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卖消息给褚老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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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所有人陆陆续续离开了德泰茶楼,褚老汉也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南宫成下楼来,他走到褚老汉的对面,不说话地看着褚老汉。

  褚老汉收拾完东西,抬起头来就看到南宫成,道:“这位小兄弟有什么事吗?”

  南宫成笑道:“毒蛇郎君杀苦悲大师和木桑道人的故事是你编的吧?”

  褚老汉也笑道:“这位小哥不知从哪里看出来老汉在编故事?”

  南宫成道:“刚才有人对木桑道人的死产生了怀疑,你是想了一会儿才回答的。说明你根本没想到有人会怀疑,那么接下来的话就是你应急想出来的。”

  褚老汉道:“既然这位小哥已经看出来了,为什么不拆穿我呢?”

  南宫成背对着褚老汉,道:“我没那么缺德要砸你饭碗,不过我还是有几件事想问你。”

  褚老汉道:“也罢,看在你这么实诚的份上,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南宫成笑了笑,道:“方才你说毒蛇郎君杀苦悲大师和木桑道人的故事,几分是真的?几分是假的?”

  褚老汉道:“三分是真的,七分是假的。”

  南宫成道:“不知道哪三分是真的?”

  褚老汉道:“苦悲大师和木桑道人确实是被毒蛇郎君杀的,苦悲大师的致命伤确实是在心口,木桑道人确实是中毒死的。”

  南宫成点了点头,道:“你是靠卖江湖消息为生的,为什么你在江湖消息中掺假还有人喜欢听?”

  褚老汉道:“因为我有原则。”

  南宫成道:“什么原则?”

  褚老汉道:“善意。在真实和善意冲突时,我们应当首先选择善意,然后再让真实为善意服务。这就是我们说书人不可违背的原则。”

  “说得好!”南宫成道:“听说你接下来要讲剑神西门长风和毒蛇郎君的事,能不能告诉我接下来你会怎么讲?”

  褚老汉道:“剧透的故事不好听,你若想知道,明天准时再来!”

  南宫成笑着点了点头,道:“只怕我明天有事,来不及听你讲了。”说完南宫成就转身离开。他明天是不准备再来了,因为他已经决定要把自己假扮沈三鹰大闹隐士山庄的事写下来,卖给褚老汉,让他讲出来。

  “剑神没有找到毒蛇郎君,然后回去了。”褚老汉道。

  南宫成转身看着褚老汉道:“你为什么把你接下来要讲的事告诉我?”

  褚老汉笑道:“既然你不准备来了,告诉你也无妨。而且,我相信你不会泄露出去!不会砸了我的饭碗的!”

  南宫成笑了,离开了德泰茶楼,但是他并没有走远,而是在德泰茶楼的附近。

  不久,褚老汉出来了。

  南宫成看了看天,这时已经过了申时。南宫成悄悄地跟在褚老汉的后面,一直跟到了褚老汉的家,南宫成才掉头回去。在回去的路上,南宫成找了一家书店买了笔墨纸砚,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客栈。他要把沈三鹰大闹隐士山庄的事写出来。

  客栈伙计看到南宫成带着笔墨纸砚回来了,就问:“客官,你这是?”

  南宫成道:“今后,我要把自己关在房里写一些东西,你千万不要来打扰我!”

  “我明白!我明白!我们不会来打扰你的!”伙计连连点头。

  “谢谢!”南宫成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未来的三天,南宫成再也没有出过客栈,饿了,就下来吃点东西,吃完又上楼回到房间,趴在桌前,犹如一个文人一般奋笔疾书。通过与褚老汉的交流,他已经知道真实要为善意服务,所以在写沈三鹰大闹隐士山庄的故事时,他把情节都改了。

  三天以后的下午,故事终于写完了。

  南宫成看了看外面的天,心想:“这个时候,褚老汉应该把故事讲完了,我如果此时前去将这则消息卖给他,那他明天不就可以讲出来了吗?”南宫成点了点头,然后以轻功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客栈。

  申时,褚老汉回家的必经之路。

  南宫成在脸上贴上胡须,把自己传得破破烂烂的,化装成一个生病的中年人,用沙哑的声音一边咳嗽一边叫卖:“卖消息了,卖消息了,真消息啊!不真的不要钱!”

  南宫成叫了一遍,没看到褚老汉过来;南宫成又叫了一遍,还是没看到褚老汉过来;等到南宫成叫第三遍时,褚老汉终于走了过来。

  于是南宫成叫得更加卖力了,终于引起了褚老汉的注意。

  褚老汉道:“小兄弟,你卖的消息能给我看看吗?”

  “可以啊!我都把它写下来了!”南宫成将已经写好的纸递给了褚老汉。

  褚老汉接过来开始看,看完之后,就问:“小兄弟,这则消息是假的吧?”

  南宫成一边咳嗽一边道:“什么假的?当然是真的!我告诉你啊,那天晚上我溜进隐士山庄是想偷些东西的,可是我没想到那么容易就溜进去了。也不知怎么的,来到隐士山庄的一位老夫人带着一群人正在围剿一个叫沈三鹰的人,接下来就是书上的故事可。”

  褚老汉点了点头。

  “你若是不相信这是真的,就把我的故事还给我,我去卖给别人!”南宫成说着就来抢正在褚老汉手上的书。

  “别啊!”褚老汉道:“我相信沈三鹰确实大闹过隐士山庄,但是绝不向你书上这么写的。不过你这样写倒是挺好的,真中带假而又体现出了善意,确实挺符合我的胃口的。我用十五两买你这个故事,三天前见的小兄弟!”

  南宫成一惊,去掉了伪装,露出了本来面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褚老汉笑道:“看过你写的故事后,我发现你太了解我的原则了。而我的原则除了和你说过以外,没有和其他人说过。”

  “原来如此!”南宫成看着他的伪装,“看来我这些伪装真是多此一举!”

  褚老汉道:“我想知道你卖给我这个消息到底有什么目的?”

  南宫成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是现在不是说的时候,这里也不是说的地方。”

  褚老汉道:“好,那你随我回家,到我家里去说。”

  南宫成点了点头,就随着褚老汉一起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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