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论述袁绍十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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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钧踱步到严生门口,正犹豫不决,不禁轻咳一声,正准备抬手敲门。却听见房里有朗朗读书之声,随即停下敲门的动作,想着人家既在习读诗文,自己也不便打搅。

  可崔钧正欲离去,没想到里面的读书声却停止了,不多时房门打开,严生走了出来,拱手说道:“长夜寂寞,崔兄既到门口,怎不进来坐坐?”

  崔钧一作揖回礼说道:“闻严先生正读诗文,在下不便打扰。”

  “此间诸人皆是武夫,那里懂得这诗文中的其乐无穷,独乐不如众乐,难得崔兄光临,这便请进吧!”

  崔钧受邀进屋,只见桌上放着一本摊开手抄书本,悄悄一瞥之下,见写那抄本上写着“幽州”、“界桥”、“主公”、“易京”等等字样,似是一篇奏文。

  崔钧虽不明所以,但害怕又触人所忌,更不敢多看,便坐了下来。

  随后严生问了问崔钧家世渊源,崔钧如实说明。

  严生得知崔钧此番北上是来冀州祭祖,便说道:“崔兄这番可来得不巧了。北方政权糜烂,而又连连征战,不知何年何日方得安宁。以兄弟之见,崔兄还是暂回荆州,待北方战事休停,再来祭祖为好。”

  崔钧闻言,心中正喜,暗道若非莫名其妙的被擒到这来,自己早就回去了。

  遂轻叹点头,便说起自己正要归去。接着把自己途中被官差强抢盘缠,徐庶仗义相救,一路逃难,再深山中向单经、关堰、田邑所宅之地借宿等事尽数直言。

  严生闻言之后,这才知道崔钧三人是被单经等人擒上山来的,但这也怪不得他们,毕竟这涉及“白马大会”众人的安全。

  严生知崔钧欲求自己放他们下山,但严生观崔钧谈吐不凡,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英气,暗想此人日后造诣颇深,遂意欲拉拢,而且方才崔钧所说,他是襄阳水镜庄司马徽的弟子。

  严生听闻水镜庄主司马徽门下弟子均有经天纬地之才,得一人辅佐便能成帝王之业,对崔钧更生好感。

  随即严生说道:“崔兄,我们在此相遇,可算有缘。明日崔兄随小弟上山,也正好知晓此间的一桩大事,只是此行所见所闻,不向外人泄露,小弟担保崔兄决无性命之忧。”

  崔钧闻言,听严生执意要自己上山,也不敢反驳,更不敢多问。只能允诺。

  随后二人闲谈起来,严生久居龙凑峰,对外面的事不甚了解,便问起荆州的风土人情,听崔钧所描述,皆是向往。

  那时大汉朝日近西山,各方诸侯相互攻城略地,唯有荆州牧刘表所治理的荆州还算的上是一方净土。

  严生长在北方,从未到过荆州,无奈兴叹道:“不知几时我中原大地才能像荆襄一般,安居乐业,不忧温饱,享太平之福。”

  两人直谈到深夜,崔钧才告别回房。

  徐庶和孟建也等了一大夜,心里十分心焦,生怕崔钧有所闪失,待崔钧回来,几番询问之下,听崔钧转告了严生之言,几人才放下了心,这才睡下。

  次日,八月十四,明天便是中秋佳节,崔钧、徐庶和孟建随着一众人等大早上山。

  中午时分,临近峰顶,已有十多人端着饭菜等候,均是素菜,众人吃罢,休息一阵之后,又往峰顶爬去。

  此后一路上守卫更加森严,处处都有人把守,盘查更紧更严。

  不过查到徐庶三人时,严生只需点一点头,那盘查的人便不在过问。

  崔钧暗想此人言语间便可让这些人唯命是从,看来严生此人在这里的地位不低,想来作夜之谈,也并未骗我,等此间事了,定然放我三人安然下山。

  众人直行到傍晚时分,才到峰顶,只见数百名汉子排队相迎。中间一人身材魁梧,似是众人的首领,见到严生携着公孙离上来,快步下来迎接。

  “我等~拜见少主公!!”

  众大汉异口同声跪拜相迎。

  公孙离有些木然,在他记忆里,记得去年来,好像没有这个环节……一时间,不知所措。

  但公孙离年纪虽小,却机敏得很,当即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拱手说道:“各位将军请起,公孙家遭此大劫,若非诸位生死不弃,世上早已没有公孙离了。”

  众人闻言,无不为之动容,又见少主公孙离性情谦逊,实是可造之材,复仇有望矣!

  随后严生携手公孙离走入一间屋内。

  这龙凑峰顶,疏疏落落有数十间房屋,最大的一座似是一所寺庙。

  徐庶看这些屋宇模样也甚不平凡,并不像寻常百姓所住的房屋。

  这龙凑峰顶建有碉堡、望楼等守御设备,四周更筑建了城墙守御,这那是什么盗匪山寨,更像是一座小小的城池!

  更有一件事,让徐庶觉得稀奇,这些人万里迢迢来会,看他们各人神情亲密,都是多年未见的知交好友。但相见时却没有半点高兴之意,每人的神色间都显得十分悲伤愤慨。

  这些人当中,有的疤痕累累,有的断手断脚,但眼神坚毅,个个都是身经百战、饱历风霜的模样。

  随后徐庶三人被引进一间小房,随后便有下人送来饭菜,均是素菜。

  当晚崔钧和徐庶、孟建三人用过晚饭,无聊中悄悄议论,猜不透这些人数万之众,聚集在此到底想干什么,对严生所说“大事”,更是难不解。

  徒徒睡下,次日一早崔钧、徐庶二人起身后,便有人送来早饭,都是些粥点馒头,用过早点,三人怕又惹出麻烦,均不敢出门。

  从遇见这帮人开始,每天每顿吃的都是素菜。徐庶虽吃不惯,却也没法,只得将就。

  中午时分,忽听得外面钟声镗镗。不久一名汉子走进房来,说道:“严先生请三位到殿上观礼。”

  崔钧、徐庶、孟建三人随即跟他出去,绕过几间瓦屋,来到寺庙跟前。

  崔钧抬头一看,见一块横匾上写着“忠义祠”三个大字,心想:“原来是座祠堂,不知供的是谁?”

  而后随着那汉子穿过前堂和院子,徐庶只见堂院两侧陈列着兵器架子,架子上刀枪斧钺、棍剑矛戟,十八般兵刃一应俱全,都擦得十分耀眼。

  来到大殿,但见殿上黑压压的站满了人,约有两三千之众,徐庶三人暗暗心惊。

  崔钧抬头看时,只见殿中塑着一座神像,本朝武官装束,头戴银盔,身穿绯袍,外加白罩甲,左手按着一柄宝剑,右手挽着一柄长弓。

  那神像脸容威武,三绺长须,神色威严,目视远方,眉梢眼角之间,似乎微带怒色。神像两侧则供着两排灵位。崔钧站得远,看不清楚灵牌上所书的名讳。

  大殿四周墙壁上挂满了旌旗、盔甲、兵刃、马具之类,皆是军中武将之物,其余旌旗皆白。

  崔钧满腹疑惑,但见满殿人众容色悲戚,肃静无声。只能自寻一地在旁观看。

  忽然站在神像旁的严生站了起来,点烛执香,高声叫道:“致祭。”

  殿上登时黑压压的众人跪得满地都是,崔钧三人见状也只得跟着跪下。

  严生在最前面,捧住祭文朗诵起来。

  “臣闻皇羲已来,君臣道着,张礼以导人,设刑以禁暴。今车骑将军袁绍,托承先轨,爵任崇厚,而性本淫乱,情行浮薄。昔为司隶,值国多难,太后承摄,何氏辅朝。绍不能举直措枉,而专为邪媚,招来不轨,疑误社稷,至令丁原焚烧孟津,董卓造为乱始。绍罪一也。”

  崔钧熟读文章,知严生所说的这段话是什么意思,这文中陈述,说自三皇五帝以来,君臣之道显明,张扬礼仪以引导百官。

  而今车骑将军袁绍,凭藉先帝厚恩,得享高官厚禄。但其性本淫乱,行为浮薄。当初任司隶校尉时,正值大汉危难之际,太后摄政,大将军何进掌权。

  袁绍不选拔贤才以扶国家,反而专做奸邪谄媚之事,招引不轨之徒,贻误国家,致使并州刺史丁原烧毁孟津城,而后致使董卓作乱。这是袁绍第一条罪状。

  忽又闻严生继续念道:“绍既兴兵,涉历二载,不恤国难,广自封植。乃多引资粮,专为不急,割刻无方,考责百姓,其为痛怨,莫不咨嗟。绍罪二也”

  这话是说,董卓作乱,袁绍兴兵讨伐,历时二年,却不体恤国难,四处搜刮财物。大力储存粮食,不择手段,勒索百姓,致使百姓痛苦,无不为之悲叹。这是袁绍第二条罪状。

  徐庶不懂这祭文中文绉绉的说些甚么,而崔钧却愈听愈惊。

  只听得祭文文意甚是愤慨激昂,先是把袁绍骂了个狗血淋头,而后又陈述了袁绍大大小小十条罪状。

  说袁绍之母身为婢女,地位实在低贱,而他却身居高位,安享厚福。有侥幸进升之志,却无谦虚退让之心。

  又说当年长沙太守孙坚,讨伐董卓,忠心辅助汉室,劳苦功高。而袁绍却派遣小将无理占据他的位置,断绝孙坚的粮食供应,使他不能深入,使董卓久久不能伏诛。

  ………

  这篇祭文言词之中对袁绍如此肆口痛诋,岂不是公然要造反了吗?

  崔钧听得惊疑不定。哪知祭文后面愈来愈凶,竟把袁绍的列祖列宗也骂了个痛快,这篇祭文理直气壮,一字一句都说到崔钧的心坎里去,他虽远在荆襄,但中原大事,却也有所耳闻,这一条条一件件,确实是袁绍所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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