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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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李姓老者瞧了瞧柳云墨,他面色坚毅,殊不改易主意,眼见柳云墨心意已决,那李姓老者哼了声道:“随你。去吧去吧,别打扰师叔祖看雪。”

  柳云墨向功法殿右边走去,数了数,放置棍法的木架,是右边数过来第六个,上有“枪法、斧法、棍法、鞭法等”十二个字。

  他侧转身,行出两步,看见一块标识,上书“枪法”二字,后面依次是斧法、棍法,而鞭法、锤法等,则在木架另一面。

  忽听得那李姓老者道:“棍法在里边,厉害的,总共有两门,都在最里边,自己看吧。”仍是指点了一句,节省柳云墨一小会时间。

  “多谢师叔祖。”柳云墨道,来到木架里头,只略略一扫,便知没错,确是棍法。

  《伏妖棍法》、《地动山摇棍》……

  每一捆木简外面,均有一小块木片,刻写了几个字,乃其名字。

  “最里边……到了!唔,《摧山棍法》?《流风二十四棍》?”柳云墨轻声道,李师叔祖口中最厉害的两门棍法,映入眼帘。

  他回过头,刚刚开口,尚未说话,便听那李姓老者道:“可以打开看,别损坏了就行。”他面向殿外,眺望极美雪景,却好像看得见柳云墨的动作。

  柳云墨一笑,取下了《摧山棍法》,木简不轻,但他既已是通元秘境的炼气士,几十斤重量,轻轻松松,再重几百倍,那也问题不大。

  “我通元时,曾习练《地动山摇棍》,后有机缘,晋升养神秘境,却无对应之棍法,因而有憾,耗费百余年苦功,殚精竭虑,方才创出《摧山棍法》,一棍出,山河碎!”

  开篇明义,便是这么一句话。

  “原来《摧山棍法》,是本教前辈,自己所创,真是厉害。”柳云墨赞叹,心生羡慕,他自己,距离自创功法,却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又继续看下去。

  “棍法,入门易,精通难。一个高超的棍法修行者,需考虑敌我之间距,计算时间之迟速……”

  正文,讲述了《摧山棍法》的修行,以及使用棍法的各种小窍门、小技巧等等,柳云墨只觉受益匪浅,以前的他,哪知道这些知识?全靠一身力气,顶多加上速度、眼力、反应速度,使一根木棍,最后在他上山时,遗弃在了青藤部落的石屋中。

  “《摧山棍法》,好是好,也足够厉害,即便进入了养神秘境,也无需改换,但……”柳云墨迟疑不定,总觉得《摧山棍法》,与自己,不是很合得来。

  毕竟,他修行的《飞霜清灵卷》,乃风、水两行的炼气法门,追求轻灵、迅捷,大开大合的棍法,使用起来,恐怕差了些味道,无法尽展其威,相性不合。

  “再看看。”

  《摧山棍法》的木简,柳云墨放了回去,又取下了《流风二十四棍》。

  “含有风字,或许,我更适合修行。”

  对于《流风二十四棍》,柳云墨抱有极大兴趣。

  “棍法,即可正面对轰,比拼元力,又可刚柔并济。须知,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汹涌时,惊涛骇浪,摧垮堤岸;温和时,涓涓小溪,水浪不兴,三四岁小孩,亦可涉足。”

  柳云墨只看了第一眼,便兴致盎然。

  “《流风二十四棍》,一棍一个境界,前十八棍,对应通元秘境,后六棍,则对应养神秘境……”

  柳云墨点点头,自言自语的道:“不错,棍法入门时,便需在端棍、点、劈、戳、掠上,狠下苦功。”几年前,他初习棍法时,年岁虽小,麻老却没有放松要求,因而,棍法的基础,他打得很牢固,端、点、劈、刺等,实已烂熟于心,刻进了骨子里,完全满足修行《流风二十四棍》的前置条件。

  “我创此功时,不过养神秘境三重天,是以只得二十四棍,现下,我已晋升了养神秘境七重天,后面有六棍,经过这几年的冥思苦想,我已生出了灵感,只待一个空闲时间,便可草创。因南泉郡内,三大险地之一的不飞山,发生妖兽暴动,三个人族部落,四千余人,已被灭绝,教主号令,本教养神秘境以上,需结队出击,杀向不飞山,却不知,此战我能否回来,创出最后六棍?”

  这是最后一段话。

  柳云墨心下黯然,从最后的结果来看,显然,这位前辈,死在了那场战役中,《流风二十四棍》变为《流风三十棍》的设想,戛然而止,再无进步。

  “妖兽,全都该杀!”柳云墨目中,流露出森然杀意,青藤部落,几年前,也遭受过一次妖兽袭击,死了很多人。

  青藤部落,也从千多人的大部落,一下子衰退到八九百人,伤亡人数,几乎过半。

  最后那头妖兽,则死在了山奶奶剑下,其尸骨血肉,由部落人们分食。

  柳云墨压下杀意,携了这一捆木简,来到殿门口,说道:“师叔祖,我要这部《流风二十四棍》。”他不准备再看了,一门棍法,足够他修习,一些基本的身法、掌法等,《飞霜清灵卷》中,略有提及。

  最主要的是,他没那么多时间,只能有选择性的修炼。

  “《流风二十四棍》?不错,很适合你。”那李姓老者微一颔首道,“兵器殿,就在最下面,不过,最近这几天,兵器殿可能没人,你过一段时间,再去兵器殿,寻一件趁手的兵器。”

  功法殿,是在剑望谷最上方,其余的,像药材殿、炼丹殿等,均在空地下方,兵器殿,更在最下面。

  “嗯,那我过一个月再来。”柳云墨点头道。

  “走吧走吧。”那李姓老者挥挥手道,“回去了以后,好好修炼。你没进入通元秘境,那倒还好,没人看重你。成为了炼气士,你的麻烦,那可就来了。”

  柳云墨心念电转,明白李师叔祖所指。

  因师父柳永缘故,他成为下一任白岱峰山主的讯息,人尽皆知。即便此时,柳永收回了成命,由白岱峰炼气士,共同竞争,但人们的观感,早就定型,怎么能够改变?

  炼气士,杀戮妖兽,靠的是元力和招式,元力修为,闭门苦修,可以提升,但杀伐招数,乃自战斗中来,切磋喂招,实战演练,只是基础。

  柳云墨,总要寻人喂招吧?届时,他的对手,岂会留情?

  可……柳云墨又怎会惧怕?他无所畏惧。

  柳云墨很明白一个道理,征伐妖兽时,其危险程度,异常的大,稍有不慎,便是身死道消的下场,尸首,最后都会被妖兽吞食,尸骨无存。相比之下,区区喂招切磋,又算得了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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