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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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关城有两条繁华的街道,一南一北。街道上车马如流,两边高宅豪院,鳞次栉比。

  月关城中,几乎所有的达官贵人,都集中在这里。

  其中南边的街道,清一色的属于官府中人居住。

  而北边的街道,成员则比较复杂的多。民间士绅,富商,三教九流之人,可以说都能见到。

  但无一例外的是,居住在这里的人,不论出身,都是属于有钱人的行列。

  ……

  一天后的傍晚时分,在北大街的一栋大院里,传来了一阵冲天的怒吼声“到底是谁杀了我大哥?啊……”

  这发怒之人,是个身着彩衣的俊俏郎君。模样长得很周正,可说是一表人才。

  不过,此时却让人感到有些可怕,整张脸已经扭曲变形,额头上青筋直冒,一双桃花眼,杀气腾腾,显然正在气头上。

  大院里除他之外,还有不少人。

  靠近他身旁的是一个妖娆少妇,此刻正跪在一具尸首前,哭得死去活来。

  其他的人或坐或跪,坐着的人,衣服都很华贵,一看就是有身份之人。

  至于跪着的,都穿着粗布衣裳,明显就是些丫鬟家奴。

  这具尸首不是别人,正是死在沈开刀下的窦十孝。让人感到奇怪的是,还有两具随从的尸首却不在此处。

  ……

  “承泽,十孝与你情深意重,如今却惨遭不测……”少妇抓着男子衣裳下摆,泪眼婆娑的哭诉道“你是江湖中大有名望之人,可要为奴家做主啊,呜呜……”

  “大嫂,你别再哭哭啼啼了,行不?搞得我心烦意乱的!”彩衣男子显是余怒未消,有些不耐烦的喝道“你要知道,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仇,我肯定会去报!现下最要紧的是,先把大哥的死因弄明白了,再谈其他!”

  “行,一切就按你说的办!”少妇有些畏惧地看了彩衣男子一眼,想到丈夫在世时,对此人的评价,心头莫名的一慌,连忙低下头,抹干眼泪,小声的哽咽道“承泽,那十孝的事情,就拜托你了。你看现在需要我做些什么?”

  “大嫂,别的事不要你管!”彩衣男子看了看坐着的众人,沉呤道“日头也不早了,大家忙碌到现在,想必腹中早已饥饿难忍。这样,你下去弄些酒菜上来吧!”

  “好!”少妇应了一声,在丫鬟的搀扶下,直起了身,朝着众人福了一福,便带着下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厨房走去。

  ……

  “诸位!”彩衣男子面朝众人一抱拳,恢复了往日的云淡风轻,轻笑道“为了我大哥的事,劳烦大家过府,承泽心中很是过意不去……”

  “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打断了彩衣男子的话。随即一名胖乎乎,商贾打扮的中年人站了起来,笑眯眯的说道“承泽老弟,客套话就不必说了。大家都是朋友,互帮互助,那是理所当然。我和十孝平日里交往不错,此事,我罗胖子必会全力以赴!”

  “不错,罗兄弟所言极是!”又一名华服老者站了起来,手捋胡须,眯着眼道“我三才剑虽说年迈不堪,但在江湖中也略有薄名。此事,想来还是能帮衬一二的!”

  这两人先后一开口,余下的人也坐不住了,纷纷起身出言附和,场面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

  彩衣男子脸上掠过一丝不屑,心中有些恼怒两人的无礼。刚才所言,只是场面话而已,却让这两人借题发挥了一把。

  他平日里自视清高,今天在场的人虽说不少,但能入他法眼的,也就那么一两个。

  余者,在他看来,尽是些沽名钓誉之辈。除了年长一些,再无其他用处。

  不过,他终是富有心机之人,点头含笑了几句,将目光投向了一位背负长刀的黑衣老者。

  刚才众人竞相出言,唯有此人沉默不语,安坐如山,一副世外高人的风范!

  ……

  “王前辈!”彩衣男子一脸的恭敬“您是用刀行家,这事您怎么看?”

  “咳咳~”黑衣老者并没有第一时间答话,而是自顾自的先清了清嗓子,环顾四周,眼中精芒爆闪。

  说也奇怪,刚才还乱哄哄的场面,在他这两声轻咳中,陡然平静了下来。众人不管是不是真心,面上都是一片尊敬之色。

  黑衣老者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之色,先朝众人点了点头,才慢条斯理的开了口。

  “老夫本不想发言,既然蒙吴公子看得起,那老夫就随便说两句吧!”

  “王前辈,您太客气了!”吴承泽(彩衣男子)嘴角含笑,诚惶诚恐道“在座的,哪位不知道您的威名呐!”

  “呵呵~”黑衣老者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吴公子,老夫早过了知天命的年纪,那些虚名,不谈也罢!现在还是谈谈正事吧!”

  “好!”吴承泽点头答道“王前辈请讲,小子洗耳恭听。”

  “吴公子,刚才窦十孝的伤口,我也看了!”黑衣老者眼中现出一丝凝重之色,沉声道“结合你大嫂所说,如果老夫所料不差,凶手定是个用刀高手呐。功夫之深,令老夫也是佩服不已!”

  “王前辈,此话怎讲?”

  “吴公子,此人的刀法造诣极高,比起老夫也是毫不逊色啊!”黑衣老者长叹了口气,苦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老夫想不服老,恐怕也是不行喽!”

  “王前辈,您过谦啦!”吴承泽笑道“现下江湖,论刀法,谁敢与您老相提并论呐!”

  又转头看向众人,笑问道“诸位,在下这番话,可有道理?”

  “吴公子所言甚是!”华服老者第一个响应,紧接着众人也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

  自古以来,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黑衣老者显是很受用,脸上的皱褶瞬间舒展了许多,摇摇手,笑呵呵道“诸位太抬举老夫了,真是受之有愧呐!吴公子,老夫有自知之明,也从不自谦。虽然自身的刀法,小有成就,但与昔日的十大名刀相比,还是有一定差距的啊……”

  说到这里,背手踱了几步,看向众人,又道“刚才老夫所说,没有丝毫夸大之词!诸位如果日后遇到此人,最好远而避之,方为上策!”

  “哦,王前辈,照你说来,这名凶手应不是泛泛之辈。”吴承泽一脸疑惑的问道“但据我所知,目前江湖上还未出现过如此年轻的刀客啊!”

  “这也是我不解的地方!”黑衣老者叹道“江湖之大,能者甚多,我们充其量只是坐井观天罢了。唉,如果有机会,老夫倒想和此人切磋一下!”

  此话一出,众人默然。吴承泽低头想着心事,而罗胖子和华服老者心虚的看了黑衣老者一眼,也不敢再自吹自擂了。

  ……

  气氛一下子将到冰点,黑衣老者丝毫没有在意这些,蹲在窦十孝的尸首旁,细细的打量着伤口。时而点头,时而皱眉,时而轻叹……

  良久,吴承泽回过神来,刚想开口说话,门口进来了三人。

  为首的是位身负双剑的老者,后面跟着两名年约二十五六的女子,三人一身风尘,神情中略有疲惫,但更多的是怒色。

  一进门,老者就大喝道“吴家小子,凶手找到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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