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再遇鬼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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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户依然开着,窗外雨未停风未歇,这样的“倒春寒”让不少人都捡起了脱掉的冬衣,但袁大小姐还趴在窗户上呆呆的出神。

  她好像不怕冷?不,她脸上烧的很···

  她脸上有点气,但心里却莫名有些甜,她看着窗外胡乱的想,但什么还没理清楚她就已经趴在窗户上悄悄的睡着。

  白云碧果然没有真睡着,半柱香之后他就轻轻的坐了起来,他轻轻的走进房,轻轻的给她披上厚厚的衣裳,顺便还轻轻的把窗户关了起来。

  雨依旧没有停,好像一整天都不会再停了,白云碧下了楼,他站在没几个客人的吹雪楼大堂里静静的望着外头。

  长街上早就没了人,泥泞的街道已经没有人愿意踩它几脚,只有偶尔赶车的人疾驰而过。

  在白云碧心里他其实并不讨厌下雨天,相反的他反而有点喜欢这样的天气,他知道这样的天气其实对于很多人来说都应该是很不错的。

  因为不管你是做哪一行的又或者是做什么的,在这样的天气里你哪里都去不了,你可以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呆在最亲近的人身边,你可以帮年迈的父母劈一劈堆了很久的柴,也可以帮年轻的妻子打打下手做一顿温暖的饭,当然更可以陪年幼的孩子在院子里淋着雨追来追去。

  不过就算这些亲近的人都不在你身边也没有关系,你完全可以找一个雨淋不到的地方坐下来,放下平时的酒杯端起一盏又烫又浓的茶。

  茶可以一口不喝,但你一定会坐在那里看,看细雨中行人的脚步,看细雨中飘摇的竹林,看细雨中池塘的涟漪,等你看累了也没关系,到那时你完全可以靠在旧旧的木门上闭着眼听,听风走过的声音,听雨打过万物的声音,听你平时根本听不到的声音。

  如今白云碧就是这幅样子,他也是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年轻人,他也有很多不想被别人知道的思绪,他的思绪有时候也能飘出去很远,远到他自己都觉得这辈子恐怕都摸不着。

  ···················

  雨还是没有停,吹雪楼的掌柜一直在埋怨,可是不管用,连绵的细雨并不想听他的唠叨,它们就像不要钱一样的从天上往地下流淌着。

  街上偶尔走过的行人越来越少,不过也时常会有些调皮的孩子偷偷的溜出来淋一淋这并不算大的雨。

  小小的孩子欢快的在雨水中奔跑,他的身上早已淋湿了一大片,他的脚步从来不放过路面上任何一个小水坑,脚下溅起来浑浊的水在他眼里就好像自己踏翻了整条江一样。

  孩子玩的很开心,开心的连手里高举的糖葫芦都忘了吃。

  很快,孩子的父母就追了上来,父亲没几下就逮住了他,父亲很生气他不听话,他打落了孩子手里的糖葫芦并在他小小的屁股上扇了几下。

  或许是父亲下手很有数,孩子居然还笑着要他背,没办法,父亲只能让他骑着头抗了回去。

  这本来是一件很温馨也很常见的事,但白云碧看在眼里却很沉重,特别是当他看见那根躺在泥水里的糖葫芦的时候。

  糖葫芦是那种很常见的糖葫芦,它不能当饭吃,但年幼的孩子通常都对它毫无抵抗力,就算你是一个人人躲避的丑八怪,但只要你手里有一根这样的糖葫芦,你就可以很轻松的得到一个孩子天真的笑。

  毫无疑问,鬼婆婆的手里也有这样的糖葫芦,只不过她的糖葫芦吃起来可能会要命。

  在平常人一杯酒还没喝完的时间里白云碧就想到了很多事,如今他已经能肯定那根糖葫芦应该是鬼婆婆的,因为他还记得刚才那个被父亲抗走的孩子叫“诚儿”!

  他当然记得,他不仅记得那个男孩的名字,甚至还记得他的家,毕竟他曾在那条昏黄的小巷子里蹲了好几夜。

  淅沥沥的小雨还在落,泥泞的大街上又多了一个人。

  是个男人,年轻的男人,男人长的不差,只是穿的很随性,一身水蓝的长衫由于穿的时间太久已经变成深蓝,一双原本洁白的马靴也早已斑斑点点。

  男人走上了街,他在一串糖葫芦面前停了下来,他弯下腰捡起了那根沾满泥水的糖葫芦。

  如今糖葫芦已经到了白云碧的手里,他当然不是想吃糖葫芦了,他只是轻轻的闻了闻。

  很快,糖葫芦又被再次丢弃,而白云碧也又回到了雨淋不到的地方。

  现在他又在胡思乱想,刚才那一闻他就已经知道那根糖葫芦只是一根普普通通的糖葫芦,它既没有毒更加不会要人的命。

  他很肯定这根糖葫芦一定是属于鬼婆婆的,但他却猜不透其中的意思。

  鬼婆婆还没走,她还坚持要向那个孩子推销自己的糖葫芦。

  她为什么还不走?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猜不透,白云碧猜不透,现在他已经没有心思再去欣赏雨景了,他只想这个天气赶快好起来,他想出去找人,找那个像鬼一样的婆婆。

  鬼婆婆当然不是鬼,她是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但是在很多人眼里她和鬼根本没有什么区别,因为她和鬼一样鬼魅,和鬼一样要命。

  白云碧知道要找这样一个跟鬼一样的人是一件很难但也很简单的事,如果你大张旗鼓的去找她恐怕就算花一辈子的时间也找不到,但如果你等在她要出现的地方却往往很容易就能遇上她。

  所以在雨停后的第一天,地上泥土还没干透的这一天他就已经出了门。

  他很想一个人出门办事,但这不太现实,袁大小姐当然照旧跟着他,用她的话来说白云碧还欠他十八个窟窿,她寸步不离的跟着才好找准时机下手。

  “我好像记得那个有许多山精的大宅子已经拆了?而那些偷人的山精也早就不知所踪了对不对?”

  袁大小姐又问起了问题,她不明白为什么白云碧又带她来到这个骇人的小巷子。

  白云碧敷衍道:“对,你的记性不错!”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这里,而且是在这种半夜的时候来?”

  “因为这里的月亮比较圆!”

  说完这句话白云碧已经转身躺在了屋顶上,他的回答很随便,随便的要气死人,但他却不想再解释解释,他竟闭上眼睛准备开始要睡觉。

  袁大小姐很生气,虽然没被气死但也差不了多少,她很想大声的跟他说自己的伤才好,你应该对我说话好听些,但她说不出来。

  于是她只能生闷气,气的想咬牙,咬的嘎吱响。

  “吱吱···”

  漆黑的夜色中真的有声音在响,但这声音却不是袁大小姐在咬牙。

  袁大小姐的心又沉了下去,她知道这是什么声音,虽然她总共也没听过几次,但这种声音只要听过一次就很难忘记。

  袁大小姐害怕了起来,尽管她早已知道那些在夜里出没的山精不过是一些机灵的猴子而已,但她还是怕,怕的忘了刚才气什么。

  “吱吱····唧唧···嗷呜···”

  可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只是这次的声音却很凄厉也很绵长,就像是什么东西死之前发出的绝响一样。

  很快,高处的袁大小姐就发现了夜色中的陌生人,但与其说她是人不如说她是鬼,因为她的动作和打扮都和鬼差不了多少。

  现在那个和鬼一样的人正在黑夜中舞动,她的双手不断的挥洒着一些在黑夜中还能发光的暗器,而她每一次挥洒都会伴随着一声声的惨叫。

  鬼婆婆,她绝对是鬼婆婆!

  袁大小姐认出了鬼婆婆,但让她看不懂的是那个鬼婆婆居然在向那些猴儿出手。

  “畜生,都是些听不懂人话的畜生!”

  鬼婆婆一边下手一边咒骂。

  她的动作很快,快的像鬼魅,她每一次抬手就会有一只黑影跌落在地,任凭那些黑影如何的东奔西窜但就是逃不开那闪烁的致命光芒。

  许久之后,鬼婆婆停了手,她不再打暗器,但周围也再没有活着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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