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枚铜币掷来。成穆雅知道必须接住,否则就不得不陷入与艾春大的比武之中。成穆雅正面一剑顶住铜币,铜币瞬间定住在空中。艾春大向悬浮的铜币又掷去一枚。两枚铜币就像互相撞击的弹珠。前面的弹开,后面的却突然定在了空中。成穆雅闪到了侧,一剑从铜币旁挥过,铜币突然间在空中转了弯。然后她一个转身,抛出剑,剑在空中飞转,一下把两枚铜币串了起来,直钉在一根茶棚的木柱上。
就是在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时间就像忘记了流走,直到成穆雅拔剑而起的声音,把大家僵硬的思绪又重新激活。
“这把飞羽剑是蔡叔叔送给我的,今日青衣楼有难,我是不会袖手旁观的。希望各位不要为难于我。我看这天色有变,像是要下雨了,不宜赶路,我有一个提议,不如我们先去投宿一家客栈,再派人去青衣楼打听一番,看青衣楼是否是真的发生了变故,若是真有此事,蔡叔叔也可以由四位七星客保护,然后再请各派掌门出面商计此事如何?”
“我们商量一下。”
四人站在一处,挤成一团,小声低咕起来。
“把蔡平带回华山也没什么用,说不定还是个大麻烦。雷师父要的是葵花剑诀,而不是个大活人。”杨春说。
“我们把他折磨得这么惨,可他还是面不改色,是不是方法错了,有的人天生就不吃硬的,就吃软的。”艾春大说。
“给他吃什么软的,青衣楼全被杀光了。”胡邈说。
“不是还有他儿子蔡一龙跑掉了吗?”佘军说,“我们可以拿他儿子作为威胁,他应该知道自己肯定是活不长了,在死之前一定会惦记他的儿子。”
“我有一计。”艾春大小声说道,大家都一致赞同,觉得可行。
这时突然起了风,茶棚里的伙计在忙着收摊,天空突然间暗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玄素师太走了过来,看到琴舞置身于一群人之中,而且是全是五岳剑派中人,不禁心生警觉。
琴舞简单的叙说华山派与衡山派要为青衣楼被灭的惨剧争着要为青衣楼作主,维护江湖正义。
“真奇怪,华山派与衡山派都还没确定青衣楼是否真的灭,就争着要为其伸张正义而打起来。总感觉到他们知道青衣楼是真的被灭门了。”
玄素师太把在场各住,一一审视了一遍。她嗅到了一股火药味的气味,她以饱经苍桑的阅历无比清晰的确定,三派年轻的杰出弟子一起齐聚这个毫不起眼的小镇,绝非是因为偶然。在衡山派三代掌门的潇洒性情之下,卓越的剑术,技压四派,所带来的五十年的五岳剑派的和平,眼看就要发生突变。玄素师太能感受到危机,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躲避。是要置身于其中,还是要置身事外,她一下子感到一片茫然。
玄素师太,大约四十来岁,穿着一件极为朴素的道袍。未尽任何修饰,但仍然美得不可方物。不管是年龄还是道袍丝毫掩盖不了曾经风华绝代的姿容,两者反而把全身上下成熟的女人味全部烘托出来。她刚走过来时,胡邈就本能的转过头来,似乎天生就能感受到她的美,那饥渴的目光就再也没有从她的脸上移开。十多年的清修也终究没有坦然放下男人猥亵的眼光,来自胡邈目光的灼热,让她一下子更加心烦意乱,不禁油然而生一种怒火。十多年来,竭力要抚平对淫贼的恨意,突然间在她心中燃烧起来,正是恨,让她一下子脱去了修行避世的外衣,变成了一位仅仅只是穿着道袍的普通的中年未出嫁的女子。她要找机会好好修理这个胡邈,那沉积心里多年的恨终究没能让佛经化解,反而以报复的形式寻找到了另一处出口,恨在心里愈演愈烈。
“听说恒山派中有一位美人师太,想必就是您,法号玄素。”胡邈兴奋的走过来,“我们刚为青衣楼的事情伤脑筋,由师太您来坐镇,就再好不过了。”
这时突然刮起了大风,风吹散了玄素师太的发带,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如瀑布似的倾泻而下,胡邈瞬间看呆了,不禁由衷感叹道:“出家为道,真是暴殄天物。”
玄素师太一手挽起头发之时,另一手就是一个耳光,抽得胡邈晕头转向,幸福得差点晕过去了。
数人一起同住在一间酒楼。玄素师太请了酒楼店小二去杭州打听青衣楼的状况。在酒店老板为众人分房间时,却出现了众多的分歧。酒楼很大,正值淡季,本来就有很多空房间,可以每人一间房。但华山派四人坚持要一起与蔡平住在同一个房间。
“五个男人住在一个房间,不会觉得有点挤吗?”肖潇月问。
“不会啊,蔡师叔可以睡床上,我们四人打地铺就好,这是为了蔡师叔的安全,以防晚上遭人暗袭。”艾春大说。
“这完全是个笑话,你们华山七星客是纸糊的,我嵩山派太保之名,那可是货真价实。”成穆雅不屑的说。
华山派中有三剑客,三公子,还有七星客,与之比肩的嵩山派共有十三位高手,说书坊给其名号是新十三太保,五十年前嵩山就是十三太保之名,之所以这么叫,是因为这十三人之中,大多数是十三太保的后人。成穆雅就是其中一个,也是十三太保中的例外,靠祖上的荣誉少了些,能挤身其中,自然是有绝对的实力。四人心里自然知道这一点。
“师太,你有所不知,这蔡师叔是好色之徒,他当初是答应我们去华山派的,后来看中潇月的美色,就想着要去衡山派了,要是在这睡了一晚,说不明他会抵挡不住两位恒山美人诱惑,闹着要去恒山派了。”
“蔡师兄是不是好色之徒不好下结论,不过你确实是个好色之徒。”
“看来是师太已经理解了我的心意,这我就放心了。”
“你放心什么?”
“我是担心您要把蔡师叔弄到恒山,那可是有招女婿的嫌疑。”
“我撕烂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