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彧三段连跳落在封禄台前,眼中熟悉的身影和那张俊秀异常的脸庞,惊道:
“老师?你也在?”
刘逸尘吃力地把流星锤丢到韩梓萌面前,看了看华彧,对着他会心一笑,转过来拍了拍张震,一个身形走位,已经不知踪影。
华彧好像明白刘逸尘的意思,身形一转,拂云踏风之间追去,在唐明玥的眼下突然不知所踪。
唐明玥皱着眉头,心想这华彧不知道想做什么!
此刻,张震已经吓傻了眼,本来一心只想自杀,现在想想居然也后怕起来,他捂住自己的胸口,一口闷血喷出。
身旁的几位友人急忙扶住,张震看了看他们,闭上眼去,他有点乏了。
台下众人在这火急火燎的瞬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哪里突然冒出的神秘人救下了张震。
台上韩梓萌心里清楚,除了刘逸尘还没人能在短短一瞬做到这点。不过他依旧把枪横插在地上,面朝着来自整个武林的能人义士。
第二次挑战!台下很多人自渡自己的能力,都没有勇气去挑战韩梓萌。
韩梓萌眼神一抹轻蔑闪过,他把横插着的长枪侧身一别,对着人群:
“江南自命正统,不过是偏安一隅的懦夫!”
这种挑衅,显然是不给南方武林一点面子。
这一次南方武林四大派,除了云中道派以外,剑门,江南唐家,蜀岭都没有派大弟子来参加武林大会,其根本就是对北朝的一种忌惮。
他们都在猜忌这次武林大会的根本目的。
韩梓萌站在比武台上,封禄台的大学士喊道:“根据规则,没人再次挑战韩总督,韩总督便算晋级了。”
此话刚落,人群里走出来一个身穿黑衣,背着大剑的中年大叔。
他缓缓走上比武台,眼神里黯淡无光,像是历经了世间的沧桑,消磨了本该炯炯有神的目光。他背后的那把大剑更是显眼,人群里议论声中仿佛有人在说,此人莫不是剑门第一任门主剑无的后代,玄重剑宗的开创人,剑逍遥!
中年大叔抬手对着封禄台天下榜处,言道:“玄重剑宗,剑逍遥!”
果然是他!
大学士三人目光扫过天下榜,喊道:“剑逍遥,玄重剑宗,第十一位!”
第十一位?韩梓萌心中疑虑和胆寒相交,看戏的人中南方武林人士都暗暗喜悦,而北方武林中人在为他们的韩府主,韩总督捏了一把汗。
天下榜第十一位的概念,都可想而知。
玄重剑宗虽是南方武林小派,以修炼重剑和铸剑为主,但是身为当年武林剑神剑无的后代,天下榜第十一的剑逍遥,对战天下榜第六十一位的韩梓萌。
五十位的差距!
对于这样一位高手,韩梓萌肯定是有所忌惮的,但是碍于自己和均帝的面子,他硬着头皮,将长枪竖起。
“剑前辈赐教,韩梓萌不胜荣幸。”
言罢,一枪贯日,神龙府绝学之长龙十字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续戳出十枪,其势如神龙在天,来势凶猛!
剑逍遥将背后大剑抽出,横插在地上,庞大的巨剑之力完完全全遏制主长龙十字枪的气势。
神龙盘旋在比武台之上,却又有一只似虎非虎的影子扑上神龙,张开利齿撕咬神龙。
台下楼上的武林人士及均帝等人就像看花了眼,两人之间像是有龙虎所斗。
“只可惜差距太大。”
梅亭剑那沙哑到使人胆寒的声音传到楼上每个人的耳朵里。东方仁听了,和蔼地问道:
“梅国师,韩总督必败吗?”
梅亭剑微微一笑,直截了当地回答:“禀皇上,必败!而且那剑逍遥明显已经动了杀心。”
“杀心?”东方仁一愣,不知所措。
“皇上放心,臣不会让韩总督有事的。”
东方仁刚刚也是读了天下榜前十的人,梅亭剑清清楚楚的位于天下榜第七位。
一向低调的梅亭剑,在天下榜的地位一直都很高,比起龙麒麟而言,东方仁更喜欢梅亭剑的性格,和他为人处事的准则。
此刻在比武台上的韩梓萌并没有认识到自己完败的征兆,他心里笑道:“第十一位也不过如此。”
长枪卷起,韩梓萌转想以枪柄击其腰部,换来自己后退,以便一枪决胜。
内心思虑一番,韩梓萌将长枪一收,转而抓住枪柄中间,随机推向剑逍遥腹部。
剑逍遥腹部受其一击,嘴角却扬起微笑,只见他并未脱手的巨剑往身后一别,重量将自己拉下,韩梓萌后一退步,长枪戳出,却落了空。
剑逍遥眼中闪过一丝剑意,雁影浮华!
雁影浮华?讲究的是身法和气劲,也就是速度和杀伤力,巨剑明显极其沉重,剑逍遥到底是剑无的后代!
无数条炫光一般的身形在韩梓萌四周散开。
“雁影如浮光,剑无千变化。一意落苍穹,一念十步杀!”
嗖嗖嗖,剑影如电光火石般炸开,韩梓萌身受几剑,右膝咣当跪在比武台上,几处显眼的伤痕爆衣而出,衣服上鲜血横流,他手中的长枪已经握不住,落在了台上,一只手狠狠地撑在地上。
沈苍南大喊:“保护府主!”神龙府弟子尽数出动,韩梓萌左手狠狠甩开,示意都退下,都别上!
东方仁在楼上紧紧抓住龙椅的边缘,边缘的檀木上有明显的抓痕。
“梅国师……救他啊!”东方仁看着梅亭剑站起来,但是却没有动作,自己只能干着急。
台上,雁影浮华招式过后,剑逍遥将巨剑提在手中,自己已经落在韩梓萌身后,他转过身来,面对着韩梓萌单跪的武林众人。
“你给南方武林谢罪吧!”言罢,巨剑突然举起落下。
手起剑落的生死一刻,梅亭剑手指间一粒沙粒打在剑逍遥剑上,那巨剑咣当一响,剑逍遥整个人陡然一震,侧着步子歪了几步,慌慌张张地把巨剑插在比武台上来稳住脚步。
“什么人?”剑逍遥叫嚣。
“比武而已,死手未免太过。”梅若尘知道是自己的父亲所为,便在楼上朝着剑逍遥,故意冷笑道。
梅亭剑瞥了梅若尘一眼,眼神中充满呵斥,梅若尘退回席位,嘴里嘀咕两句。
“适才愚儿不知好歹,不过剑宗主,在我大均国都,想杀我大均御林军总督未免太过猖狂了吧!”
那嘶哑却使人胆寒的声音,盖过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