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此时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手中攥着刚刚方大有送进来的纸条,看后脑海中思绪翻腾。
至此,三方势力均悄无声息的被他一人拉了进来!
其一,通过安德禄诱左相入场,秦沐料想其为了治好不育之疾,必定不会放弃鬼医令符,他便是第一个入局之人,安德禄本来就心向他们,给出鬼医令符也只是得其首肯,让安德禄不那么难做人,顺便也顺着顾老太君的意思了结顾家与左家的因果!想必此时左相应该已经拿到了鬼医令符,这下左相便是再有心,也应当不会阻碍了,说到底,左牧海还是一个有底线的人。但是左相与右相之间是否有私下的联系却是万万不能够忽略的!
其二,右相从手下处得知安德禄行踪,必能猜到个中之事不平常,秦沐却知道他与左相关系不一般,必会寻找机会与左相碰面,对毕守节来说,唯一有吸引力的便只有玄铁飞鸿百战刀,原因便在于夏侯家的夏侯春!不出意外,右相必会招他回来亲自协商,根据方大有传讯,右相府确有青鸟飞出,秦沐嘴角一翘,看来自己猜对了,让方大有盯着右相府这个决定没有错!夏侯春必会回来!
其三,便是秦王陈宗澈。秦沐多年来早知其有异心,经营势力多年,唯独缺军中根基,所图之大不可小觑。百战刀于他只是个幌子罢了,这点秦沐自然明白。秦王图得是那百战刀背后的意义及顾家军,况且自己对于他来说也算是一块肥肉,所以秦沐主动送上门来,诱之野心,秦王他必入局。
至于陈皇那里,秦沐倒是没有多想,因为陈皇目前想做的就是顾家最好一个都不留,免得后患无穷,至于这些人能不能瞒得住陈皇那就另说了。
时间不需要瞒多久,快了!秦沐起身烧了捏在手机的传讯纸条,做了这么多,就等明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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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右相求见!”
“宣!”陈皇放下手中的笔,从宫女手中拿过湿巾擦了擦手上沾染的墨。
毕守节进得书房,立刻跪下请安,口称“求陛下宽恕。”
“右相这是怎么了?”
毕守节老眼睛里挤出点泪花来,“陛下,臣擅自青雀传书,唤了春儿回来。”
“哦?右相将夏侯春叫回来是有什么事儿么?”
毕守节老脸一红,扭捏了一下便道:“陛下,您也知道我那不中用的女儿,这不许久没见自己的夫君了,在家里闹着要让他回来!”
陈皇一听下意识想到了什么,笑道:“原来是这样啊!哈哈哈,也难怪,朕也是有好些日子没见着夏侯春了,女人家家也能够理解,你说是不是,右相?”
都是成精了的家伙,右相哪里还听不懂,心道谁都像你这般好色么?嘴上却道:“陛下说的对,女人家就是有些麻烦,所以老朽发了这传讯青雀便连忙进宫来禀告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陈皇大度的很:“小事,也正好是天元节了,家人们聚聚也好,待天元节过了再让夏侯春回去吧!”
“那老臣告退了!”
陈皇挥挥手示意退下,待看不见了右相的影子,陈皇原本满是笑意的脸渐渐冷了下来:“查查,究竟是为什么才唤夏侯春回来的!”
也不知是从哪里传出的一个声音,“是!”
此时再看陈皇所在的书房,肉眼可见还是只有陈皇一人,当真奇怪!
毕守节回到家中书房,管家敲门而进,奉上一封信,毕守节拆开一看,八个字“天元节戌时正,北门”,不动声色,将信纸放于烛焰之上!
心中叹了口气,仅从这八个字他就已经知道这位老朋友的态度,他不管了!罢了,既已知道消息,接下来的事情也便好做了很多。
“干净么?”
”很干净!”
“嗯,下去吧!”
这管家应声便退下了,右相无事便拿起手边的书看了起来!
不多事,敲门声起,毕守节说了声进,再看来人却还是刚才的那管家。
“哦?又有何事?”
“老爷,家里的老鼠又出来了。”管家低眉顺眼,平淡不惊,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毕守节眼睛一眯,皇帝陛下好重的疑心啊,只听毕守节道:“这样啊,那就得拿点糖饼给它们吃吃了!去,把柳儿找过来!”
“是!”管家便又退下了。
不一会,毕柳儿活蹦乱跳的奔进了书房,毕守节一看呵道:“多大人了还没个正形?”
“爹,相公真的要回来了?”毕柳儿喜形于色,惊喜道。
毕守节点点头:“是真的,不过这次回来爹有要紧的事情让他去办,到时候你可不能打扰了他!”
毕柳儿见父亲严肃无比,便点了点头。
毕守节也不多说,只是简单的交代了几句,毕柳儿眼中杀气一现,“爹,为何不找个由头处理掉算了?”
毕守节笑了:“我的女儿呦,今天可以有老鼠,明天就会有田鼠,说不定大后天还会有小松鼠。咱们知道总比不知道的好,比如现在这样,爹想让他们知道什么就知道什么。”
毕柳儿不再说话,忽然从严肃模样又变得活泼开朗起来:“爹,那我出去啦!”
“去吧去吧。”
毕柳儿这模样自然是做给那些个老鼠看得,安敬司的探子在右相家得了消息后立刻整理好传向宫中。
安敬司的人将密奏递上,陈皇看后笑了声“还真是如此。”
“老东西,回去还真给朕来了场戏,刘伴伴,你怎么看呐?”
刘建立在一旁意味深长,“说不定还真是女儿家想相公了。”
“是么?”
“朕听说毕守节昨日去找了一会左牧海,然后两人在府里打了起来!”
“是的,说来也巧,右相的有脸青了一块,左相的左脸青了一块。”刘建站在一旁看陈皇写写画画,一边接话。
“哦,朕还听说,左牧海然后又把安德禄给叫了去。”
“是。”
“怎么右相去了趟左相府后,他女儿就想相公了呢?”
刘建一脸笑意:“这奴婢可从哪里知道呦!”
空气安静了下来,陈皇练着字,宣纸一拽换了一张后继续写着,过了好一会陈皇突然问道:“刘伴伴你说明晚宫外是不是应该特别热闹?”
“那是自然,每年的天元节灯会,街上都热闹的很,怎么陛下也想出宫逛逛?”
陈皇摇了摇头:“朕就算了,明晚还得陪母后在御花园赏灯。”
“刘伴伴若是有空,不妨帮朕去城北的花灯市上买两个花灯回来,一个大的,一个小的。可得小心,别弄坏了。”
陈皇说完潇洒的将笔一扔,不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