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墨深思。
三部炼气法门:《残雪剑典》、《青翼玄功》、《飞霜清灵卷》,一者炼气修剑,一者身法上乘,一者凝神奇效,各有各的优点,也各有各的缺点。
“云墨,你选择哪一门?”柳永问道,炼气法门的选择,全由柳云墨自己作主,他不干涉。三部法门,他已大致讲解了一番。
柳云墨迟疑不答,他实是拿不准主意。
“《残雪剑典》,单一水行,三部炼气法门中,唯一配套有兵器之法,杀伤力,应该是最强。”柳云墨凝思,“《青翼玄功》,追求速度,临敌时,进退自如,进可攻,退可守,局面的主动权,全在自己手里,倒也不错。《飞霜清灵卷》,杀招、身法,根据师父介绍,都不缺乏。但我觉得,炼气士战斗,最好还是有一件兵器。”
“呼~”
他深吸口气,下定了决心,说道:“师父,我选择……《飞霜清灵卷》。”
柳永笑道:“决定了?”
“嗯。”柳云墨点了点头。
柳永探手一招,木架一角,一捆卷起来的木简,飞入他手心,笑道:“云墨,这就是《飞霜清灵卷》了。”
柳云墨眼神火热,注视着那一捆木简,炼气法门,他已不知渴望了多久。
柳永略一沉吟,道:“云墨,你年纪较小,《飞霜清灵卷》经法口诀,有很多,你不一定能够理解其意。这样吧,咱们回去翠林院,为师给你细致的讲解一番。”说着,走出了功法殿,向那殿门口的老者道:“李师叔……”
话没说完,那老者便一挥手,打断他话头,不耐烦道:“《飞霜清灵卷》嘛?我知道,拿了就走吧。”
柳永丝毫不恼,只是略有些无语。
“云墨,咱们飞回去”柳永笑道。
柳云墨颇为期待,飞行高天,只在昨日,他来到白岱峰时,左丘灵携了他一程,初时的害怕过后,便是无穷的渴望。
忽听得身后那老者慢悠悠的道:“柳永,下面的药方,可别忘了。”
“对,对!”
得那老者提醒,柳永记了起来,回过头来,向那老者谢道:“多谢师叔提醒。”一面走,一面向柳云墨解释道:“云墨,本教之中,素来有规定,但凡初入门的新人,都会有免费的药浴提供。不过有限量,一个月一瓶,突破通元秘境后,就没了。”
“喔,这样啊。”柳云墨道。
药浴,他略略了解。
荔山广袤,珍稀药材无数,由人们采集,根据古人丹方,炼制成丹,或是依据药方,做成药浴,对于人们的修为促进,帮助很大。
他在青藤部落时,从小到大,只经历过一次药浴。
须知,荔山之中,妖兽横行,残忍暴戾,青藤部落狩猎队,要在捕猎的同时,采集药材,难度可想而知,危险性,也是极高。最重要的是,狩猎队的第一任务,无论何时,都是猎杀猛兽,带回部落中,满足人们日常所需。
因而,大多数情况下,锻体药方中记载的药材,总会缺了几味,殊为遗憾。
柳永道:“云墨,不同的炼气法门,配套的药方,也自不同。譬如适才那三部炼气法门,便有三种药方,《飞霜清灵卷》的药方,则名为冰露。”
冰露药方?
柳云墨心生好奇,他经历过的那次药浴,乃锻体药浴,却不知冰露药浴,又是怎么样一个情况?
两人下坡,经过那面嵌有残剑“裂风”的石壁,柳云墨瞧上一眼,裂风残剑,从中折断,断口平整,似利器切割而成,不知何人何为。
到了空地下方,两间大殿,左右分开,中间,便是下坡、上坡的道路,两三丈宽。
“左边这间是药材殿,右边那间是炼丹殿,咱们去炼丹殿。”柳永道。
炼丹殿,不同于功法殿,只有那李姓老者,一人看守,殿中几乎无人。炼丹殿,却是人来人往,十余人进进出出,脸色或愁闷,或喜悦,殿中,面积宽广,用一种棕色木材,分开了十数个房间,五六丈长宽,面积不小,这些,就是白岱峰的炼丹房。
“啊?山主!”有两人正出来,准备去左边的药材殿,再取药材,重新炼丹,适才那几炉,全部报废。突然瞧见了柳永,不禁吓了一跳,还以为山主来责罚他们了。
至于柳云墨,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不作理会。
“又是你们俩?说吧,报废了几炉?”柳永训了两句,那两人脸现苦意,浪费药材,他们也不想的啊,谁不想一两次就成功呢?一旁进殿的几人,叫了声“山主”,便一溜烟地进入了自己的炼丹房。
“去吧。”柳永哼道。
那两人如蒙大赦,呼的一下,柳云墨眼前一花,那两人便已无影。
步入殿中,柳云墨登时觉得燥热了很多,额头见汗。
柳永笑道:“云墨,白岱峰中,经祖师们挖掘,只有炼丹殿,下连地火,可以炼丹、炼药,又以法阵困锁、保护,杜绝了危险。所以,峰中的炼气士们,才会跑到炼丹殿来,进行炼丹。”
柳云墨点点头,没问地火是什么,他知道。
因为在四年前,荔山大旱,人们都说,是由地火暴动引起的,山中溪流,都干涸了很多。而地火,则是地底深处的岩浆,因某些特殊缘故,怒涛汹涌,炎流湍急,燃烧了起来,直冲地表,故名地火。
两人到了一间炼丹房前。
柳永叩响了房门。
咚咚!!
棕色木门上,泛起了淡淡的微光。
没人开门。
咚咚!!
柳永又敲了两下,棕色木门,仍然紧锁,无人应声。
他加重了力气,又敲了几下,这一次,终于有人开门。
“谁呀?”
门后,是一个妙龄丽人,玉颊微瘦,眉弯鼻挺,两道清澈明亮的眼光在柳永师徒二人脸上滚了两转,哼道:“山主大驾光临,有什么事?”
柳永不答,说道:“云墨,这位是本峰炼丹第一人——虞惠师妹,快叫师叔。”
“虞师叔。”柳云墨叫道,脸色平静,殊无异色,心里却在想:“虞师叔?昨天遇到的那个虞怡师姐,就是她的女儿吗?”却没敢问出来。
“哼。”那名为虞惠的丽人,哼了声,说道,“柳云墨是吧?这些日子来,传得沸沸扬扬的,不就是这小子吗?”语声颇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