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连城背着纪长空轻飘飘的落到了一处十字街道口。空荡的街道透出了一股死寂的味道,偶尔的几声遥远的狗吠,也加深了街道肃杀的凄凉。
“后面紧跟过来两个人,内功底子都不错。轻功很快,马上就要到了,”正当于连城犹豫不决,不知道要向何处逃跑时,纪长空以无比的冷静的口气说,“前面在三十个人赶过来,左边有二十人左另,右边有三十人左右。”
于连城本能向四下左右张望了一下,根本不见一个人影。也没有听到即将围住他的脚步声。他为纪长空的未卜先知,惊诧得头脑一片空白。
“哪里有人。别充高手,弄不好大家都得死在这里。”
“天听神功能感知对手内功的强弱和方位。你不是想学天听剑法吗?天听神功才是此套剑法的精髓。”
于连城知道这个时候纪长空不可能说谎,毕竟已经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刻。他瞟到了一间店铺门前的一口大水缸。于是他就将纪长空藏在水缸之中。
“这个水缸太小了,只能容我一个人,你怎么办?”
于连城看到旁边的衣架上晾有很多布料,他带下一块,揉成一团背在背后。
“我去当诱饵,你等到天亮后,就自行离开,跟纪二师叔,回华山。”
纪长空很害怕,但还是伏下身去。而就在这时,有两个人从他们的后面跟了上来。他看到两人追着于连城的方向而去。
于连城带着两人,向左边跑去。不巧的是刚好遇到是楼烈带着二十人过来。,
于连城飞上空中,后面一位蒙面人,紧跟在后面,以暗器追击。将于连城打落到地,另一位蒙面人,在地面上缠住他。楼烈带着众人一拥而上,把于连城紧紧包围在中间。于连城并没有去正面火拼,而是施展轻功,左躲右闪,众人伤不了他,他也没有挥剑伤别人,大家就这样互相僵持不下。
“他为什么用轻功时不用剑?”颜仲凑到钟离问说道。
“这家伙该不会是于连城吧?”
“我前些天听天海沙帮的一名弟子说蔡一龙混进了镖队之中。”
“于连城就是跟着纪长空。纪家就有经营镖局。”
“另一个人应该是纪长空,这事快泄露了,我们得马上赶回华山之上。”
两人离开后,混战仍然继续。只是于连城体力不济,轻功越来越难于施展,被楼烈看中时机,一刀劈下,他正面挡下时,被打飞四尺之远,虽说是逃出了包围,但却是身受了重伤。
楼烈见那二人离开,也感到不对劲,就对这二十个下了死命令,非捉住于连城不可。
那二十人追击于连城只到天色破晓,才从他背后的包裹察到,他一直背着的不是一个人。漆黑的夜晚,于连城为断逃离的鬼魅身影,根本无法让人辨别出他背后到底背的是什么。
在于连城逃到临近繁华的小镇时,全身上下被砍了大大小小二十处刀伤,流出的鲜血染红了灰色的粗布衣衫。他在暗巷之中,以一两的高价买到了一张红色的布匹,作为披风,把自己紧紧的包裹在里面。以极其巧妙的方式隐身于早晨熙来人往的集市之中。追逐者被早市的热闹喧哗所阻隔,不得不退居镇外,把守整个小镇的重要出口,派人暗中察控于连城的藏身之所,以等待着楼烈来主持大局。
“楼帮主,那个毛贼藏进了兴华客栈。”
“那快进去,把他捉住,回来禀告什么,这是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来邀功。”
“那是兴华客栈。”
“兴华客栈,很了不起吗?”
“那是华山派梅家的客栈。”
楼烈召集海沙帮所有弟子,把兴华客栈团团围住。气势腾腾,黑压压的一片,让整个喧闹的街道顿时安静下来了。反常的安静让人反而产生一种不可控制的不安。楼烈重新抗起他的大砍刀,威风淋漓的大步跨进客栈之时,一名弟子在一旁耳语道,“梅家大公子正好在客栈里。”
“正好,让我见识一下这位梅公子。”
楼烈听到了梅公子,就想起了纪长空。当时若不是于连城出手相助,楼烈相信纪长空一定会吓得尿裤子。他轻蔑的瞥了一眼好心提醒的弟子,就正如他轻蔑的瞥了一眼梅易之一样。
他走进去,重重的把刀柄剁在地上,大地都轻微颤抖了一下。
他大喊一声,“把那个全身都是伤的毛贼交出来。”
怒吼的声音震得临近的人急忙堵住了耳朵,屋里的人一哄而起,迅速逃到里间去了。人多嘴杂的客栈刹那间安静地能清晰听到一个人有条不紊,不快不慢的脚步声。楼烈只见一名男子从二楼的扶梯上目不斜视的慢慢走下来。他脸形方正,神情从容,处之泰然。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带着几分不苟言笑的严肃气质,于人群之中鹤立鸡群,虽然算不上英俊潇洒,但全身散发着一股阳刚之气,足以倾倒渴望依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