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佛说,快醒醒。”
时月拍了拍佛说的脑袋,把睡梦中的佛说晃醒了。后者摇头晃脑,眼睛睁不开,十分疲态。
“赶紧的,一会跟紧我,慢了点,我们师徒两人可能就要命丧此地了。”时月很紧张,手不断拍着佛说。佛说的脸都拍红了。
确实,这支向西的队伍气氛已经不对了。过去了小半个时辰,贺兰州还没有回来,众人心里都很不踏实。好在还有一个老大挣着场面,但是也受了伤,气机并不稳。
“干啥呀,师傅,这天还没亮呢!”佛说有些不太高兴道。
“这天恐怕永远都不会亮了。”时月说道。
她能感觉到有一股非常大的危机就要来了,这种直觉很强烈,就好似拿着刀顶在眉心处,所感受到的那一股悸动!
“一会,你不要离我一丈,我们得赶紧逃。”时月吩咐道。
左思右想,她现在还不能走,只要一走,整个目标都在她身上,埋伏在暗处的人可不是吃素的,她绝对是必死无疑!
整个车队都高度紧张,四下里都是黑暗,离出城也不过才过了一个半时辰,离天亮还早呢。
“站住!”一道幽幽声传来。
要是贺兰州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说,这就是刚刚在暗处杀了赵飞的那神秘人。
一群人一听,神色更加紧张了,大气也不敢出。很是惊恐的盯向了四周。
“我说,你个阉人装什么,赶紧的滚出来。”林子里又传出一道声音,与刚刚那道声音想比,当真是豪放的很。
“你又是何人?”幽幽声继续说道,竟也没有否认阉人的称呼。
“我?可笑,你个阉人也配知道我的名字?”手里拿着把折扇,一身黑袍男子从林子间走了出来,正是先前在山顶的庭芳。
毫无征兆,一排银针直直刺向了庭芳。后者,冷哼一声,手中折扇收起,噼里啪啦打掉了银针。
“有点本事,哈哈哈。”幽幽声接着说道,声音寒冷刺骨,听得令人作呕。
“别说话了好么,和茅坑里的那些玩意一样,臭不可闻。”庭芳眉头皱的老高。
“小子,你知道我是谁么?如此不敬!”前一句还妖邪的很,后一句有一股内力夹杂而来。
却被庭芳一指震碎。
“你是阉人。我不想和一个连阳物都没有的人说话,要么就赶紧滚出来,要么就赶紧滚回去。你那位主子还等着你给他端尿壶去。”
“呵呵,有种。”
“你这不是废话么,肯定比你有种啊。”庭芳戏谑道,随即又面向秦火老大一帮人,“你们呢,肯定是保不住那残图的,赶紧给我,说不定我心情好,就放过你们了。”
躲在暗处的人不说话了,也不知道在干嘛。
“你是滇王的人?”老大面色阴沉道,刚刚看到庭芳一指震碎暗中人的内力,面色不好了。
“嘿,他滇王又算是个什么东西能让我死心塌地的跟着他?我勉强就算是个跑腿的,吃人手短,拿人手软。赶紧将残图给我,我送回去换了‘紫竹冰阆丸’给我家师弟,就再也闻不到滇王那股子臭烘烘的味道了。”
“我要说残图不在这里呢?”老大冷冷说道。
“哎呀,您就别折腾了,你那一出分身的小把戏谁看不出来?哦,不对,还有胥离这个蠢家伙。实话和你说了吧,北门的那只队伍在城中就被胥离除了,东线表现得很明显就是什么也没有的,为了以防万一我家师弟去了。南线,有我师傅在估计也一无所获。所以,残图一定在你这里。”
“说得好。”那道幽幽声传来。
“你他娘的闭嘴,怎么还没滚回去给皇帝老儿擦屁股?”庭芳终于没压制住,口臭了起来。自己嘀咕道:“说好不骂人的,唉。”
一共三派人,暗处的始终没出来,明处的镖局紧张万分,而他庭芳就仿佛在逛街,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呵呵,杂家师傅一会就快到了。到时候谁也走不了。”
“你师父又是哪个阉人?很厉害么?”庭芳不屑。
“杂家师傅姓鱼。”暗中那人更加幽然道。
“姓鱼?”庭芳轻轻说道,而后神色猛的一变,扑向了老大一群人,爆喝道:“残图呢!给我!”
老大运转真气,却依旧盘坐。
“不给我,你们都要死!你们本来也守不住!”庭芳噗嗤噗嗤,步法诡异,匆匆点了两个人穴位。
“想要?偏不给!好个江湖人,投身给了滇王,丢脸!”老大起身,虽说伤势还未好透,却也有一战之力了。
“老子再说一遍,是为了我师弟!”几个呼吸间,庭芳又点了几人,舞枪的秦火也在其中,整条枪横扫根本没有碰到庭芳,后者真是轻功了得。
时月此时闪动着眼睛,她不知道老大和庭芳是什么来头,意外听到隐藏在暗中的阉人师傅姓鱼,脑子里冒出来个人名。
鱼粮道!
八年前天下武评榜排第七的高手,在和剑道左黎一战后就悄声匿迹,武林人都以为这位皇家守卫者伤重死了,天下武评也就去掉了他的名字,不曾想此人还留在人间。
时月读过一本野书,上面记载了当年那一桩奇事。当年,那位小皇帝刚刚登基,志气满天下,甚至想一统江湖,强行逼迫诸多武林门派登记在册,大军临山门,诸多门派被迫臣服。
当大军西行入蜀,一道剑光冲天,直冲天京皇城,只抵皇帝脑门。当时鱼粮道拼死磨灭了这一道剑光,皇帝气急败坏,加快了步伐,想要横推蜀中武林。
也就是第二日,左黎御剑而来,直直临立皇城上,当时是剑光冲天,剑气冲霄!
“江湖和庙堂井水不犯河水,你若是敢胡来,我便崩了你这皇宫!”左黎当时说道,隆隆作响,整个天京城都能听见。
皇帝依旧怒气冲天,想要调重兵压垮左黎。左黎微微露出一缕剑气,斩断了龙桌一角。皇帝震恐,一时心惊,鱼粮道就冲天而去,拖着左黎。
两人围绕天京城大战了一场。鱼粮道自然败下阵来,后来据说是,皇帝被迫写了皇旨,从此不再染指江湖。
这也是野史,时月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天京人也从来没有传出此事,恍若是编撰而出目的在诉说左黎勇猛。
要说左黎天下无敌,那不可能,再勇猛,他也敌不过数万军队。数万人就是拖也能拖垮他,史书上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人战胜过一支军队的史料。
“要真是鱼粮道,那我们恐怕是没得救了。”时月小声说道。
“鱼粮道是谁?”佛说很是惊恐的问道。
“就是一个连一百个师傅也打不死的人。”时月说道。
“啊?那我们还不逃跑么?”佛说又问道。
“现在,跑的掉么…”时月斜了佛说一眼。
庭芳和老大交起手来了,你来我往,见招拆招,老大刀法有些来头,稳而蒙。庭芳一手折扇也不懒,总能以柔克刚,一身内力强行卸掉老大刀法。
庭芳轻功了得,步法很玄妙,老大根本无法近身。内力翻涌,庭芳看上去逍遥自在,而老大则吃力无比。
就在这时,时月感觉后面有一团人,左手不由的紧紧握住了佛说的手,另外一手则握住了手里剑。
噗呲,暗中有人递出一剑,千钧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