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家人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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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科在汴京城里左绕西拐,这城内景象不如小时候那般繁华,原本喧嚣的街道上如今人不多了,显得有些冷清,路上衣衫褴褛的乞丐成群结队,仿若隔世之感。

  站在熟悉的石拱桥上,看到陈府的牌匾和朱漆的大门,亲切之感油然而生;门口整洁台阶上,依然是有许多不问世事的孩童在嬉戏打闹,如同年科小时候一样。

  正在这时,不远处见四个作青衣、青帽的人,对着三个乞丐拳打脚踢,年科随着看客们赶过去,听其他看客们指指点点的说道:“这个老乞丐自称孙子病了,无钱医治,便向一个衣着华贵,满脸横肉的阔少爷讨钱,阔少爷心情不好,不给就算了,还踢翻了老乞丐讨饭的碗,路边两个小乞丐看阔少爷欺负老乞丐,就上前与阔少爷理论,阔少爷气涌心头,便指使手下把这三个乞丐给打了,这老乞丐本是年迈体衰之人,哪经得住这些年富力强的仆人拳打脚踢。”

  眼看这老乞丐危在旦夕,年科上前一声呵斥:“住手。”

  阔少爷被这中气十足的一声吓得一震,仆人们也停下拳脚。

  阔少爷转头看了年科一眼,顿时火冒三丈,对手下吼道:“打,给我狠狠地打,打死这帮臭乞丐。”

  显然根本没把年科放眼里,一个仆人又一拳向老乞丐打去,可是拳头在半空却落不下去。

  仆人转头一看,一只粗大的手抓住自己的手臂,又厚又尖的手指甲,深深陷入了自己的肉里,疼痛之感传来,头上大汗直冒,忍不住“哎呦、哎呦”的嚷出声来。

  阔少爷见这乞丐竟然敢上前制止,怒吼道:“老子今天教训老的,又来一个小的,老子今天非把你们这些汴京的污秽给清理了。”

  此话一出,人群中的乞丐都站了出来,足有十几人。

  四个仆人看情况不对,纷纷看向少爷,等少爷指示。

  这少爷也知道不妙,十多个乞丐纷纷站出来想出头,恐怕到时候自己还要吃亏,便说了声“走”,就大步离去。

  阔少爷转身刚走两步便又听一声呵斥:“站住。”

  阔少爷扭了扭脖子一副不屑的模样转过身来,看见一个被乱发遮住大半张脸的乞丐站在自己面前,这乞丐虽然穿作破烂,但却让自己对他莫名有种畏惧感,此人正是年科。

  阔少爷对年科战战兢兢地问道:“你要干什么。”

  年科道:“你打了人就想走,天子脚下,王法何在?”

  阔少爷也不是怕事之人,趾高气扬道:“你竟然敢对我说,休想走?难道你还留得住我不成,‘我看你是小孩子吹喇叭,口气不小’。”

  越来越多的乞丐围了过来,吵杂的说着:“对,要他赔钱,不赔钱不准走。”

  阔少爷给自己仆人递了个眼色,仆人会意,想去喊人来帮忙,可是仆人刚走两步,就被这些拿着竹杆、木棍的乞丐拦了回来,仆人见乞丐人多也不敢硬来。

  “打了人,不赔钱休想走”。

  其他乞丐也纷纷附和道:“对,不赔钱休想走”。

  阔少爷抬手伸出食指指着年科笔直的鼻梁道:“你要出头是吧!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不给又怎样,我不给你们还敢……。”话未说完,左脸就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众人惊讶的看着年科。

  阔少爷捂着脸,两眼通红,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仿佛受尽了天底下最大的屈辱一般,颤抖着手,伸进怀里把钱袋拿出来,把袋口朝下,把银两全部倒在地上,怨毒的对年科道:“你敢打我,你给我等着。”

  年科手一抬,挠了挠挡住眼睛的头发,吓得这阔少爷本能的往后一缩,转身就跑,强忍的泪水也马上流了下来,四名仆人大步跟了上去。

  十多个乞丐在地上哄抢银子,年科一脚踩住了一锭五十两的银子,捡起来拿去给那个在地上哀嚎不止的老乞丐。

  老乞丐见到年科送来一锭五十两白花花的银子,眼睛放光,顿时伤好了一半。

  年科扶起老乞丐就去找大夫,十几个乞丐一路跟着年科,年科问道:“大家跟着我干什么”。

  一个白胡子的老乞丐杵着拐杖走上前来对年科道:“老朽姓宋,叫宋中,你可以叫我宋老,小兄弟,我们大家商量了,我们汴京城内五百多乞丐,我们想选一个人出来做我们的帮主,带领我们,免得我们受苦、受饿、还受欺负。”

  年科道:“你们选帮主,来问我干什么?”

  宋中道:“我们的人选就是你呀!”

  年科惊道:“我!”

  宋中见年科有些犹豫便道:“帮主可是统领我们所有帮众的,以后你每天就不用上街乞讨了。”

  年科心想:“真把我当乞丐了,我可是堂堂汴京首富陈家的大公子,我说出来都怕吓死你们,要我来给你们当丐帮帮主,岂不是荒汴京之大谬,荒天下之大谬,我可不干!”

  年科心中是这样想,但是可不能拒绝得那么直接,于是委婉道:“感谢众兄弟的抬爱,只是在下不才,恐怕难以胜任,诸位还是另请高明吧!”

  众乞丐齐刷刷给年科跪下,齐声道:“参见帮主,帮主万福。”

  连宋老作势也要下跪相求,年科急忙上前一把扶住宋老,道:“使不得、使不得,众人快起来吧!帮主我就不当了,我给大家想想办法救济大家便可”。

  年科好说歹说,终于是推脱了,年科的理由是:“自己得了不治之症,马上就要完蛋了,想安度晚年,不能担当重任。”一番折腾,已到申时,夕阳西下。

  年科终于摆脱纠缠,再次站在陈家门口,挺直了腰正欲敲门。

  一声“住手”。

  让年科的手停了下来,年科转身看见一个年纪跟自己相仿,身作紫色布衣,头戴布帽的男子大步向自己走来。

  年科心想这应该是陈家的仆人吧!这紫衣仆人大声吼道:“我看你很久了,你一直盯着我陈家大门看,看什么看。还敢来敲门,讨钱去陈家分号讨去,这门你也敢敲?没听说今天有个老乞丐讨钱被揍的事吗?你做乞丐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吧!”

  年科苦笑道:“我想找我爹、我娘”。仆人一听正想讥讽这乞丐一番,转念一想也有可能,正色道:“你爹、你娘在陈家当下人吗?既是在陈家做下人,家眷都混成乞丐了也不管一管?你跟我说你爹娘是谁,我好帮你跟他们多讨些银子。”

  年科道:“我爹是陈国富,我娘是何秀秀。”

  仆人重复道:“陈国富、何秀秀,啊!”顿时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仆人转念一想:不可能,听其他下人议论陈家公子,早在一年前死了。

  “何事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年科转身看着来人,正是陈家大管家张志,张志还像以前一样,留着一撮山羊胡,可是眼角鱼尾纹却明显增多。

  年科泪眼朦胧,对着大管家喊了声“老张头。”张志心如雷击,定睛一看,两人目光交织,均是激动不已,张志上前一把抱住年科,如同自己失散多年的儿子一般。

  这一幕,让紫衣仆人捂着嘴,惊得说不出话来,急忙敲门去告诉老爷、夫人。陈夫人听到消息,紧握陈老爷的手赶忙出门来看,忐忑的往门口走去,深怕是有什么误会,让自己和老爷再度伤心,二老可都承受不起这样的玩笑了。

  陈夫人只看了年科一眼,便泪如雨下的对陈老爷道:“这是我儿,这是我儿,这眼睛,这鼻子,他就是我儿”。

  陈老爷径直走到年科面前,年科转头看见爹娘过来,心中有千言万语想对爹娘说,可是见到自己的爹已经头发斑白,体态臃肿,额头满是皱纹,腰板也不再挺拔,显然已是老态龙钟;而娘亲也是多了几缕白发,额头也多了几条深深的皱纹,眼角挤出无数条浅浅的鱼尾纹,眼睛也有些浑浊,年科心中千言万语就汇成了一句“爹、娘,孩儿不孝”。说罢,便泣不成声。

  二老年迈的身子衬托出年科的高大挺拔,年科转身张开有力的双手,紧紧的搂着爹娘,三人靠在一起,年科作势就要跪下。

  陈父急忙扶着年科不让年科跪,年科躬身站着,紧紧抱着二老,陈夫人直接靠在年科的怀里失声痛哭,陈老爷也心酸难忍,老泪纵横,拍着年科的肩膀问道:“你这一年跑哪去了?也没个音信,到底怎么回事啊!”

  陈夫人不敢相信的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深怕是做梦,用手撩开年科盖眉遮面的乱发,捧着年科满是胡须的脸道:“我的儿啊!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只要你回来,我天天吃斋念佛都可以”。

  陈老爷脸上的泪水未干反而笑道:“孩子回来是好事,好事,哭哭啼啼做什么,快领孩儿进屋。”

  进屋之后,陈夫人吩咐道:“三,去伺候少爷梳洗,这陈夫人口中的三,便是刚才在门口阻拦年科的紫衣仆人名叫李一三。

  李一三点点头,有些尴尬的带着年科去梳洗。年科身上倒是不算脏,毕竟自己天天都泡河里练功,就是胡须有些长,头发有些乱。

  李一三有些不好意思道:“少爷,我是新来的,我眼拙,不认识少爷,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少爷大人不记小人过。”

  年科道:“没事,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仆人道:“回少爷,我叫李一三,木子李,一、二、三的一,一、二、三的三,你叫我三儿便可。

  年科点点头道:“你这名字倒是简单。”

  三儿道:“我爹就识这几个数,都给我几兄妹用上了,我妹叫李三八,我哥叫李九七,怎么样?简单吧!”

  年科“呵、呵”直笑。

  三儿看见少爷笑了,也就放心了,心想:“看来少爷不是那种不苟言笑之人,自己最怕陈老爷和大管家张志,每天板着脸,好像不会笑似的”。

  年科梳洗完后,胡须也理尽,头发束好,脸颊轮廓分明,唇红齿白,眉目间英气外露,身长玉立,配上一身冰蓝色的上好绸缎,大步走入客厅,众人感觉如同换了个人一般,仆人、丫鬟都看傻了眼,小声低语:“原来少主这般英俊”。

  陈老爷、陈夫人点点头,陈老爷道:“孩儿没怎么变,还跟小时候差不多,只是稚气已消,但英气逼人”。

  陈老爷吩咐大管家:通知城内亲朋好友,安排好晚宴;陈家所有商铺高挂红灯笼,挂上红彩头,去去陈家的晦气;另外找风水先生看个好时日,把年科的空坟挖出来把棺材给烧了,把墓碑上的字给抹了。

  大管家也是激动不已,回道:“是,老爷,我马上去办。”

  年科从父亲口中得知:陈再生一年前就回过陈家,如实告诉了父亲一切,当时土匪一路追杀陈再生,陈再生滚下山崖,只剩半条命,躲过追捕,好不容易才回到少林报信,方丈带领僧众50余人赶去救援,匪首闻讯,惹到了硬茬,化整为零,逃入深山。最后还是识破一个乔装的樵夫,原来是来打探风声的土匪,从土匪口中得知年科死在洞里,众人下洞只发现一滩血迹,没有发现年科的尸体,看见地上有身体被拖动的痕迹,众人判断可能被什么野兽拖入了洞底深处了。

  父亲赶来,当时就想下洞去寻年科的尸体,可是众人拦着,怕父亲经受不住打击,把父亲送回了家。陈再生跟父亲下跪认错,承认是自己独自逃跑,才让年科惨死,没有好好照顾到年科,无脸面留在陈家,然后独自离去,当时父亲也是伤心过度,没有挽留,现在陈再生已经不知去向了。陈家更是大办丧事,为年科修建一座空坟。

  年科也把自己大难不死独自在地底生活了一年的事情告诉了父母,这也让陈父心中暗暗后悔,当初为何不钻下洞去看一看,苦了孩子一人在黑暗的地底不知怎么活下来的。

  陈老爷感叹:“亏得佛主保佑,我儿大难不死平平安安回来!

  年科几个姐姐最小的也是26岁,都已出嫁。

  年科的五姐和二姐都是嫁在汴京,闻讯便带着姐夫和年科的四个外甥,一同来看望这个多年不见的弟弟,其他三个姐姐,一个远嫁京西河南府,两个嫁到北京大名府,算上去报信的时间,没有半个月都回不来。

  陈夫人对年科道:“你儿时的兄弟李志鹏和董洪贵听说你回来了,来找你叙旧呢!”

  只见两个肥胖的公子走向自己,年科很高兴,董洪贵的模样倒是没怎么变,但一见李志鹏,年科就觉得尴尬不已,原来今天打那嚣张跋扈的阔少爷便是李志鹏,李志鹏变化太大,小时候瘦不拉几,现在长这么胖,年科真没认出来,要是认出来,也不会有刚才那一出了。

  李志鹏,左脸肿得像猪头一般,挤出一丝笑容,凑到年科耳边小声道:“大哥,你看我脸都肿了,你别嘲笑我了,听说你是去少林练功夫了,正巧今天我遇到一乞丐,有两下子,居然敢打我,你可得帮我教训他啊!”

  年科羞得满脸通红,吞吞吐吐应道:“好,兄弟,大哥定替你报仇。”敷衍了几句,寒暄了一番,招呼二人入座,一起共进晚宴。

  什么七大姑八大姨,陈夫人逐个给年科介绍,年科记忆惊人,把所有人称呼全都记下来了,年科是死而复生,也是对亲情格外的珍惜。

  年科的两个姐姐带着年科的外甥回到了陈府,陈家马上热闹起来,孩子们稚嫩清脆的声音在陈府回荡。

  年科第一次听见有人叫自己舅舅,倍感情切,跟姐姐姐夫聊了许久。

  吃饭之时,陈老爷先是举杯敬了陈家的列祖列宗,然后才举杯敬在座各位说道:“犬子年科去年在归家途中遇到土匪劫道,我陈家误以为犬子蒙难,大办丧事,幸得上苍保佑,犬子死里逃生,安然无恙的回来,老天对我陈某人不薄,以后我们陈家也要多做善事,多结善缘”,这杯酒敬上苍神佛保佑。

  陈老爷:“第三杯酒,敬在坐的各位亲朋好友”。言毕,众人举杯一饮而尽。

  年科举起茶杯道:“各位长辈、各位兄弟姐妹,晚辈年科刚回来什么也不懂,有许多事还需向各位虚心讨教,以后承蒙各位不吝赐教。然后举杯道:我不胜酒力,以茶代酒先干为敬”。

  众人也举杯一饮而尽。然后就是碗筷交织之声,畅饮欢笑之声,声声入耳。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直至三更。

  几天后,年科跟陈父商量,能不能把汴京城乞丐安排进陈家商号,陈老爷一寻思:这些乞丐多是年老体衰,骨瘦如柴,重病缠身。

  起初并不同意,但听年科说是做好事,陈老爷便安排张志去处理此事,尽量招纳乞丐务工,解决他们生计问题。

  陈老爷、陈夫人带年科去发放救济粮告慰上天对陈家保佑,城边的乞丐、穷人众多,方圆几十公里的百姓知道消息都纷纷赶来,比接到圣旨更有号召力。

  汴京董知府知道有此等好事都来致词,一方面是知道陈家与大金关系不一般,为了拉近关系;另一方面当然是安抚民心。

  炎炎烈日下,知府汗如雨下,站在高台上大声说道:“救济贫民,本是朝廷应尽之事,但大齐刚刚建立,还需要百姓的大力支持,无奈没有多余钱粮,救济大家,让百姓蒙受国难之苦;幸,汴京陈家陈老爷在大齐危难之际,心系百姓,能倾尽其力,拿出1000斛大米,救济黎民,实属不易。我大齐有陈国富这样的大善人,是我大齐之福,更是百姓之福啊。我替大齐百姓感激你,陈国富,你是我们汴京的大恩人。”说罢,就要给陈老爷下跪磕头,陈国富马上去扶,知府大人这戏看来是做足了,知府平时贪赃枉法,桀贪骜诈,唯利是图,不顾及老百姓死活,现在看来简直虚伪之极。

  难民见陈家用马车陆陆续续的托来大米,挤破脑袋去哄抢,陈家几十名仆人直接被来势如潮的难民掀翻在地。

  知府老爷,见此形势紧迫,不容乐观,忙亲自组织百十名官兵,上前协助维持次序。陈老爷没想到,难民如此之多,场面一度失控,人手不够,自己也是帮着下人分发大米。

  年科正忙得不亦乐乎,一股熟悉的膻味,传入年科鼻子,感觉不是那么浓了,这时一个苗条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你是陈家大少爷吗?”

  年科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抬头看向这名女子,年科不认识这个女子。

  年科道:“你认识我吗?”

  女子向后喊道:“小姐他就是陈家大少爷,纳兰瑞雪换了套汉人的华服,娇羞的走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女子顿觉的脸红,想不到陈年科收拾干净居然如此俊俏潇洒。

  为了打破短暂的尴尬,丫鬟抢先说道:“想不到你还真是陈家少爷啊!我听小姐说你的事,我都以为你是个骗子,今日一见还真是陈家大少爷。”

  年科摇头傻笑。

  “陈伯伯”,纳兰瑞雪喊道。

  陈老爷一看:“呦,什么风把郡主吹来了。”原来这女子是金国王爷纳兰元平的千金,纳兰元平掌管一些外交事务,在汴京地位举足轻重。

  这个俏丫鬟对陈老爷说道:“我们小姐听说你们陈家发放救济粮,说要专门来看看老朋友的”。

  陈老爷笑道:“老的朋友不是我吗?”

  陈老爷呵、呵的笑。纳兰瑞雪一脸臊红,狠狠的掐了一把丫鬟的腰,丫鬟赶紧闭嘴。纳兰瑞雪平时跟仆人关系较好,没有多少架子更不会迁怒于她们,久而久之有些跟纳兰瑞雪亲近的仆人说话也是没大没小,都习惯了。

  纳兰瑞雪也不见外,看陈家忙里忙外,自己也帮起忙来,时不时回头看看年科。

  陈夫人看着乖巧的纳兰瑞雪,跟陈父交换着眼色,心里美滋滋的。

  不到两个时辰,1000斛大米全部发放完,还有大部分人眼巴巴的望着陈家众人,显然是没有领到救济粮。

  一个官兵跑来对陈老爷道:“陈老爷,我家大人有请。”

  陈国富忙赶过去,见知府大人坐在一简陋的茶棚吃着茶水。

  陈国富抬手作揖道:“有劳大人出力了,大人可有吩咐?”

  知府大人转头看了眼陈国富道:“今日之事本是好事,可你陈家准备不够,也不提前向官府告知。若是今日没有本府亲率官兵协助,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哄抢、伤人之事,那可怎么办?”

  陈国富点点头道:“亏得大人有先见之明,保得今日之事顺利完成。”

  知府道:“下次有什么事,先给官府打个招呼,或者直接来找本府也可。本府家的大门可是随时为你打开的嘛!”

  陈国富点头哈腰道:“是、是、是。”

  知府笑道:“知道就好,去忙去吧!”

  陈国富忙说道:“我从西夏国给大人带来些上好的茶叶,还没来得急给大人送过去,回头我亲自送到府上。”

  知府点点头:“陈国富啊!陈国富活该你一直当汴京的首富,其他富商皆不及你千分之一,哈、哈、哈。”

  纳兰瑞雪是金国人,本是游牧民族,性格开朗、活泼。经常到陈府拜访,年科也是很喜欢这小丫头。但是年科在少林待久了,情窦未开,未懂男女之事,只觉得是好朋友罢了,还未上升到娶妻生子的想法。而纳兰瑞雪却对陈年科暗生情愫,纳兰瑞雪觉得要嫁给自己如意郎君才是自己最好的归宿。纳兰瑞雪经常要求年科教其武功,年科迁就不过,也是点拨了她几招,年科认为纳兰瑞雪本不应该舞枪弄棒,“女子无才便是德,学什么武功嘛!”

  一来二去,两人感情胜好,纳兰瑞雪隔三差五找年科,与年科成双入对。

  年科儿时的两个兄弟也常来找年科,但年科跟这两个儿时的玩伴却感觉很不自在,李志鹏和董洪贵谈论的皆是吃、喝、嫖、赌。

  跟年科说的都是哪里又来了什么花魁,哪家寡妇多漂亮,三人已是貌合神离,渐渐年科越来越疏远二人,二人也觉得年科无趣,猜想:年科定是当和尚当傻了。久而久之便形同陌路。

  知府的儿子姓董,单名一个俊字,喜欢纳兰瑞雪已久,考虑到董家家族的兴旺,知府大人也是大力撮合两人,找人上门提亲,但是被纳兰元平拒绝,纳兰元平道:“董知府,我们不懂你们宋人的礼数,我们是游牧民族,可不赞同你们指腹为婚那一套,要娶我女儿,首先是我女儿愿意,任何人也不能强迫她”。

  知府的儿子董俊常登门拜见纳兰瑞雪可皆被告知不在家。

  知府的董俊派自己家仆富贵打探纳兰瑞雪的消息,发现纳兰瑞雪常常跟陈家刚回来的大少爷在一起。

  董俊知道后非常生气,大发雷霆,心中暗暗记恨,仆人富贵挑拨道:“少爷,俗话说民不跟官斗,他看陈家这公子就是小白脸一个,何德何能,胆敢跟我家公子抢女人,非得收拾一下他,让他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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