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青蛇下定决心的时候,它又偷偷的瞄了一眼太一,心道:有这尊大神护法,应该不会粉身碎骨,魂飞魄散吧…………它对自己可以谋求神位的机率,有一大部分信心是建立在对太一这尊大神信任的基础上的,实在是这尊大神是真的太可怕了,小青蛇都不敢用真灵看祂一眼,在陷阱之中,它为什么是那么半死不活的呆着,一部分是装的,另一部分是因为它胆大妄为的用真灵看了那位大神一眼,一团金光犹如烈日一般炙热永恒,差点让它真灵刹那粉碎,如果不是那位格外开恩,最后收了神威,小青蛇估计自己那个时候就直接变成一条死蛇了,所以那位是惹不起的存在,小青蛇早早就知道。
太一看着云间的雷霆闪烁,翅膀一挥,《封神图》飞往了天际,飞向云层之中,随后向着小青蛇叫到:“还不快快跟上。”
小青蛇摇头摆尾一滚,化成了一条墨绿色的巨蟒,跟着《封神图》飞向了天际。
一时之间雷霆神威更甚了,好似要搅碎这片天地一般。刹那之间惨叫声连连响彻天地,大股大股腥气的血雨密密麻麻的洒落,其中还夹杂着大片大片蟒蛇的鳞片云中荡漾。
这些血雨鳞片应该是小青蛇身上的吧,惨叫声那么严重,不会是死了吧,姜晓明毕竟年纪小,一时间有些慌神了。
“不要走神。”太一厉声喊道:“只要你祷文不断那条小青蛇就有成功的机会,你的祷文一断,它就只能身死道消,万劫不复了,这场封神的关键是你,不是它。”
被太一一吼,姜晓明的精神一下子明朗了很多,马上开始集中精神加紧高唱祷文。
而云间的惨叫声却愈演愈烈了。太一摇了摇头小声的暗叹了一声:“还是急了一些,底蕴不足,可是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浪费了啊!”说完,太一浑身一抖,黑色的羽翼之间透漏出层层的金光,展翅高飞,优雅的飞向了天际云层之间。
这个时候云层中八分熟的小青蛇已经绝望了,它感觉自己出气已经比进气多了,天劫实在是太可怕了,它的鳞片一般热武器都无法击穿,可以在天劫面前,轻轻一扫便皮开肉绽一大片,它还算是幸运,没有被雷劫直接击中过,要不然它早就凉凉了,可是哪怕不被击中,就是被轻轻的扫一下它就无法承受啊,就好像现在这样,自己熟肉已经比生肉多了。
就在小青蛇闭目等死的时候,突然一团金光从云中升起,一层层压城黑云刹那间被驱散,漫天的雷劫也一下子散开,小青蛇好似看到了希望。这时候的《封神图》依然缓缓的飘荡在云间,那个非纸非纱非布非绢的画面之上慢慢出现了大泽山的虚影,同小青蛇的身影开始融合。
姜晓明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全神贯注咏颂,可是就在这是,他四周突然万籁俱寂,本是天灾一般的场景一下子变成了一片黑暗,纯寂寥无声的黑暗,无声到什么程度,无声到连时间都好似静止的程度了,在这黑暗之中好似时间空间都不存在了,只有黑暗才是永恒。
太一在云端目不转睛的看着祭坛前闭目呆滞的姜晓明,因为祂知道,封神最关键的时候到了。
“汝可是姜家后人?”一股苍凉、空旷、永恒,但是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在这片黑暗中响起。
姜晓明好似记得什么,但是又好似什么都不记得了,想组织一下语言,但是大脑却无法思考,只能把心中最真实的想法阐述出来:“是。”
“汝可自愿封神?”
自己在做什么?好像是在封神,是不是自愿的呢!是吧!不是吗?好像是的,但是也好像有人在强迫自己?姜晓明脑海中一片迷茫,直到出现太一那鲜红如血的眼睛:“是的。”
“汝可承起此番因果?”
“……………………………………可。”不知道为什么,姜晓明心中在犹豫,在纠缠,在抗拒,好像答应了,自己的人生就会不同一般,他在抵抗,在拒绝那个命运,但是最后,还是姜家的宿命占了上风,他说了那个字。
就在姜晓明说出那个字的时候,《封神图》中大泽山的虚影终于和小青蛇合二为一了,祭坛上的金印也无风自起,飞到云层之中,在《封神图》中大泽山的虚影下方盖上了一枚印记——封神礼毕。
而在这一刻,姜晓明身边无尽的黑色序幕支离破碎化成了虚无,姜晓明有些呆滞,他好似做了一场梦,但是梦的内容却记得不真切了。
太一在云层之中面无表情,心中却长叹:“八千多年了,天道还是独宠姜氏一脉啊!封神告天的权柄依然掌握在他们姜氏一族的手中啊!这样也好,跟紧这小子,慢慢谋划,本尊我也不急。”
几百年的诸神陨落,灵气涣散,各大教派沧海桑田变化无数,唯有这封神告天的权柄依然牢牢的掌握在姜氏一族的手中,容不得旁人有半分的染指,这怎么不是天道对姜家特殊的偏爱呢,哪怕现在的姜家血脉凋零,只有这么一个本家子弟了…………
就在太一感慨封神的时候,几十万里之外的一处庄园内,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在一间全封闭的屋内,仰望上方。
这少女腿残眼盲,双腿肌肉萎缩的严重,双眼蒙着厚厚的白纱,抬头仰望上方,口中窃窃私语不停:“姜家血脉还在,太好了,姜家血脉还在…………”说着说着被厚厚的白纱蒙着的双眼流出一行鲜红色的血泪。
可这少女顾不得这些,她摸摸索索的从桌上拿起一个极为古朴的乌龟壳,使劲的摇了起来,口中念念有词道的问个不停,开始占卜:“姜家血脉在哪里?姜家血脉在哪里?姜家血脉在哪里?…………”
她越是占卜,双眼流着的血泪越是严重,那厚厚的白纱基本上都已经渗透了,甚至裹着纱布的肌肉萎缩的双腿也开始崩裂流血了,可就是这样了,占卜也没有任何结果。
半晌之后,乌龟壳甚至有了裂纹,依然没有结果,少女不得不停止了下来,因为她知道这个千年的占卜法器是算不出这番因果的,如果她依然强求,受苦的恐怕就不止她一个人了。
“只要活着就好,以后自会相见的…………”少女轻声的安慰自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