。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说完,不待林平之反应过来,转身就离开了。
他不愿意在这里多待下去。辟邪剑谱就是一件邪门的武功,谁沾上都要走霉运,莫问可不敢多待在这里。既然已经教训了两个青城派弟子,且系统也承认了,不如就这样装个潇洒的逼就走。日后江湖上说出来,必然是夸自己路见不平教训这些不成器的青城弟子。
这逼撞得,直叫莫语在他脑子里一直打“6666666……”。
虚荣心瞬间得到一万倍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