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夏彦进入殿中,却发现里面早已是站满了人手,通过小女孩沿路为自己描述的诸人,坐在正中的那位应该便是秋霞观主苍白术了。
只看他一袭白衣无风自动,容貌伟岸不怒自威,若不是两鬓留着几缕银光的白发,还真看不出眼前的人早已是年过百年。
在他左边则是坐着一位衣着华丽的银发老者,此人虽是面色苍老,可所着衣料皆已金色为主,在他身后,几位弟子扮成侍者的模样站在两旁侍奉左右,一时之间竟有点反客为主,让夏彦差点认错了人。
与之相对的右边那位则是寒酸的多,那人身子骨本就瘦小,,身上穿的的衣服也是皱巴巴的,要不是他能坐在观主两旁,这穷酸的模样还真没看得出来他也是一个长老。
坐着的三人眼见夏彦已经带入堂前,也各自放下了手中的事看向了他。为首的掌教面带微笑,首先开口道:“你醒啦。”
夏彦点了点头,第一次面对此等人物,心里难免有点紧张。
“你过来。”观主伸手向前,唤着夏彦走到身边。
而当他走到身边以后,观主却牵住了他的手,指间流出一股阴柔的绵力涌入了夏彦的体内,他只感觉自己的经脉中有一股冰凉的气息在自己五脏之间来回游走,过了好一会儿这才放下了手,只不过此时却眉头紧皱,盯着夏彦的眼睛询问道:“你师从何人?为何体内已然有股灵力!”
此话一出,锦衣老者猛地坐起,指着夏彦就呵斥道:“哪来的奸细,竟敢来我这秋霞山中窃放肆!”
与他对面的老者则是气定神闲,捧着一碗茶杯打趣的骂道:“人家只是学过又不一定是来内鬼,要真的前来潜伏自可不必如此的引人注目,况且这秋霞山从何时起倒成为你的了,谁是贼谁是人这还不好说呢。”
眼看着二人又要争吵起来,观主赶忙打住,道:“我们还是先听听他自己怎么说再来分辨。”
夏彦吃了一惊,又不好如实禀告自己的师傅是个偷了龙内裤的采花贼,便只能七分真三分假的答道:“小人此前确实跟随他人学过一些修行的法门,只不过此人只是一名云游的僧人,在我家中借宿了几月作为报酬便教了我几手,可他已是早已辞别云游四海,除此之外弟子在外再无瓜葛。”
“你说没有就没有,要是都如你般我秋霞山岂不是贼人满窝了。”
观主赶忙打住,接着问道:“家中可还有亲属?”
“没了,母亲生我之时难产而死,父亲为此也下落不明,从小到大都是乳母养大,前些日子她老人家也已经西去了。”
“嗯?”听闻此话,那李岩松倒是眉头一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夏彦心里时刻谨记此人与那夏商妖后有着联系,若非告知自己姓夏,乃是夏商国国姓,想必这金衣老者势必不会轻易松手。可若是不说,会引起更多的怀疑。
一想起周雨凝那个妖妇,便如同梦魇一般挥散不去。夏彦?孟彦?他脑光一现,眼睛猛地睁起,不如便说自己姓孟吧,也正好激励自己成为他们大周一族的梦魇。
“小辈姓孟。单字一个彦。”
“孟彦是吧,为何吞吐了这么久这才讲出?难道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一个名字能有什么目的,我看你是嫉妒这孩子到不了你的手里,恨不得把他赶走吧。”眼看夏彦被逼的说不出话,那名衣着寒酸的老头赶忙帮衬道。
他感激的望了一眼,看到那名老头也笑着看着自己,恰好观主也站起了身,走到夏彦身边答道:“好了,既然你已通过了考验,那以后便是我秋霞山的弟子了,望你能恪守门规,日后将本门发扬光大。”
夏彦一听赶忙跪下,冲着三人各磕了三个响头,那观主眼看今日事毕,便让小女孩先将夏彦带回屋里,自己则留下了另外两人留在了这里。
“观主难道你真的要把这小子留下?他这人来历不明,今日大殿之中又是行为诡异,留着此人后患无穷啊!”
“李岩松,你这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吧,这小子既能走完通天路。那就说明他道心通明,实在是个可塑之才,若是因为怕而拒绝,那岂不是把这孩子赶去别的地方,到时候学成归来还对我们心有怨念,免不得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顾恒通,我看你是活得越久胆子也越小了,一个未成事的娃娃日后能给我们带来多大的灾难,要是实在害怕不如就把他给杀了,省的你神神叨叨整天害怕。”
“好了!”苍白术一声大喝,止住了二人,他坐回案边,望着头顶的秋霞二字,叹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这孩子来了我们秋霞山,不管是否出于何种目的,未查明之前便还是我秋霞弟子,你们若无其他之事各自带着弟子返回山上修行去吧。”
待得二人走后,从那内帘之中又走出了一位弟子,此人面若冰霜,拒人于身外,正是那日抬手将夏彦打飞的女子,只看她立于身后,默然不语,直到掌教开口,她才略有回应。
“红玉啊,这小子以后就交给你了,他资质不错,是块修行的好材料,不过为师正在必要关头,实在是分不出心来教他,你便把为师授你的秋霞秘典前三重心法传授与他,其余诸法等为师出关之后再行决定。”
那女子答了一声再度退了回去,整个大殿也只剩下苍白术一人,左边桌案边,久久不语。
待得夏彦走出了门外,早已在门外等候的小女孩冲了出来,她抓着夏彦的袖子直往外拽,等走到了没人的地方这才把手撒开,转过头来看着夏彦。
“你干嘛啊!走个路而已何必跑这么快!”
“什么你啊我的,本姑娘名叫石彤彤,才不是你嘴里的你呢!再说我可是一出生便已拜入观主门下,按辈分来排你还得唤我一句师姐!别想赖账!”
夏彦看她鼓起了腮帮子来找自己说理,模样倒也可爱,便换了副语气问道:“好吧,敢问彤彤师姐,到底何事把小弟拉来这里。”
小女孩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叫她,当下喜笑颜开,拍了拍夏彦的肩膀道:“好啊,孟师弟,从今以后你就放心吧,由我罩着这秋霞山上没人敢欺负你!”
“好好好,你还没告诉我你拉我过来干嘛呢!”
“你干嘛那么大声,不怕把人都吸引过来哇!”
夏彦一惊,不知她到底在卖什么关子,只看这小女孩警惕的瞅了瞅四周,确认无人后,这才神秘兮兮的掏出了一本小册子塞在了夏彦手中,小声的告诉他:“挠,这是我们秋霞观的秋霞秘典,就当是我这个做师姐的给你的见面礼吧!”
夏彦刚想拒绝,一道倩影便落在身边,她玉手一伸,那本纸册又飞回到女子手里,只看她眉头紧皱,一脸警惕的盯着夏彦道:“刘长老说的不错,你这小子果然另有所图!”
说罢,手中便多了一把闪着红光的长剑,想也没想冲着夏彦便刺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