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连城没有原路返回到兴华客栈与梅易之碰头,而是在叉路口向另一条路追过去。他既相信自已的脚力能追得上,更多的是出于一份想证明自己匪夷所思的猜想的好奇心。华山派七星客是七个人,与七人围住少门主人数极为吻合。既然能肯定这边三人参与了灭门行动,那四个人必定是华山派掌门的雷楚云的得意弟子。蔡平一定会落在雷楚云最信赖的弟子手中。不可能会是外人。他们抓住蔡平应该只是为了葵花心诀。这葵花心诀真的如此厉害到不惜引来华山派掌门来争夺。可是这剑诀在江湖上还从未扬名。于连城的思绪陷入到一团互相矛盾的麻烦之中,让他头脑一阵发热。直到他加快速度,在丛林树枝之间腾飞,让那猛烈的风刮着脸颊,四周的景物向后不断拉成虚影,他才灵光一现得出一个让自己静下心来的结论:葵花心诀里面一定有某些秘密是他所不知道的。
直到第二天的清晨,于连城疲惫交加的经过一片竹林,想要到附近的茶水摊买杯茶水时,他一眼就看到那四个人。往昔受辱痛苦的记忆一下子翻腾起来,竟然让他完全忘记了隐藏起来。在他看到蔡平被四人挟持,端坐在一起,神情淡然时,一双透着邪恶念头的眼睛已经盯住了他。他迎上那道意味深长的目光。就见到了胡邈。他生得眉清目秀,脸上总是挂着轻浮的微笑,给人的感觉十分友好,但是他的眼睛总是会无意出卖他,他控制不了他的眼神,尤其是遇到女人时。
此刻于连城就从他的眼神中,看到另一番景象。它像是在说,我们假装不认识,你坐到那边去。这种眉目传意的把戏,并不是胡邈第一次对着于连城玩,但他每玩一次,于连城就想从他身上切下一块肉。他顺着胡邈的眼光看去,只见一位清丽脱俗的女子,独自一个端坐在一边。全身散发着一股不可亵渎的仙气。她穿着一身道袍,如同出世的修行者。
“是恒山派的师妹吗?”于连城认得这身只属于恒山派的道袍。它没有一丝杂色,通体雪白,似乎能照亮四周的一切,纯白的如同一片雪,能唤起人对纯真的渴望,“我能坐在这里吗?”
于连城并没等她回答,就直接坐了下来。他把自己的一块腰牌放在桌上,很严谨的推过去,不想让自己出现一丝冒犯之意,可是他的行动还是冒犯了。他见女子眼眸清澈,如同秋水明净沌洁一尘不染。鼻翼晶莹,脸色如雪,嘴线优雅。那圣洁的气质于眉宇之中迸发出来,触使于连城在第一时间产生的不是爱慕而是一种膜拜。
琴舞把腰牌推过来,发出至清至柔的嗓音,“原来是华山派的于师兄。”
“我们五岳师派,同气连枝,私下里更是以兄妹相称,师妹如何称呼?”
“我是俗家弟子,姓琴,单名一个舞字。”
于连城点头后,就不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等着店家小二送来茶水。不是他没有欲望与琴舞交谈,只是他见琴舞的第一眼,心里就无意间产生了一种自卑感,让他羞于表达。只到他喝下茶水,仍然不能冲淡他心里的那份纠结。
琴舞被于连城的紧张影响到了,她感觉到自己已经休息好了,但不便老是同一名陌生的男人坐在同一张桌上,就算她还要在此等候她的师叔。她放下钱币,就起身从于连城的身后走过。
当琴舞从他身后走过时,他忍不住向她多看了几眼。那股从她向上散发的空灵气息促使着于连城突然间站了起来,去追随琴舞的背影。他恍惚迷离的思绪,让他完全忘了他还身处一下危险的江湖中。
一只手用力向琴舞推了一把,一只脚绊了他一下。他向前扑倒之时,本能的伸出了手,不禁抱住了琴舞的衣裙。随着那一声撕裂声,琴舞转身羞怯之际,胡邈提起于连城的衣襟,就是一拳。正是这一拳让他从另一个世界里的思绪迅速收了回来。当他看清琴舞在遮掩衣裙时,另一脚把他揣飞三丈之远。
“好你个淫贼。”
胡邈紧跟过去,一个擒拿,把于连城的双手紧扣在背后。他俯身小声的说道,“这次给我演好一点,别给我又搞砸了。”他特意把又字加重了音,以示警告。
“琴师妹,这小子是我们华山派里的一大耻辱,就喜欢沾漂亮姑娘的便宜,今天就让我大义灭清,好好修理这个家伙,让他痛改先非。”胡邈正义凛然的向琴舞喊道。
就是在胡邈向琴舞努力修饰他的英雄形象时,于连城趁机向后一脚,狠狠的踏中他的下体。他抱着下体,一声失雅的嚎叫一下子粉碎了他努力演绎的英雄形象。恼羞成怒的胡邈跑到桌边,拔剑而出,也就是在同时,于连城从桌上拔出他剑,随手一掷,剑被一身的剑气包裹着直冲着胡邈射去。胡邈来不及躲开,横剑一档,被击飞三丈远,口中不禁吐出一口鲜血。
“这小子身藏绝技。”
艾春大把胡邈扶起来,“你的脑子是不是被女人腐烂透了,他当然身藏绝技,要不然每年都找机会打他一顿,是吃饱了没事干。”
“佘军,你小心一点,这小子可能不仅会魅影功,可能还会其他的武功。”胡邈没有理会艾春大的讽刺,冲着佘军喊道。
于连城接剑之时,佘军从背后偷袭过来,一剑划伤了他的手臂。就跟着就是一脚,把于连城踢翻倒地。
“好你个淫贼,光天化日还这么嚣张,看来今天正是我们华山派清理门户之时。”
佘军与胡邈两人前后两面夹击于连城。过去三人围殴他的场面又一次清晰的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暗防艾春大从背后偷袭,转身之际,就见到艾春大从背后刺来了一剑,他躲开之时,被佘军又是一脚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