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帮主,你的待客之道真特别,晚辈有幸三次光顾海沙帮,不仅没讨到一杯茶水,还在烈日下曝晒了三个时辰,你对兴华客栈的不满,我已经很明白了。看来你今天是过来拆店的?”梅易之站在楼烈三步远的地方中,不卑不亢的紧紧地盯住他那还冒着凶光的眼睛。
梅易之的强硬态度压制住了楼烈的怒火。他怎么也没想到梅易之的出现是在冥冥之中等着他的到来。是青衣楼的麻烦事无瑕让他分身接见这位素未蒙面的世家公子,以至于对梅易之的拜访完全抛诸脑后。
“梅家公子,你三次到我海沙帮拜访我,所为何事?”
“新店天张,就在您的地盘,特地请您多多关照。”
“关照,当然可以。不过昨晚有一个毛贼闯进了海沙帮,偷了很重要的信物,我们一路追他到了兴华客栈,公子,请行个方便,把人交出来吧。”
“只要是进了客栈,能支付房钱,就是我们兴华客栈的贵人。无论他的过去是怎么样的。楼帮主可以在楼外驻守,他迟早会离开客栈的。凡是在客栈里闹事的,都是我梅家不欢迎的,请尽快离开。”
“这么说,你是存心要包庇他,给你点颜色就给我开染坊,你是个什么东西。快把人交出来。”
“不是我要包庇他,而是兴华客栈从开第一家店时,就定下了这个铁律,虽然有很多人挑战过,但至今还没有一个人成功过。”
楼烈被梅易之从容镇定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华山三公子是一而再的给他找麻烦,那份因挑衅而来的怒火让他生成了一股不可抗拒的杀意。他双手执刀,骤然挥下,刀风掀翻了两旁的两张桌子和四把椅子。梅易之迅速拔剑,剑仅拔出三寸,正面接住。一股气浪把他身后的桌椅全部掀翻,锵的声,刀折成了两段。梅易之用剑筒,击飞了楼烈,把身后的一群弟子悉数全部撞倒,摔到了兴华客栈之外。
“我会请我们掌门人及你们日月神教三十六帮总帮主曲帮主灰好好评价今日的过节,兴华客栈在海沙帮的地盘上正经营生,若有半分差池,我定当亲自去海沙帮讨个公道。”
梅易之看到口角上还挂着鲜血的楼烈离开后,才径直回到客栈内,安抚其他的客人。客栈主事出来,向梅易之说起此事,的确有一个全身都是伤人进了店,只是那人刚进店,就遇到了婉青姑娘。
“婉青姑娘,主动把他接到她的房间去了。”
梅易之点了一下头,“以后有这种事,也不要拒绝,只是要自己亲自去接手,别蒙在鼓里,为什么打起来都不知道,闹出笑话。”
梅易之推开雷婉青的房间,就看到雷婉青亲切可亲的给一名男子穿衣服,那神情模样,就像是在伺候自己的丈夫。不会是顾惜晨吧。她的心里还有他。也就是在他迟疑之际,于连城转过身来,他不禁为自己心中在嫉妒,感到可笑。
梅易之上下打量了一下被打理干干净净的于连城,看见他穿的正是自己的昂贵衣衫,风度翩翩,不禁会心一笑。
“你在笑什么?”
“人靠衣衫马靠鞍,这句古话还真是没说错。”梅易之坐下来,取出一瓶药丸,“你还真是老样子,每次见到你,都是伤痕累累,以前跟着顾惜晨是这样,现在跟了纪长空也是这样,给我说说,这次你们是把谁打败了,他们又追着你们满江湖跑。”
雷婉青给于连城倒了一杯茶,让他把药服下。于连城才把他们在树林中如何救蔡一龙,楼烈是如何堵住他们。两人夜访海沙帮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
“你们俩偷了什么,他对你紧追不放。”
“什么也没偷,只是偷听到曲帮主与楼烈的谈话,也没听几句。”
“这楼烈这般凶神恶煞的,必定是有原因的,都听到了什么?”
“两人提到了气宗的葵花心诀。”
“葵花心诀?”
“怎么,梅公子也知道?”
“在青衣楼崛起之前,有江湖传说葵花心诀是一本可以速成了武学,当时一时声势很大,后来就不了了之,青衣楼也出几位很了不得的剑客,这心诀也就自然被人遗忘了。”
“这么说剑宗是真有一套惊世的武学?”
“惊世?还说不上,毕竟剑宗自从离开华山,在江湖上混出点名头的也只有青衣楼的创建者蔡卓伟,嵩山派的成山清和封家铭。蔡卓伟已经死了好多年了,成山清与封家铭又是在嵩山门下。怎么也看不出这心诀有什么高明之处。”
“我曾游历江湖时,曾听人说起过,这剑宗大多是年小成名,三十岁之前就可以达到顶峰,但之后就很难有所突破,我们气宗是一步一个台阶,可以不断的爬上去,与我们气宗还是有很大的差别。”雷婉青插话进来,引起了于连城的注意,雷婉青以前在江湖上游历时,不是一直都与他在一起的吗?他跟梅易之走到一起,也是最近的事。
“婉青,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雷婉青拎住于连城的耳朵,“不是让你叫我姐的吗?你又忘了。”
“痛,放手。”于连城挣脱,全身的伤口就又裂开了。
“你一天到晚在练剑,怎么可能知道我跟惜晨去过什么地方。他倒是对此剑诀很在意的。还特地去了……”雷婉青一边回忆起与顾惜晨在一起的美好时光,一边不禁脱口而出,直到他瞥到了梅易之眼中的嫉妒之光,她突然间回过神来,停住了。
“这楼烈回去,是放虎归山,终究是祸。他把日月神教的教规都没放在眼里,肆意来兴华客栈。看来我必须告知掌门,这里的混乱局面。安心养伤,别出客栈。”梅易之转了话题,说完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