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含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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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间破碎,虚空寂静,在无限遥远的黑暗中,一缕金光划破黑暗,一路下坠。

  淮阳郡安南县,石家。

  石家作为安南县里四大家族之一,自然是高门大院,规矩森严,不过此时石家家主一脉又有喜事,家主石盛的发妻即将临盆,四十岁能够再得一子,乃是天大的事,石家气氛颇为紧张,虽然石盛已有三子但都是妾室。

  当这怀胎十月的小家伙含着一枚古玉出生,母子平安,石家上下为其欢喜,一扫紧张,就连直吃斋念佛的石家老太君都亲自过来抱着这可爱的玄孙,疼爱不已,还亲自为其取名,取名藏玉,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石藏玉含玉而生的消息并没有隐瞒,传出之后更是惊动县尊,县尊引为异象上报朝廷。此时正值楚国武帝项籍在位,此帝听闻只是将其当做一则趣闻,图个高兴赏了一些金银给安南县,便不放在心上。

  悠悠岁月,时间一晃就是五年过去,石府的藏玉,果然生有宿慧,一月便能言,三月便能走,一岁便可熟读四书五经,五岁已经能够写得一手好字,神童之名传享誉安南。

  庭院之中,正拿着一卷手稿熟读的石藏玉放下书来,一旁照顾他的丫鬟绿珠才开口道:“少爷,前院通报说刀剑盟的长老已经来了。”

  今天是个十分重要的日子,对于石府所有子弟来说都很重要,凡是五岁以上十岁以下的孩童,不论在石府之中出身如何今天都有一个一飞冲天的机会,那便是被刀剑盟的长老选中,进入刀剑盟中修炼武艺。

  石藏玉揉了揉眼睛,虽然一举一动都是一幅少年老成的模样,但是此时还是稚童的他无论怎样作出一副老成样在绿珠这样的丫鬟眼中都是小孩子模样,煞是可爱真想捏一捏公子粉嘟嘟的脸。

  石藏玉看着绿珠憋着坏笑的样子,他如何猜不透这丫鬟的心思,没好气道:“绿珠,慌什么毛毛躁躁的,时间还早,等其余石家子弟检查完,我再去。”

  石府前院的练武场,二十名石家子弟,歪七歪八的站在练武场中,因为年龄都不是很大,一时半会还打闹了起来,很是吵闹。

  石盛对着一旁坐着的刀剑盟长老说道:“陈长老,我石家还未测试过资质的子弟都在这里了,麻烦长老费心了。”

  陈长老摸着山羊胡,笑道:“石家主客气了,这是本长老应该做的,不过不知道贵府那位含玉而生的公子可在这里。”

  “陈长老是说藏玉啊,”记起此时石藏玉应该还在后院看书,石盛喝了杯茶水略作掩饰,陈长老倒是没有在意,而是静待他的下文,“小儿还在午睡,我这就叫人将他带来。长老不如先看看这些在场的子弟资质如何。”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看看这些石家弟子中有没有练武资质。”陈长老起身道。

  检查习武资质,首重根骨经脉再看悟性,五岁之时虽然尚且年幼但是已经可以查看是否能够习武,不过这个时候也是小孩子好动之时,就算可以学武,也是打牢基础。

  陈长老在刀剑盟也不算厉害,不过再不厉害也是修炼出内气之人,而且因为他修炼的内功心法是青木功,他的内气温和,是非常适合为这些还未学武的孩童检测资质的,且他每年都会为上百孩童检测资质,这二十名孩童自然不在话下。

  检测资质,陈长老先是按照惯例确认孩童的骨龄,只有附和年龄要求才会继续检测下去,一旁有人专门为他记录,“甲乙丙丁”四个等级乃是可以习武的资质,甲级最高,丁级就算习武也不会有大成就,勤能补拙,那是要看你有这个根骨至少要有丙级以上还要有奇遇伴生。

  一共二十人的检测,也不过是耗费了陈长老一个时辰的时间,“不愧是石府,的确是人才辈出,二十人里居然有一个甲级资质,四个乙级,不错。”至于其他人,陈长老没有再说,很显然刀剑盟收徒标准最低也是乙级。陈长老现在最为期待的还是石藏玉的资质到底如何,那可是含玉而生之人。

  石藏玉缓缓走进院子,一群人的目光也落在他的身上,从小到大如此,他早已习惯,处之泰然。“藏玉见过父亲,见过长老。”

  陈长老见他处事稳重,一举一动潇洒自如,心中期望更高。

  然而有些时候世事难料,总会在大家以为一切稳妥之时生出变化。

  半个时辰之后,陈长老带着一众入选门徒离开石府,颇为遗憾道:“石家主,此事乃是天意,看来是刀剑盟与石公子无缘。”后面的话没有再多说,毕竟只有丁级的资质想要练出内气不知道要堆出多少资源,就算生有宿慧刀剑盟也不可能浪费资源在一个小世家嫡子身上。

  石盛知道这只是托词,不过对石藏玉只有丁级的资质也是一阵失望,强笑道:“多谢陈长老安慰,虽然藏玉不能习武,但是仕途也不为一条出路。”

  不过这个世界武尊文卑,若是有着绝世武功也不怕官府约束,当然这有好有坏。

  石藏玉失落的回到院中,虽然对于自己不能习武有所不甘,但是毕竟还有仕途一路,石藏玉更加珍惜看书的机会,不过一切因缘真的难料,一切的转机就在接下来的事情。

  一年一度的明盛节又一次来临,明盛节相当于春节,县城里家家户户有些闲钱的都会在这一天趁着热闹到淮河支流欣赏灯会,小淮河这是安南县人给这条穿过县城而过的支流取得名字,一座座漂亮的彩灯飘过,上面有着人们的祝愿。

  石藏玉走在热闹的街市上,身后亦步亦趋跟着一男一女两名仆从,突然人群一阵熙熙攘攘,石藏玉被裹挟着,与他府中的仆从冲散了。

  若是换做一般的小孩子,早已失了分寸,但是石藏玉倒是不慌不急,站在一处醒目的店面门口静等仆从找来。

  不过或许是命中合该有此一劫,好巧不巧,今日黑山寨的贼匪李三正巧化妆进城倾销脏物,在这处酒楼喝酒,看见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心头痒痒,哈哈合该我发财,也不知道谁家的小孩居然走失了,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人。

  黑山寨賊匪李三喝了一口酒,拍下一枚散碎银子,便急急忙忙的出了饭店,一伸手将小孩抖在怀中,挤开人群,头也不回骑着马便朝着城外走了。

  石藏玉本来安安静静的等着自家仆从,只觉得一股酸臭,天顿时黑了,然后便昏睡过去。

  这李三不是普通的土匪,乃是这安南县附近一座山寨的二把手,也算是末流的武者,今天进城办事,本来已经销赃完了在这吃点酒也算庆祝一番,却是贪心作祟,起了劫人的心思。

  武者有强有弱,一千年前或者更远的年代,有人将其分了数个境界,将一门武功精通熟练,能够有三百斤力气左右便算是武者,乃是末流,其上还有三流、二流、一流、先天宗师、以及大宗师、还有传说之中让人神往的境界—破碎虚空武神者。

  这李三便是这种有着三百八十斤力气的末流武者,至于山寨一把椅陈广更是有着六百斤力气的三流武者,不过黑山寨做事隐秘小心从未触怒过大势力,且山寨藏在深山之中,所以一直到现在还未有军队剿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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