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百般聊赖之际,听到房门外凌乱的脚步声,房中虽有屏风,小黑还是赶忙将床前帘子放下。
果然,回来的正是洛涧与掌柜等人,身后几名店小二都抱着一些木箱、行囊。而洛涧此时一脸的无奈,对比之下掌柜脸色则是写满了恐慌。刚进房门,还未等小黑说话,掌柜便鞠躬赔礼道歉起来:“夫人息怒,昨夜尊夫没有表明身份,有所怠慢之处,还望夫人见谅。”
小黑早已知道掌柜的定然会上门道歉,原本已准备说一句:“无妨。”但听到掌柜的话,不由得脸一黑,胸口有种积郁想起身暴打一顿洛涧的冲动。这登徒子,这下是把我名声全部败坏了,我一个貌美如花的黄花大闺女,不仅要被叫小黑,还被称为夫人。要让人知道自己真实身份,那还怎么嫁得出去?小黑隔着帘子又狠狠的瞪了一下洛涧,咬了咬牙:“无妨,你将我行囊搬来此房便可。”
“是是是,尊夫已经交代,已经将夫人行李悉数搬来。”掌柜的一摆手:“把夫人的行李都搬来此处整理好。”身后的那几名店小二很恭敬的将手中的木箱、行囊放下摆整齐后,又退回掌柜身后站好。
“这几日我便暂住此房,有事我会吩咐下去,其他时候别让人打扰。没什么事,掌柜的就忙去吧。”
“是是是,夫人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是。”掌柜的说着便恭恭敬敬的退出去,关上了房门。
洛涧刚想在桌前坐下,“呼~”一声一个锦枕就砸到洛涧脸上来。
“你都瞎说什么呢?”小黑气急的问道。
洛涧一脸的莫名其妙:“什么瞎说什么?不过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啊,一个小牌牌就让客栈掌柜的这么恭恭敬敬的。”
“别岔开话,谁是你夫人?你跟别人乱说什么。”
洛涧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你说这个。你想一想,大半夜的,我一个大男人背着一个昏迷的女人要去客栈,你说别人看到会不会报官说有采花贼?”
“你……”小黑一瞬间被堵得无话可说,确实也是如此,但是完全可以换个说法啊,比如姐姐呀,妹妹呀。
此时小黑只觉得洛涧这个人真的是满嘴歪理,但就是无从反驳,想还嘴又觉得说的很有道理,令人十分的气愤,越想越气干脆一声冷哼,不想理会他了。
“不过你出行大包小包大箱小箱的还真不少,看来女孩子的天性,到了哪里都一样。”洛涧笑道。
听到洛涧提及这个,想起自己现在还穿着被撕破的夜行衣,不由得脸色一红,轻声道:“你帮我将那个白色的包袱拿过来,不许翻开。”
“这个吗?”洛涧随手就拿起一个白色包袱问道。
“嗯,你将它给我,然后到隔间去,我没有叫你,不许过来。”
“神神秘秘的,不知道你又要干什么。”洛涧将包袱递给了小黑便想一边隔间走去。隔间有个向着外侧的观景阳台,洛涧趴着阳台的栏杆上望着楼下的行人,思绪不知到了何方。
小黑换好了衣服,叫了洛涧两声没有答应,便起身往隔间走去,原本想笑骂他一声是不是装聋子了,但看到洛涧此时望着远处发呆,神色落寞,到嘴边的戏语又不由得收了回去。仔细打量了一下洛涧,心想如不是这套奇装异服,倒是个英俊潇洒的小哥哥,那齐额短发虽然看起来不伦不类,但是却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清爽感,与普通见多了的白面小生有不一样的感觉,不由得多瞧了一会。不过也就一瞬,小黑赶紧摇了摇头,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看一个陌生男子入了神。自己已经站在他身后一小会了,他竟然还毫无察觉,不由得又苦笑一下,这洛基确实不是习武之人,毫无危机感和防备,浑身上下都是破绽。此时要是出手,他可以有几十种不一样的死法。
看着他落寞的神色,到了嘴边的话也不由得轻柔了一些:“在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就看一下路边的行人,你能自己起来了?”洛涧听到声音,转身看到小黑已经洗漱干净,又换了一身青纱绢裙,不由得一下子呆呆的愣住了。往世见过的那些什么古风美女,汉服佳人跟眼前这女子相比,竟然显得那么的平平无奇。
“嗯,我只是伤到了肩背,腿脚并无大碍,不碍起身走动。”小黑走到洛涧身旁望了一下楼下,内心笑道这边景色视野虽开阔,却是不如天字房的景色,确实也只有行人可看。
回头看到洛涧愣住的表情,不由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呆愣着的,是被这高处吓着了吗?”
洛涧这才赶紧回神,想到自己这肯定是一脸猪哥像,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一下头:“不…不是,就是你太漂亮了,一下看愣了。”
“噗嗤~”小黑不由得心里一乐,让你叫我小黑,现在知道本姑娘貌美了?不过被如此直白的夸赞容貌,跟以往那些文绉绉的赞美诗词中又是不一样的感觉。
“这些登徒子一般的话,你且少说,昨日情非得已,你胡乱瞎说我且不管,这番调戏姑娘的说辞,小心我一剑划破你的舌头。”小黑虽然心里乐着,还是装出一副不愉快的样子,恶狠狠的警告了洛涧一下,免得他下次再说出什么令人难堪的话来。
洛涧解释说:“我哪有调戏,我只是实话实说!”
小黑狠狠的瞪了洛涧一下,洛涧立刻就焉了下去,看着他跟个受了委屈的小孩一般,心里觉得更好笑了,这跟刚才之前满口歪理不饶人的样子简直不是同一个人。
“我问你,你师承哪个门派?”小黑想起之前洛涧干净利落的出招,还是不死心的问一次。
“门派?我没有门派。”
“那你的武功哪里学的?”
“我不会武功啊。”洛涧被问得满头雾水,我一个连巡夜保安都做不了的弱者,怎么就会武功了。
“那你昨夜所用的招式只是你胡乱所使?”
“哦!你说那个啊,那只是个普通的擒拿术而已,怎么就算是武功了。”洛涧恍然大悟,洛涧内心觉得的武功都还是那种上天入地,一招一式都凌厉得夺人性命的,自己所用的这擒拿术只不过是控制歹徒的罢了。
“擒拿术?莫非是少林三十六式擒拿手,洛涧难道和少林有什么渊源。不,不可能,少林那些秃驴虽然打着普渡众生的名义,实则自私无比,怎会让一个并非少林弟子的人学得少林功夫。”小黑沉思了一下,又问道:“这擒拿术是谁教于你的?”
“我上(司)……前辈随手教了我一些。”
“你前辈可是和尚?”
“哈哈哈,怎么可能,我前辈抽烟喝酒娶老婆,怎么可能当得了和尚。”洛涧想起自己上司那个花天酒地,经常去洗浴中心的人跟和尚的形象一联系起来,便笑得停不下来。
听洛涧这么一说,看来洛涧身后是有一个武林中人,但似乎仅仅是给他教了一些保命手段,想到这,小黑也不想深究,便不再询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